终归……还是抠门的。张天野问:“你将一撮土分解,大概消耗了多少?”风尘闻言抚一下肚子,说:“刚的一个肉卷,没了。这种分解,针对于有机大分子功能团而言,是最易的,消耗也小。”小出一个无人得见的甜美酒窝,看向韩莎,柔声讲道:“这便是生物降解的根本原因——所谓的‘自燃’实便是这个原理。只是之前的时候,我一时没有想到,也不曾往这个上面想过。后来才是豁然通透的。其次一则,是针对的原子,使之分解,比前者难,但却要比分子容易。原子、原子之间的排布,和分子、分子是有差别的;分子之组成元素要被分开,便需抽坎填离,损阳补阴。需我将之暂且消除了电磁的耦合之力后,以正、负电子分别进行补充,使凹的、凸的变成了口,于是彼此也就独立了。这样的消耗也最大,我刚还没有进行补充,只是使其自行和空气中的负氧离子结合……”祂顿了一下,又撕扯下一条肉,放进了尖椒中。“若是由我来补,一个肉卷肯定是不够的,怎么也要再加一个……”

    之前困扰心头的问题,至于现在,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有了答案——不再是一种难题,反倒是俯首可得。

    一些并未表露的手段更是匪夷所思,出人之预料。

    “我吃点儿,填一下肚子。再给你们表演一个更厉害些的……比分解更厉害的是什么?合成!”

    众人的兴致都在祂的身上,故而风尘便也不藏私,便再吃了一个,给大家表演了一个更加厉害的——合成。以现知的元素,合成出自然界中并存在,并且常规的化学方法都无法获得的新分子。虚空中,一层薄薄的水流形成,像是一条飘带一般萦绕在风尘的手掌上空,透明、清澈。

    这是一条飘在天上的水,比空气还要轻,并且还在一点一点的朝着高出飘……

    风尘道:“这是由氮、氢合成的一种液体……”

    一个化学式放了出来。

    张天野看到这个化学式的反应,则像是见了鬼一样——如果他考试的时候写出这么一个化学式来,化学老师能把他打死。因为这个化学式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但它就偏偏在风尘的手中变成了现实。并且详细的记录,不,是计算出了这种分子的化学性质、物理性质。这一“随手造物”之能,大约便是造物主的威能了吧?

    半晌,张天野才吐出一口气,回过神来,说道:“你这个能力太欺负人了。这不是说你可以随意的将物质分解成元素,然后自由的合成出你需要的物质?那还要化学做什么?”

    风尘实话实说:“其实这个我也是刚才突然灵光一闪想到的。之前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就是一下子……”

    指一指燃烧的篝火,还有篝火上的,冒着油脂的烤全羊。

    “刚才说着,不知怎么的就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个。我也就是临时尝试一下,没想到还真成了。”

    “以前我的制造之能,多局限于自身。从今天往后,却扩展到了自然界中的所有元素了。下一步,或许会更高一级,人造元素……”风尘忍不住笑,发自内心的愉悦:“在进一步,便接近了我的维度理论,物质公式本身了。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一步……”祂将手伸到脑后,解开头套,摘了去。又去掉了口罩,将二者叠好,交给了韩莎,大声道:“如此之喜,当纵情一乐!”

    祂站起身,意气风发,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将进酒》或许不应景,但却应心——念着畅快。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谁能理解祂的喜悦?

    韩莎纵其身,如飞天的天女一般轻盈的投入了风尘的怀抱,右手拿着头套和口罩,抱住了风尘。风尘亦轻轻的搂住了韩莎的腰肢,这一下抱的实在,两个人似乎融为一体,再也分不出彼此。

    她的声音柔弱的似无,轻喃的问:“莫不是喜欢的疯了?听说范进是被人打了一顿巴掌才清醒的……”

    “信不信我用脸打你的手?”风尘在韩莎的耳边吹了一口气,惹得韩莎“咯咯”的笑,却是不松手。仰起脸来看风尘:“来啊,你给我用脸打一下我的手看看!”风尘便抓了韩莎的左手,拿着手腕,在自己的脸上“啪”了一下,柔声道:“这么刁蛮,也就我要你。换个人早把你休了。”

    “嫌弃我?”韩莎低头,隔着马甲和衬衫,在风尘的胸口咬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很是用力,咬的风尘一阵呲牙咧嘴。

    “下口轻点儿,咬坏了。到时候可没人疼你,你还要伺候我。”嬉笑了一句,风尘便摘了一根黄瓜,权做话筒,“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更是一个可以载入史册的一天。因为今天,有一个人做到了将所有的元素随意玩弄,可以将任意物质分解为元素,也可以将任意元素组合成物质——这,很值得庆贺!”

