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下意识伸手搂住身前的人,而后睁开双眼。
眼前波涛汹涌,拢在粉色衣衫之中,莹莹纤腰不堪一握。
美人眼角含笑,发髻轻挽,步摇上的银白珠子在烛光下闪耀着异样的光彩。
丹唇轻启,发出一道甜甜的声音:
“陛下!”
陈铭睡意一扫而尽,惊喜道:
“月儿怎么来了?”
洛吟月面上浮现一丝幽怨:
“自上次斗地主以来,月儿可是好久没见陛下了。”
陈铭朗笑几声,右手摸向洛吟月泛着粉光的脸蛋,道:
“朕也是许久未见月儿了,对月儿想念的紧呢。”
“月儿今日怎么有功夫过来看朕?”
洛吟月眯着眼笑了笑,一脸骄傲:
“今日听说陛下登基,月儿心中太过欢喜,这才趁着半夜府中侍卫有所懈怠,偷偷跑出来,恭贺陛下登基。”
听到此话,陈铭收起脸上的笑意。
洛吟月第一时间察觉到陈铭的气息变了,连忙收起脸上的笑意。
小心翼翼的看向陈铭。
见陈铭面色严肃,洛吟月心中一紧。
莫非自己说错话了,惹得陛下不高兴?
还是陛下对自己的行为不满?
对,肯定是对自己私自出府的行为不满!
正经人家的姑娘哪会大半夜私自出府?
陛下肯定是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放荡。
可自己全是太开心,只想来找陛下,才会私自出府。
想到此,洛吟月忽然撇了撇嘴,一脸委屈,几乎要哭出来,忍着泪意道:
“陛下不喜欢,月儿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陈铭伸手刮在洛吟月鼻尖,笑着说道:
“小哭包,朕没说不喜欢。”
洛吟月忽然怔住,眸中含泪,呆呆的看着陈铭,问道:
“那陛下为何忽然生气了?”
陈铭收起笑意,正了神色:
“朕是担心你的安全,这么晚你独自出府,若是出事了怎么办?”
“下次千万不能如此了,还好今日没出事,若是出事了,留朕一个人可怎么办?”
听到这话,洛吟月反应了一会,随后心中生出一种巨大的喜悦感。
原来是自己误会陛下了!
陛下不是在责怪自己出府,而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
随后洛吟月一脸羞愧,咬着下唇,说道:
“陛下,是月儿想错了,月儿还以为陛下觉得月儿轻浮。”
陈铭一脸宠溺,将人往怀中搂紧,凑近洛吟月耳边,说道:
“朕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丝丝热气扑在洛吟月耳朵上,她忽然心跳加速,耳朵飞速变红。
此刻只觉得耳朵边一道声音在不断的催促自己:
“大局已定,没什么不可以的。”
被这道声音诱惑着,洛吟月鬼使神差的扭头看向陈铭的双唇。
在本能的指使下,洛吟月吻了上去。
陈铭忽然被软软的双唇印上,手中力道猛然加重,紧紧扣住洛吟月的细腰。
不同于以往的一触及分,洛吟月这一次辗转许久。
陈铭感受到,这一次的洛吟月同以往有很大差别,极为主动。
他唇角后移,贴着洛吟月耳朵,用低沉充满诱惑的声音说道:
“既是恭贺朕登基,月儿可有带贺礼?”
洛吟月媚眼如丝,声音喑哑:“月儿没带。”
陈铭手从腰际伸进去,咬了一口唇边的小巧,说道:
“不妨事,最大的贺礼都在朕怀中了。”
“更何况,何况这贺礼如此之重,朕很喜欢……”
说完,陈铭一把抱起洛吟月,快速走向侧间的寝宫。
将洛吟月放在床上,他俯身边解衣服,边说道:
“今日朕有两喜,一喜登临帝位,二喜得享月儿!”
洛吟月双颊通红,带着一丝颤音道:
“陛下~”
陈铭再也忍不住,用行动回答洛吟月。
窗外月色如水,窗内,衣衫满地,一片狼藉。
……
第二日一早,陈铭睁开双眼,感觉格外神清气爽。
扭头看到身旁的洛吟月,胳膊露在外面,上面青紫交加,仿佛是受了什么酷刑一般。
陈铭摸上去,昨夜美妙的感觉再次袭来,身下一紧。
不过看到洛吟月泛着惨白的小脸,陈铭收了呼吸,起身出门,叫韩仓准备沐浴。
一刻钟后,陈铭收拾妥当,准备出宫查验护卫队和神龙卫的训练成果。
想起宫中的洛吟月,他提笔写下一封信,放在洛吟月枕边。
之后乘着马车,一路向城西行去。
行在广阔的大街上,陈铭忍不住掀开帘子向两边望去。
虽然之前曾经许多次走过这条街,但以前是以皇子的身份。
如今时光流转,自己摇身一变,成了这个国家的掌权人,陈铭心中浮现出一种难言的满足感。
忽然,他眼光一闪,看向街角。
随后向韩仓摆摆手,示意马车慢下来。
尽头处,两个骨瘦如柴的男子蹲在一边。
两人面色枯黄,头发脏乱,衣衫破碎,满是尘土,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过路人手中的食物,眼中甚至闪过一丝狠意。
但是鉴于一旁的带刀侍卫,两人强行抑制住了起身的冲动。
陈铭有些诧异。
顺天城乃天子脚下,极少有流露街头的乞丐。
就算有乞丐,衣衫脏乱还好说,但不会如此狠毒模样。
眼前的两人,看起来像是很久没吃过饭,且久经风霜。
不像乞丐,倒更像是难民!
顺天城中的乞丐绝不会是如此模样!
难道是从其他地方来的?
陈铭叫停马车,下车走向两人。
手中拿出车上备有的点心,递给二人。
二人一把夺过陈铭手中的吃食,狼吞虎咽。
见二人要噎住的模样,韩仓连忙取了水壶递给他们。
眨眼间,点心被他们消灭一空。
两人这才抬头看向面前之人,顿时泪流满面,双膝跪地,朝陈铭叩拜: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陈铭问道:
“你们二人看着不像顺天城的人,是从何而来?”
“我二人本是关中人士,关中荒灾实在是太严重,饥殍遍野,万里无一生,我们不得不变卖家财,一路逃到了这里。”
“路上用完了钱财,这才沦为此般模样。”
关中?
陈铭有些奇怪,再次问道:
“听说关中派了人去赈灾,怎还会如此严重?”
二人听了此言,一脸气愤,红着眼骂道:
“哪有赈灾?身边饿死了那么多人,我们是一粒粮食也没看到!”
“本想拿着钱到其他地方做点生意好谋生,谁知一路行来,到处都是死人,哪里有活路!”
听得此言,陈铭变了脸色,只觉得熊熊烈火灼烧着自己的胸膛。
自己千辛万苦筹得的赈灾款,竟然没送到灾处!
到底是谁中饱私囊?
连赈灾款都敢私吞,简直是胆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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