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眶带着红晕。
小脸儿也满是生气和无语。
薄战夜凝着她,胸膛里的气莫名少了些许。
他不得不承认,哪怕她将他气死,抱着她、看着她的眼睛,也比失去她没有方向来的轻松,充实。
他调整气息:“那你说,你和傅懿谦是怎样的关系?”
兰溪溪想也没想,本能脱口而出:“当然是单纯关系!
他只是看不惯你欺骗我,不想我被你骗,才站出来帮忙。
那栋房子也只是感谢我救他奶奶!我们说好二十三天过后就毫无瓜葛,不再联系。”
说完,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说了所有事情。
明明该他解释,为什么变成她解释!
薄战夜听完,眸里掠到一道星光,光芒四射。
其实,他知道她和傅懿谦不可能有关系,但她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实在把他气到爆炸。
现在……
“我信。
你要在他那里住二十几天我也不生气,但,以后不准再说气话,也不准再跟他接近。”
这是兰溪溪自己都要做的事情!
可他什么意思?
生气的是她好吗?
“放开,贼喊捉贼的恶人,混蛋。”
薄战夜拉过她:“谁是贼了?那里有监控证据,你确定不看看?”
兰溪溪扬起下巴:“不看,谁知道会不会把特殊画面裁剪掉,或者在洗手间、浴室,等没有监控的地方。
而且,你见过罪犯自己提供无罪证据的吗?傻子才会信。”
所以。
她是怎么都不会相信?
兰溪溪又道:“还有,你之前不是自己说了要出去找她吗?为了她身体都不顾了,现在又装什么纯情?”
薄战夜拧眉:“……只许你说气话?不允许我说气话?”
气话?
“那你当时身体都不顾,打算去做什么?”
“我是去拉你回来。免得你真跟傅懿谦跑了!”
微怒的话语,令兰溪溪小脸儿一皱。
他当时居然是想去追她?
他可在输液啊!
可,仅管感动,她也接受不了他犯的错。
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薄战夜,我是喜欢你,是想不顾一切和你在一起。
但,这不顾一切不包括任由你践踏我的感情,我的真心。更不包括接受你的左拥右抱,三妻四妾。
我要的爱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满足不了我的需求,我们这份关系就这样吧。等你出院,我们就和平分手,各自安好。”
十分理智的话语,没有无理取闹,针对吵架。
只是把她的心寒失落,表达的淋漓尽致。
薄战夜幽邃黑眸盯着她,忽然间感觉这个小姑娘比他想的还要无情。
缠着他时要命,离开时也要命。
他大手扣住她的后脑:“我能满足你。”
话落,强势吻住她的红唇。
兰溪溪猝不及防睁大双眸:“你……你放开,我说的不是那个满足!”
然,男人根本不给她挣扎拒绝机会,继续亲着她,闯入她的唇内,长舌掠夺她的香甜。
那么霸道,那么炙热,那么不受控制。
直到将她吻得喘不上气,他才微微松开她,凝视她委屈发红的眼睛,暗哑道:
“我说的也不是那个满足。
我要的,同样是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双人。
要说践踏你的真心和感情,你确定不是冤枉?平时我可是宠你都来不及。”
他的声音温柔,沉敛,浑厚。
像大提琴般那么好听,动心。
兰溪溪正要说话反驳,他又亲了亲她唇,然后,加重语气道:
“若我左拥右抱碰了她,和她或任何一个女人有关系,我把第三条腿废了丢去喂狗,一辈子不能人道。”
冷厉!狠辣!残忍!
绝对没有哪个男人能对自己这么狠。
兰溪溪狠狠怔住,他说的这么信誓旦旦,眼睛里的专注严谨,也不像说谎……
他似乎也没有骗她的必要?
可……
“你明明背着我和她在一起,给她开房,身上还有口红印。”
薄战夜掀唇:“她得了肺癌。”
什、什么……
肺癌?
兰溪溪不可置信睁大眼睛,错愕震惊望着他:“怎、怎么可能?她还那么年轻,看起来那么健康。”
薄战夜眸光下沉,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道:
“十年前她因为我的拒绝,只身去海外,从未回来。
有消息说她遇到空难已经去世,我也以为她不在这个世界。
从山上下来那晚,她突然打电话跟我告别,说得了癌症,真要彻底离开,我才知道她还活着。
找她回来,接连找了无数医生,都是癌症晚期,只有半年时间。
瞒着你,是不希望你不高兴,影响到我们关系。
照顾她,一方面是出于过去的愧疚,想看国内医生有没有办法治疗。另一方面是她义父嘱托。
她义父是四伯的一位朋友,也是华尔街大鳄,不得不卖人情。
总之,对她,我只当做一个故人,朋友,没有任何别的男女之情。”
一段长长的话语,让兰溪溪怔住。
她没想到事情真相是这样。
“你为什么一开始不说?还要道歉跪榴莲的,我以为你真的……”
薄战夜俊脸深沉:“我说没关系你有信?
女人一生起气来,就是点燃的炸弹,不顾真相。
何况,背着你做这些,让你难过是事实,跪榴莲的确活该。”
兰溪溪:“……”
她在不知道真相前,是恨不得揍死他,别说跪榴莲,就是跪钉子,她都不会心疼。
可……照顾一个生命只有半年不到的癌症患者朋友,没有错。
她忽然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听他解释,把情况问清楚再说。
不仅让他病到住院,自己也气个半死!
“你别想让我道歉啊。
是你自己不说清楚真实情况,瞒着我做那些,也是你自己和我对着干,说气话惹怒我的,我才生气的。”
薄战夜唇角无奈一勾:“我还敢怪你?让你道歉?
你之前没直接砍死我,而是只跟我耍嘴皮子,已经是大幸事。
不过……”
他话语停顿,将她拉进怀里,面对面姿势,眸光深锁:
“你刚刚说和你对着干,指的是这样?”
轰!
兰溪溪小脸儿炸红!
她说的对着干是作对!
可他现在低沉暗哑的话语,和姿势……
让三个字完全变了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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