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者历劫,过人间,体验生老病死,爱恨嗔痴,方稳固心神,精进神力,心中无碍。玄武大帝始终无法参透玄武岩的奥秘,灵力止步不前,遂决意投胎人间历练一世。
明京二年,皇帝宠妃于一雨夜诞下八皇子,取名北陆,然其母因人设计难产而死。皇帝大怒,难以接受。自此之后八皇子由太后亲令的乳母带大,虽是皇子,却是十二个皇子之中最最不受待见的一个,至成年,与自己的父皇见面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北陆深知虽然自己论文采兵法,武术刀枪,能力不在各兄弟之下,但不受父皇待见就是死路。三皇兄性格温和,一视同仁,平常最照顾北陆。北陆也尽量避免和其它皇子产生任何纠纷。这日皇后设宴,邀请各府邸女眷来宫内赏花,武将夫人顾林式也带着自己的独女前来赴宴。林氏独女第一次入宫,对什么都好奇,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被母亲小声呵斥了不少次。眼瞅着御花园水池里的五彩锦鲤游来游去,鳞片反射出五彩的日光,好看的紧,忍不住上前了两步,看得入神脚底湿滑,一声大叫落入水中。
“快来人啊,救人啊,我女儿,快点来人。”
她最后听到的是母亲的呼救声,水池里的水一下灌入她的喉咙,手脚扑通了两下之后便失去了力气,身体很重,慢慢下沉。就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忽觉有人影自己游来,紧接着腰上一紧,晕了过去。
八皇子本是跟三皇兄在后院练武,听得有人呼救,想也不想一头扎下,从水里捞出来一个小人儿。
“喂,醒醒,醒醒。”他拍拍怀里人儿的小脸蛋,后者咳嗽几声,猛的吐出几口水来。
“芫珺,芫珺你没事吧。”将军夫人见女儿被人救上来,又是后怕又是感激。
“八皇弟,你没事吧?”三皇子也匆匆赶来:“救人让侍卫们去就行了,你怎么这么冲动。”
“我没事皇兄,让皇兄担心了,皇弟愿受罚。”
“你没事就好,说什么受罚。”
“二位皇子救小女一命。”将军夫人摁着自己的女儿跪在地上给皇子们行礼。
“顾夫人太客气了,顾将军为我朝立下赫赫战功,顾将军小女有难,我等怎能见死不救。”三皇子忙扶起将军夫人。
芫珺依旧跪在地上,落入水中惊吓未消,双腿发软,湿淋淋的头发滴水滑过脸庞落入地下。“没事吧?”一只手出现在她眼前,抬起头,眼前与她年纪相仿的人五官俊秀,眉目间传递出坚毅果敢,他此刻也是浑身湿透,确遮挡不住浑身散发出的皇家之气。
芫珺伸出手,借力站起,又行礼道谢。来不及多说两句,被母亲急忙带走。北陆手里里软绵绵的感觉未消,小人儿躺在自己怀里可怜娇小的模样让人心生怜爱,小人儿此刻还不忘回头用大眼睛看着他,悄悄又说了声谢谢。
“芫珺。”北陆笑了:“顾芫珺。”
落水事件后,北陆长与芫珺书信往来,宫廷宴会相聚,一直到结束都有说不完的话,连三皇子都打趣道“弟弟,要不要我替你求旨赐婚?”
赐婚?北陆虽对芫珺有情,但并不打算这个时候就成婚齐家,他有更大的报复,他要去征战沙场,立下战功。父皇因为自己克死母亲而不待见自己,那就让他看看谁是最英勇的儿子。只要立下战功,哪怕是太子之位,自己也要收入囊中。
北陆要上战场之事,芫珺还是通过自己的父亲得知,她不愿。
“为何要上战场?”
