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间,南森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安吾当初订房的时候,订的是连号的房间,因为少了太一这个缓冲剂,退房间时就干脆将中间的房间退掉,这样大家彼此隔着一段距离,不至于因为住在隔壁就打起来。
于是就发生了……
温泉旅馆的房间都是日式的,隔壁两间、对面一间都敞着拉门,可以看到正在整理行李的两边住客。
左边,条野和铁肠。右边,太宰和织田。对面,乱步和福泽。
南森:就你们的性格会敞门整理东西?绝对是在等着我吧!
乱步一手拿着一根冰棍,一手挠着脖颈,看了眼走廊的南森和降谷,切了一声的朝外喊道:“国木田!国木田!”
一扇门被拉开,国木田探出一个脑袋:“怎么了乱步先生?”
“换房间!谁要住在精力旺盛的情侣对面啊,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乱步大声的嚷嚷着。
南森/降谷:“……”
国木田鼻尖上的眼镜下滑,看了眼南森和降谷,脸色可疑的覆上了一层红色,支支吾吾为难的说:“但、那个……”
“换不换!不接受反对意见!社长,我们走吧!”
说着就强制换了房间。被赶出来的国木田和中岛敦不知所措的抱着自己的行李,跟南森和降谷面面相觑。
这时候,两边的邻居也已经把自己的行李打包好,条野走在前头,对身后的铁肠说:“去‘请’坂口先生和我们换个房间。”
铁肠无所谓,住哪里对他来说都一样。
太宰跟织田道:“中也和立原君的房间,窗外的景色没有这边好。但有什么办法呢,这样对小孩子的身心健康发展不太好吧,别看我这样,是那种到了四十岁也会拒绝相信家长们会过夜生活的人哦。”
织田点了点头,颇为赞同的说道:“确实有很大一部分孩子不能接受这个。”
沉着脸的降谷一把拉开门,将南森一脚踹了进去,伴随着对方的惨呼声,行李也一并丢了进去,这才砰的一声重重的拉上门,从里面上了锁。
中岛敦扭头看向两边,只见太宰、条野和乱步死死的捂着嘴蹲在原地,面色涨红,表情痛苦。
他看向了国木田:“那个……请问这是?”看起来不像是突发疾病,好像是在……憋笑?
国木田推了推眼镜,道:“不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啊?!
本以为只是来度假,哪知道会和这么多危险人物同行。本来就已经够烦恼的了,偏偏还被迫搬到了情侣对面……
嗯,如果是对面的话,就算再吵闹,也不会被影响到吧?
这么一想,国木田的心情就好了许多。
室内,降谷坐在南森的腰上,双手揪着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提前跟他们告密了!”是不是联合起来耍我!
南森声音苦涩的说:“你觉得可能么?我没有必要做这种事情吧。”
降谷见南森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皱着眉头思索着:“那为什么他们要说这种话?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该不会是我们露馅了吧?”
他回忆起从上飞机到现在发生过的事情,一次交谈都没有,连眼神对视也没有过。降谷捏着下巴,嘀咕着:“难道只是单纯的觉得住在情侣隔壁会闹腾?”
但、但这种事控制不了的吧!
他站起身,耳朵贴着墙壁,用手指敲打着墙。“太一,你也检查一下,这房间的隔音难道很差吗?”
“应该不会,这里宣传册不是写了么?还有一些客人留下来的评价,隔音是过关的。”南森说着拿起放在矮桌上的册子。
南森:“……”隔音确实是过关的,但瞒不过条野的听觉。自动换到远一点的房间,也算是拯救了自己。
降谷半信半疑,南森凑过去搂住他的腰:“行了,这房间里还有小温泉哦,坐了这么久的飞机,泡个温泉放松一下吧。晚餐就让店家送到房间来,我们吃完了先休息一下。等半夜没人了,再去外面的大温泉泡,怎么样?”
这个计划很完美,降谷自然不会有意见。
而且两边的邻居换成不认识的人,哦……中也他之前见过一面,但比起跟太宰、条野做邻居,果然还是和中也做邻居的心理负担要小一点。
等他们泡完换上旅馆的深色浴衣,坐着吃饭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隔壁的小院子传来了一阵有节奏的泼水声。
南森往嘴里塞了一个玉子烧,说:“院子的隔音不好。”
每个房间都是一室一厅附带一个小院子的格局,院子里是一个露天的小温泉池,彼此用一道墙隔开。大家都不是什么小孩子了,自然知道这声源代表着什么。
降谷咬着筷子,眼神动摇的说:“中也君……和那个叫立原的少年是这种关系么?等等,那个立原应该还没成年吧?”中也看起来也没有成年……不对,中也才十五岁啊!现在的小孩子这么早熟的吗?!