    “所以呢?姐夫!”

    “所以,接下来,就该尽情的欢乐,尽情的庆祝了。首先,我给你们唱首歌……现场的观众朋友们,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风尘挥挥手,就好像是面对了成千上万的观众一样,满满的巨星范儿。音乐的伴奏声在祂的控制下渐变的清晰。却是一首《日不落》,祂唱了一段,韩莎便随着唱了一段,夫妻二人配合的默契无间。充满了动感的旋律、欢快的节奏,唱着舒服,听着也舒服。唱了一首之后,张天野就道:“我也来一首!”他接过了风尘的……黄瓜!

    接棒仪式略显得有些尴尬。

    “在这里,首先我要感谢一下风尘同学。是祂拯救了一个五音不全,唱歌不要钱要命的失足青年。自打我成了先天真人以后,也成了ktv的小能手、麦霸。但我并不高兴……因为我没有机会去ktv,也没机会唱歌当麦霸。都是祂——自己好几个身体轮换着用,清闲的很,但却把握当驴使唤……”

    风尘……

    “所以,我在这里送给祂一手郭曲……这首歌的名字叫做《我有一头小毛驴》……”

    “我有一头小毛驴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去赶集……”

    张天野很是搞怪,选择的歌也搞笑。唱了半阙,便采访了风尘一下,刚啃过一口的黄瓜对准了风尘的嘴巴的位置——凭借着对风尘的熟悉,张天野感觉嘴肯定是在那儿的。“请问你对这首歌有什么感想?”然后也不给风尘说话的机会,飞快的收回了黄瓜:“好的,谢谢这位观众。你说的没错,风尘太不是东西了……这首歌,其实就是我的真实写照。而我唱这首歌,更是为了另一个可怜的驴鸣不平……”

    “曾经,有一头驴,被人玩弄,然后被人抛弃。它是那么的可怜、无助。原本它是可以过着自己懒驴拉磨屎尿多的悠闲生活的,可偏偏却被人玩弄了……它是一头纯洁的驴,可却被人看光了身体,它……”

    “这驴好像挺熟悉的啊!”韩莎忍俊不禁,看了风尘一眼,笑。

    风尘无语,说道:“埋汰我呢。”

    韩莎道:“好像人家驴真的被你看光了,而且还是从里到外,深刻到了灵魂深处的那种看光……”

    “……”风尘无言以对,心说:“你好像也被我看光了,同样是从里到外,深入到了灵魂深处那种。不,比灵魂深处还深,我对你的了解超过了你自己啊傻大姐!”爱恋的蹭了蹭韩莎的肩膀,这个“傻大姐”可不傻呢,只是对祂的时候,时常显示出一些亲昵的憨态。道:“看光了就要负责?我是那种人吗?”

    韩莎上上下下的打量祂几眼,随手给祂贴了一个标签:

    “渣男!”

    风尘便去捏韩莎的鼻子,哼了一声,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微小声音打情骂俏:“搞清楚哦,我不是渣男。我不是男也不是女,我是没有性别的类人形生命体,汝可称呼我为神,渣男是不可能渣男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渣男。”韩莎小声反口:“那就是渣神,是渣中之神,神中之渣!”

    “那还不如渣男呢。你还是叫我渣男吧,我明儿就给自个儿装个雕……”

    “说脏话,黄牌警告一次。宝宝你飘了啊……”韩莎恶意的一笑,“我这还在呢,你就敢犯错误。我想想明天怎么收拾你……”

    风尘:“……”

    张天野恶意的停止了唱歌,故意的夸张道:“我发现了有人在我的演唱会上不认真听歌竟然私底下打情骂俏,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风尘一个眼镖射过去:“就当没看见,滚远点儿。狗奥拓,懂?”

    张天野一个眼镖还回去,表示:“不懂。我就好奇你俩接下来要干嘛。”

    风尘:“算了,我当没你这个人……”

    这样的情况,当然是要无视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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