“男儿志在四方,征战沙场才是我应该做的,而不是在宫里做个锦衣玉食的笼中鸟。”
“可是,可是。。。”芫珺当然能理解他的男儿志向,也很想支持他,可是沙场上刀剑无眼,她怕。每每父亲出征,母亲总是整日整夜的睡不着觉,吃在求佛,父亲每回来一次,身上的新疤总会多几道,她怕。
“芫珺你放心,我和顾将军一起,还能有个照顾。你相信我,带我立下战功,我。。。”
“你怎么样?”
“我求父皇下旨,娶你进门,做八皇妃。”
芫珺被他说的一羞,转过身来,满面通红:“此话当真?”
“当真。若有欺骗,让我战死沙场,尸骨不留。”
“够了。”芫珺眼中含泪的笑:“北陆,我信你。”
寒来暑往,八皇子北陆出如战场无数次,次次凯旋。他每出去一次,芫珺便跟母亲一起在佛斋里,吃斋诵佛,祈求平安。
明京二十年。十八岁的八皇子再一次从沙场归来,然而这一次,芫珺却高兴不起来,八皇子归来,也带回了顾将军的尸首。顾府上下哭声凄惨一片,顾夫人更是哭晕了过去。北陆跪在顾将军的灵前,久久不肯起身,愧对顾将军的教诲,没能保护好芫珺的父亲。
“芫珺,对不起。”他抱着芫珺:“你还有我,我们成婚吧,让我照顾你和顾夫人,顾府上下,以后都有我。”芫珺在他怀里大声哭泣着。
然而芫珺守孝三年,最后一年,等来的赐婚不是八皇子,而是三皇子。芫珺震惊又疑惑,不对,不对!她进入宫里找北陆,却发现对方此时,正与一外夷女子牵手说笑。
“这是北疆公主丹凰,北陆征战时带回来的,说是要和公主修百年夫妻。”三皇子出现在她的身后。
“不可能。”芫珺瞪着眼,不相信北陆会这样欺骗自己:“三皇子,你我的婚事一定有什么误会,赐婚的,我和北陆。”
“你我的婚事,不是我求的。”他指了指对面:“北陆。”
芫珺此时一阵心绞痛,痛苦的捂胸靠在墙上,耳边传来的是北陆曾经说过无数遍的誓言。
“顾将军逝世已久,顾府需要人来保护。芫珺,我对你也是,心有所属。先前以为你与八弟情投意合,我才放弃。如今八弟已有爱人,芫珺,你何不妨给我一次机会呢。”三皇子扶着她,表达掩藏已久的爱意。
“不!”芫珺一口回绝。不忍再看北陆与丹凰亲戚我我,擦光眼泪悄然离开。
然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是皇帝赐婚,顾家没有任何理由冒着杀头的风险拒绝。芫珺迟迟等不来北陆的解释,或许有什么隐情,或许他也是被北疆逼迫的。。。芫珺为他想了无数个借口,但他始终不现身。
罢了罢了,芫珺心已枯竭,女子一生,能自己做主的又有几回呢?她拿出自己亲手做的嫁衣,本来以为可以欢欢喜喜的嫁个北陆。却原来,痴人说梦。
芫珺于三皇子成婚那日,举国同庆,三皇子本就是皇帝最喜欢的儿子,芫珺又是名门世家之后,皇弟当日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正当宫内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的时候,北陆却带着大批北疆武士于士兵闯入宫内。众人四散逃窜,皇弟怒斥:“北陆,你要造反吗?”
北陆不慌不忙的站到中央:“正是。”
三皇子将芫珺护在身后:“北陆,你疯了吗!”
“我没疯。”北陆剑指皇位:“三哥,你的母亲害死我的母亲,你又假意对我友善,获得众人称赞,不就是为了在这老糊涂面前打造一个好形象,不就是觊觎这皇位。还有你,我的父亲,我为了你能看我一眼,多少次在战场的生死边缘,撑着一口气。你当我是条狗,看也不看。在这皇宫里吃喝玩乐,醉生梦死。既然如此,不如我来替你管管这国家。”
“北陆,你在胡说什么!这难道就是你害死顾将军的原因吗?”三皇子用最大的声音喊道,他身后的芫珺瞳孔瞬间放大,身躯一震,颤抖着声音问:“你说什么,谁害死我爹爹?”