“中也和我提过,叫立原道造,今年十九岁。”南森面色自若的吃着刺身。一边吃还不忘记催他。
降谷食欲被大大的降低,道:“没想到中也君喜欢那种类型。”流里流气脾气暴躁像是街头小混混那种……
“我猜住在隔壁的不是中也跟立原。”南森道,“喘息声听起来应该是兰波。是中也哥哥的男朋友。”
降谷发出了一道短促的叫声,连忙跑出去把院子的门关紧,朝着南森低喊:“别说出来啊!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他们!”
住在一个旅馆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好不!
“还有……现在天还没黑呢!不知道这样会打扰到别人的吗?!”降谷如此道。
南森一脸正色,看起来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他们是法国人。”
降谷:“……”很好,法国人这个理由非常有说服力。他无语的咂舌,“真是的,这群外国人在别人的国家里就不能稍微有点自觉吗?”
南森手里拎着一小瓶清酒,朝着降谷招了招手。降谷走过去,被他一把拉着坐在南森的大腿上。南森将清酒道倒了一点在他的锁骨处,没等降谷发火,将骨窝的酒渍一一舔去。
“我之前就在想,这里可以当酒托耶。”南森仰着头对身上散发着淡淡酒味的降谷说道,“要试试吗?”
降谷红着脸,双手揽着他的脖子,南森以为是要索吻,还没亲上却被扯着两边的耳朵。降谷黑着脸说:“怎么?听到别人的动静就动心思了?”
南森歪了歪头:“你平时不是醋劲这么大的人。”
“那能一样吗?你也看到了吧,他们两个多好看。尤其是中也的哥哥,那个金头发的外国人,长得就跟国际大荧幕的明星一样!”
“……就算你这么说。”南森微微眯起眼睛,拍开他的手,把人按倒在榻榻米上,双手抓着降谷的手腕抵在他脑门两边,阴恻恻的笑着说,“吃醋是假,实际上是因为小治的话让你感到心虚,随便找个理由找我麻烦吧。”
被戳穿小心思的降谷,面不改色理直气壮的道:“谁让你要邀请这么多人。这也就算了,还说什么要乔装,不让他们发现。”
对着南森现在这张乔装过的脸,降谷冷笑着:“死心吧,我对你现在这张脸没兴致!”
“你不是那种在意长相的人吧。”
“不,我可俗气了,就喜欢长得好看的!”
听降谷这么说,南森的额头冒出一个小小的青筋:“也就是说,如果我哪天毁容了,你就会抛弃我对吗?”
降谷觉得他这个问题很有毛病。“毁容是上下嘴一碰就能发生的事情吗?”
“我不管,你老实交代你到底是喜欢我的灵魂还是我的脸,还是我的身体!”南森拉着他一只手探进领口,按在结实的腹肌上。“这可是我辛辛苦苦锻炼出来的成果,比起脸这种东西,当然是身材更重要吧!”
降谷,沉默了三秒之后,语气森然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我发福了,身材走样了,你就不喜欢我了对吧!”
“你是在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的人是谁啊!你这个黑毛混蛋!面瘫!骚包!臭屁狂魔!”
“你才是金毛混蛋!自己兴致一来就答应了来这家旅馆,才会发生这些事情的吧!你这个自我主义的龟毛!认真笨蛋!”
两人不肯认输的瞪着对方,降谷双手夹着他的腰,想用腰腹的力量给南森一个倒栽葱。南森一只手死死的按着他的胸口,另一只手去挠他的胳肢窝,痒得降谷卸力,腰腹怎么都用不上劲。
刷拉一声,门从外面拉开,绫辻臭着脸瞪着他们,冷声道:“玩够了吗?两个托儿所小屁孩!”
南森/降谷:“……”嗯,够了。
绫辻厉声警告:“天没黑,我的睡觉时间是晚上十点。在那之前敢闹出一点动静,吵到我。你们等着!”
说着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室内陷入了难言的沉寂,一分钟后,降谷用一种很空虚的声音说:“你哥哥凶起来,怎么比你还可怕?”不就是小情侣玩闹一下嘛,这么凶干嘛啊。
顶着一张和南森那么相似的脸,感觉就像是被南森本人骂了一样。有、有点难过。
南森整理着两人凌乱的浴衣,用一种沧桑的语气说:“习惯就好。他等这一天很久了。”
——秋后算账什么的。
——关于‘弟弟和对象太过不讲究让自己知道了一些无卵用知识’的怨念。
但是,谁让绫辻的洞察力天生那么好啊!
隔壁房间。兰波泡在温泉池里,发出愉悦的声音,赞道:“不愧是重力使,感觉就像是按摩温泉一样。你们两个加油。”
正在兢兢业业使用重力,让兰波能享受着被水滴按摩全身的体验的两名重力使,边碰着杯中的红酒边说:“不用客气。”
小case。
抱着毛巾,像个服务生一样站在旁边,看着这三人挤在温泉池里的立原道造,心里则是默默的流着两道宽泪。
立原:……我也想泡,但我不敢进去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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