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淑芬在一旁听得晕头转向,直到把白宇凡哄走后才问:“小乔,你和那孩子说得是啥意思?我咋没听懂呢?为啥要调查那个管理员啊?”
杜乔知道她是那种藏不住事儿的性格,也就没告诉她心中的猜测,只说等白宇凡有了消息,再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晚上睡觉前,杜乔将这件事告诉秦绍延,她相信以他的敏锐度一定也能猜到个大概。
果然,待她说完,男人蹙眉问:“你怀疑她是间/谍?”
“对,我觉得她在给军人子女洗脑。”联想白宇凡的话和杜家兄弟的种种行为,处处都透着反常。
“这件事我明天会向上级报告,任何情况你都不能涉险,知道吗?”
男人搂着她,一脸严肃。
杜乔乖巧点头,心里却想着明天一定要去找白宇凡问一问,不然心里总是放不下。
第二天下班,杜乔直接去了芦苇小学去找霍骁,再由霍骁带他去找白宇凡。
在路上,杜乔很好奇,这两人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霍骁挠了挠头,说白宇凡的母亲是他的班主任,两人就这样认识了。
“那你们要好好相处,人生在世能交到的知心朋友并不多,你要珍惜,知道吗?”
“嗯,我会的。”霍骁扬起唇角,很喜欢杜乔用这种口吻和他说话,就像母亲,温暖人心。
当他们来到学校门口时,正好赶上初一班放学。
没过一会儿,只见白宇凡挎着绿色书包随人群出来了。
看到他们,白宇凡兴冲冲地跑过来。
见他有话要说,杜乔连忙拉人就走,没让他在学校门口提及这件事。
直到他们回到家属大院,她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才问起此事,“怎么样?你的同学怎么说?”
白宇凡不太理解杜乔为什么要把他拉到这种地方问话,但看在霍骁的面子上,也没太计较。
“我问过了,其实也没啥,就是那个管理员总找他们聊天,还很懂他们,有时候还给他们出主意什么的,要我说就是个马屁精。”
杜乔听完深思几秒后,“那你知道有多少学生和她关系不错吗?”
“具体多少我不太清楚,少说也有十多个吧。”
一个学生的调查能力有限,杜乔怕管理员真是间/谍会让白宇凡遭遇危险,于是便劝他不要再管这件事。
经过昨天的告状,今早白宇凡已经看到冯家兄弟的脸上挂了彩,他也没打算再管这事。
毕竟冤大头不是他,他才不管这闲事呢!
回到家,杜乔又把自己得知的信息告诉给秦绍延知道,而秦绍延也已经向上级做了报告,至于结果如何,只能耐心等待……
此时,在隔壁。
挂了彩的兄弟正一脸憋屈地看着钱淑芬和红杏坐在那里吃肉包子,而他们不仅挨了打,连口包子皮都没混到。
真如图书馆老师说得那样:人都是自私的,父母对他们的爱也参杂着利益关系。
就比如他妈,养他们长大只是为了自己老有所养,根本不懂他们真正的需求是什么?现在看他们不愿听她的,立马开始巴结小妹了,连肉包子都舍不得再给他们吃。
忒无情!忒冷漠!
等他爹回来,他们一定要告状!
钱淑芬见他俩眼馋,故意把包子嚼得很慢。直到两兄弟受不了香味离开,她才恢复平时吃饭的速度。
红杏小口小口吃完一个包子,看着手里的最后一个,始终都没吃。
“妈,我能把它留给哥哥吗?”
“不用留,你哥他们不喜欢吃,你快吃吧。”
红杏听话地点点头,没再犹豫便把另一个包子也吃掉了。
屋外的兄弟俩:“……”
不禁懊恼:差点到嘴的包子就这么飞了……
三天后。
在芦苇岛的码头,杜月影脸色苍白地从船上下来,心里忍不住吐槽这鸟不拉屎的海岛竟然这么远?
不止要坐火车,还要还坐船,身强体壮的男人都能被折腾晕了。
她是第一次来这里,望着前方萧索的景象,她不禁有些后悔为了省钱,没提前给二姐发电报,以至于接下来该怎么走都是一无所知。
和她一同下船的,还有几名军人。杜月影只能逮住一个打听道:“同志,请问部队家属院怎么走啊?”