“北陆!”三皇子说:“在战场上故意设计让顾将军一人入敌方陷阱內。万箭穿心而死,再假惺惺带回尸首。原来就是为了瓦解兵力,为了今宫。”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芫珺听完,惊恐的看着北陆,后者根本不回应她的眼神。芫珺抢下一旁士兵的刀,冲出去对着北陆:“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芫珺颤抖着双手,希望他给一个否定的回答。
“你就是芫珺啊。”北陆身后的丹凰走上前来,一袭红衣比芫珺的嫁衣还要奢华,她绕着芫珺转了一圈:“模样也就一般,北陆,这就是灭门那家剩的独女?”
“灭门?”芫珺更糊涂了,再一看,母亲等人不知身在何处。
丹凰拍拍手,士兵们拎上来几句尸体,芫珺定眼一瞧,皆是顾家族人!
“娘!”顾夫人的尸首,也在其中。
芫珺抱着母亲的尸体,在殿内失声痛哭,一边又一边的哭喊“娘亲。”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哭声和顾夫人冰凉的尸首。芫珺哭花了妆容,嫁衣沾染亲人的鲜血。北陆心中愧疚与懊悔,明明下令留顾家上下活口,哪个不知死活的违背军令。
“芫珺,对不起,我。。”他想扶起芫珺,好好解释,自己只是假意与北疆和亲,好让北疆士兵能顺利进入城内兵变,未有半点负她之意。
芫珺此刻脑海里,往日爱意与眼前亲人尸首交替,她为他吃斋求佛,他在外有公主相伴。落水得救一片痴心,换来的是举家灭门。她蠢。
芫珺此刻哭出血泪,嘴角浅笑着,她起身整理妆容,对北陆说道:“北陆,我好看吗?嫁衣是我自己一针一线做的呢,你喜欢吗?”
北陆看着她的模样,心疼无奈:“好看,芫珺是我最喜欢的女子。”
“那就好,那就好。”芫珺靠近他,丹凰以为她有所企图,拦在中间。
“我,你也要防吗?”她看着丹凰,却分明是在问北陆。
“丹凰,让开。”
芫珺迈着沉重的身体,一点一点靠近北路。
“可是,我恨你。”说完不知道抬起手中的刀,干脆利落的闭眼横刀,自尽于前。
“不!”
“芫珺。”芫珺自尽,三皇子心如刀绞,想上前却被士兵按在地下动弹不得。
“芫珺,芫珺,没事的,我救你。”北陆捂着芫珺的脖子,却止不住咕咕往外冒的鲜血,芫珺的生命在他手中流失,此刻什么皇权江山,屈辱复仇,都不重要了,他愿意继续当一个透明被人欺侮的皇子,愿意庸碌无用一生,只要芫珺此刻,能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在他怀里恢复正常。
芫珺只是闭上眼,再不看他。
“丹凰!丹凰!”北陆焦急寻找呼喊。
“快,北疆巫术,你不是起死回生救了我吗,救芫珺,快救她。”
丹凰此时一脸为难,不怎么想动手。
“快啊!”北陆吼道,青筋凸起,满眼血丝,再耽误一秒,就可能永永远远地失去芫珺。
“好吧好吧。”丹凰接过芫珺,“你不后悔?”
“不后悔。”
“那好,我带她走,这里,就靠你自己了。”说罢将芫珺抱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宫殿。
手上芫珺地鲜血似乎还有温度,北陆拾起剑。。。
“兵变成功了?”阿印问。
芫珺摇摇头道:“没有。玄武大帝此番经历的,是死劫。”她继续说:“我在顾府醒来,身边就是丹凰。她告诉我说,她跟本就不是什么北疆公主,而是上神朱雀。北陆也不是普通皇子,乃是四神之一玄武。起初我什么都不相信,可是再一看脖子上,什么伤痕也没有。我半信半疑,丹凰说,玄武大帝本会经历死劫,战死在沙场,可途中除了变数,每次都顽强的活了下来。不得以,丹凰才下凡来帮他渡劫。兵变是一定会失败的,玄武一定会过死劫。而我,就是那个变数,是玄武的情劫。”
“所以师傅渡劫之后,护你在青竹林?却又不能和你相聚?”阿印问。
“护?”芫珺笑了笑,“阿印,他不是护我,是囚禁。举家被他杀害,就算他是玄武大帝,是高高在上的神,也不能以我全家的性命为代价。我想要了却自己,每每都被他救回来。那我就等,凡人生老病死,生命一瞬息,我在等老死的一天。但是阿印啊,连老死他都要阻拦!”芫珺说着说着咬起牙关,眼里满是愤恨的泪水:“我在青竹林里,外人进不来,我更是出不去。他对青竹林施法,延缓时间,不让我老去更不让我死去。百鳍不知真相,以为是防有妖怪来袭,实则是防我自我了断。新南给的青铜镜,风炉鼎,你以为是什么护我保我的法宝吗,都是用来监视,赤芍刚一来袭,他又怎么能这么快就能感应到。阿印,生不得死不能,我好恨啊。”
阿印第一次听是师傅师娘之间的故事,完完全全颠覆了以往的认知,她不知,师娘心里尽如此痛苦。
“师娘。。。。芫珺。”阿印发现,师娘只是她一时兴起自己要喊的,此时看来,无意间对芫珺,也是一种伤害。
芫珺继续控诉着,要将自己这些年来的痛苦悲哀无奈与恨意全部倾泻出来:“他玄武大帝渡劫,害死我全家人,断了我的来路;他不舍渡劫时的情,困我至此,便断了我所有的去路。一副真心,真真是不如喂狗。阿印,都说神仙爱众生护苍生,他的劫,却要拉我顾家普普通通的凡人下水,这是以天下为先的上神吗?只不过都是幌子!全是假的!阿印,你莫要被骗了。”
这跟书里写的不一样啊,神仙渡劫,害死凡人?“芫珺,芫珺不要激动,阿印在听,阿印在。”阿印害怕师娘情绪激动触发伤口,急忙安慰。
芫珺低头又笑又哭,过了许久,才抬起头来,对阿印说:“对不起,你恨我吧,对不起。”突然的道歉阿印被说的糊涂了,芫珺掏出一棵青绿果子说道:“这是我院中长出来的果实,你尝尝,甜不甜。”
“嗯!”阿印张口吞下果子:“嗯。。。好像没什么味道,不过你给的都甜。”
“阿印,赤芍不是你放进来的。”
“当然不是,还好师娘,,,芫珺你信我!”
“是我。”
“嗯?”芫珺突如其来的承认让阿印措手不及,差点被果子噎过去:“咳咳,,,师娘,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百鳍与你们同行的日子里,赤芍曾来找过我,她要复仇,答应帮我解脱,我同意了。藤蔓是我种的。”
“可是,,,”阿印想问芫珺真的想要寻死吗,自己一定会帮她找别的方法,为什么不早点吧痛苦说出来,然而此时她的喉咙胸腔像被火灼烧,痛苦的说不出话来,一些奇怪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浮现,她看不清,心里确如针刺刀切般难受,又被捆仙索捆着挣脱不开,手腕上满是勒痕。
“阿印,阿印,对不起。”芫珺看阿印如此痛苦,心中不忍但又没有办法,她摸索着从阿印身上掏出了玄铁除魔,对准自己的心脏。
“师娘,给我!”阿印虽痛苦,但她明白芫珺想做什么。