那名军人没急着回答,反而问道:“你来岛上是探亲?”
“对,来找我二姐。”怕对方怀疑自己的身份,她立刻报出了杜月溪丈夫的名字。
部队那么大,兵种就有很多,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彼此。
军人也没再继续问,便把地址告诉了她。
可是,等到杜月影好不容易找对地方的时候,又被门口站着的士兵拦住了去路。
听到进入大院还要有出入证,杜月影彻底傻了眼。
“同志,我找我亲姐,麻烦你通融一下让我进去呗?”
她本以为部队大院会如机械厂大院那般好进,可下一秒钟就被打脸了。
“没有证件不让进去,请您出示证件。”
见自己真的进不去,这下杜月影慌了,“那麻烦你给杜月溪打个电话,让她出来接我,行吗?”
站岗士兵那会知道杜月溪是谁?再一次拒绝了。
就在她急出一身汗时,有个四十多岁的婶子刚好从他们身边经过,手里拿的正是出入证。
杜月影见状,赶紧套近乎,“大姐,我找这院的杜月溪,请问您能把我带进去吗?”
经过生日聚会那一出,如今杜月溪在家属院里很有名气,听到要找她,婶子停下脚步问:“你是她啥人啊?咋不让她出来接你?”
此时此刻,杜月影也很后悔,她如实回答道:“我是她妹,因为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发电报通知她。”
听到是妹妹,大婶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毫不犹豫地拒绝帮忙。
“不是我不想帮你,我还有急事要处理,你再问问别人吧。”
说完,人已大步流星进去了。
五月的阳光没那么晒,但在外面站得久了,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
之后,杜月影又在门口等了足足两个小时,她也曾向别人寻求过帮助,可对方一听她找杜月溪,就全都找借口跑没影了。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岛上,她生出一种想哭的冲动。
最后还是站岗士兵看不过去,在换岗后帮她找来了杜月溪。
两姐妹在门口相见,杜月溪首先发问道:“你来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万一我没在家可怎么办?”
在外面苦等这么久,杜月影也是一肚子火,从小被家里宠惯了,说话就比较没大没小,“我上哪知道见你一面这么费劲啊?你是不是和这家属院里的女人都有仇啊?为啥他们听到你的名字,全都不帮我了?”
最近,杜月溪也感觉到了旁人对她的排斥,所以平时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本打算等这事儿平息了再重新拉拢人心,但杜月影的到来,把这一切都打乱了。
估计一时半会儿,她这人缘都不能干。
“是你太敏感了,我在院里的人缘还不错,他们又不认识你,当然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把你放进来。”
杜月影觉得这话好像有点道理,也就没再追究刚刚受的委屈。
走进部队大院,她忍不住问道:“你和杜乔相处得怎么样?你们两家离得近不?”
杜月溪不想提到杜乔,于是反问道:“爸怎么样了?他是八级工,厂里应该不会处罚太严重的。”
自从被举报后,杜父一直呆在家里等待处罚结果,这一等就是一个月,连工资都没有。
虽然这事儿找了关系没惊动革委会,但到底是坏了名声。那个寡妇也和他断了关系,带着儿子嫁给了外市的鳏夫。
杜月影懒得关心其他人,她只关心自己的将来该怎么办?如果再找不到工作或对象,她就只能下乡了。
“姐,我这次来就不打算走了,有合适的你就给我介绍一个。咱俩是亲姐妹,在一起也能有个照应,你说是不?”
“……”杜月溪心里咯噔一下,瞬间脑袋都大了。
她把人领进家里还没坐稳,就见婆婆沉着脸从卧室走了出来。
“妈,这是月影,我三妹。”
“月影,你跟我妈打招呼吧。”
杜月溪结婚这么久,双方家长没见过一次面,杜月影瞧着眼前的陌生女人,礼貌问声好。
婆婆只是点头应付一下,便把杜月溪叫进了屋。
“小溪,你妹打算住几天啊?这夏天快到了,天气越来越热,再过几天高军就该回来了,你说你妹要是穿着清凉在家晃悠也不合适啊?”
杜月溪明白婆婆的意思,这也是她担忧的事,如果能有办法把人送走,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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