芫珺伸手摸摸阿印的脸:“对不起阿印,我一直当你是妹妹,可到头来,为了一己私欲,还是要利用你,对不起阿印,对不起。”她闭上眼,狠狠的刺了下去。
“师娘!”芫珺带着微笑,缓缓倒在阿印面前,短剑插在她的心脏上,更是插在了阿印的心里。
“师娘!!!”阿印拼命呼喊,为什么,师娘为什么要这么做!体内也愈发疼痛,真气乱窜,阿印觉得自己是个燃烧的火球,即将爆炸。无数火光,求救声哭喊声咒骂声,进入她的脑海里,师娘死在自己面前,更是刺痛了她的神经,伴随着一声震耳的尖叫,灵力以她为中心震动开来,震碎了捆仙索,更是激起内狱的晃动。
“师娘,芫珺,不要死,看看我!”阿印趴在芫珺身边,不断往她身上外送灵力,希望护住她的心脉,“你看看我,不要死好不好,我不闹事,不闯祸,也不跟百鳍打架了,我替你骂师傅出气,不住青竹林了,你不要死,求求你了,师娘!芫珺!”灵气不断输送,阿印吐出一口血,却依然不放弃,哭着喊着求芫珺快醒过来。
先前的震荡不光是内狱,天宫各处都有波动,众神预感大事不妙,纷纷赶往玄武殿。
香消玉殒佳人绝,粉骨残躯血染衣。芫珺此刻终于得到了心心念念的解脱。玄武赶来时她早已闭上了眼,再不愿多看他一眼。来晚一步的玄武,眼前芫珺的尸首与当年皇宫里,身着嫁衣自尽于前的芫珺身影重合,熟悉的手足无措,懊悔愤恨感再次袭来。
“芫珺!”他一掌狠狠扇开还在运气的阿印,后者此时本就虚弱,经不住力道直直撞向墙壁,又吐出一口血来,“师傅,你快救救师娘,快。”
玄武抱着毫无反应的芫珺,运气逼出她胸口上的玄铁除魔,除魔狠入地面,嗡嗡作响。
“芫珺,芫珺。。。”玄武大帝不停运气,止住往外冒的鲜血,“芫珺,没事的,没事的。”再一次,芫珺在他的怀中慢慢失去生机。他抵着芫珺的额头,感受她的身躯慢慢变凉:“不可能的,我救你,一定没事,芫珺你看看我。”
“师娘,师娘。。。”阿印无力的哭喊。
待其他人赶到,芫珺已是回天乏术。
“芫珺!这。。。”朱雀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好心会是这种结果。
“阿印!”战神赶来眼里只有半死不活的阿印:“阿印,你怎么,谁伤的你。”
“战神。”阿印哭着说:“师娘,师娘她突然就,她说了一堆,然后就,匕首。。。”说着就喘不过气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阿印,阿印不要说了,呼吸,慢慢呼吸。”战神拍着她的背,帮她调理气息。
良久,玄武抱起芫珺的尸首,居高临下的看着阿印,脸上无一丝表情,眉目间传递出杀气,冷冰冰的说道:“弟子红印,私伤凡人,逐出师门;串通妖魔,劫走囚犯,惩,三十六雷劫;红印,罪神之疑,三日后,四方台审判。”
“师傅?”四方台审判,三十六雷劫,阿印听都没听过,师傅为什么要惩罚自己?“不是我,师傅,不是我害师娘,不是我放走叔于田,什么罪神,更不是我,师傅,师傅!“阿印此时面无血色,嘴唇发白,鲜血与冷汗混流在脸上,跪在地上拼命磕头解释,越解释越无力。
“玄武,事情还没调查。。。”战神说道。
“白虎,玩够了,有个限度。”玄武同样冷冰冰的回答,随后抱着芫珺走出內狱。
阿印还在不停磕头,额上渗出血迹,还在说:“不是我,不是的,我不是。”战神见她已失了神,不得已将其打晕拦腰抱起。
“白虎,不可。”朱雀拦在面前。
“让开。”战神急道:“让她死在这里吗?她死了,三日后还如何审判!”
朱雀不说话,叹口气,“送去我那吧,青龙不会让她进青龙台的,我去找柏宣来。”
“多谢。”
內狱里一地鸡毛,朱雀拾起被阿印震断的捆仙索叹气道:“唉,苍南这下要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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