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周朝”二字,谢兴言心神一紧,立即意识到事情不对。
周朝可是三百多年前被大夏所灭,都已经三百多年的时间过去,没想到还有余孽留存!
连自己这等三朝元老都未曾听闻此事,可想而知他们有多隐秘!
如今屡屡出手,难说不是在图谋大事!
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他们心心念念想要恢复统治,私底下还不知图谋了多久,白莲教的规模,绝不止眼前所见这些。
“多亏陛下见微知著,及时察觉到不对,否则这白莲教还不知要作祟到何时。”
“倘若真被他们得逞,恐怕江山又是一场大乱,黎民百姓将深受屠戮,江山动荡,生灵涂炭呐。”
“陛下还需细细审问,绝不能放过此人!”
陈铭亦未曾想到隐藏如此之深的白莲教,竟是前朝余孽!
他们在京中以天乐赌坊为据点,这些年来不知发展了多少下线,连武安猎场这等皇家猎场都能轻易混进来,实在是手脚通天。
倘若不早些将隐藏在京中的蛀虫挖掘出来,还不知他们要闹出多大的祸患来!
陈铭剑眉紧皱,冷冷盯着面前的人,又听他继续说道:
“幸得我白莲教多年来拯救苍生于水火,四方皆相互援助,为教主四处奔走,才能与朝廷相抗,为百姓做主。”
“教主英明!”
说到此处,他忽而朝着地面猛地叩首,声音也变得十分低沉,连连叩首道:
“我错了!我错了!”
“这次没能杀了那狗皇帝!是属下办事不力,愿得教主严惩。”
周遭几人对视一眼,谢兴言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静静等着他往下说。
陈铭敛了呼吸,主动开口问道:“此次前来行刺杀,是受谁指使?你可识得蓝衣护法?”
此话一出,黑脸男子浑身一瑟缩,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随后他抬头看向陈铭,双目大睁,大喊道:“护法!护法大人!”
陈铭不动声色,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这副模样,果真如胡少秋等人所说,他是识得蓝衣护法的!
却在此时,忽听“嗖”的一道破风声响起。
陈铭只觉一股莫名的危险之息靠近,一抬头便见面前之人,正要张口说到关键处。
他想也不想,立时下令:“快来人,保护他们!”
然而话音一落,为时已晚。
周遭的侍卫们自然有对危险的第一反应,他们第一时间将陈铭挡在身后,眸光之中只见一道白光闪过。
陈铭便要上前阻拦,却全然来不及。
一个白叶形的飞镖从大牢窗口处飞射而入,径直飞入黑脸男子颈上。
一时间鲜血四溢,黑脸男子双目大睁,唇舌微张,尚还处在毒药的环境之中,正准备有问必答,眼见着就要说出那蓝衣护法来。
可如今他的性命葬送在此处,再也无法开口!
那飞镖上显然是抹了剧毒,见血封喉。
只一瞬的时间,黑脸男子便咽了气。
陈铭只觉一股无名之火自心头而起,仿佛要将自己焚烧殆尽。
大费周章这么久,连毒药都用上了,就为了让此人开口,眼下好不容易就要获知重要线索,却在关键处被人截断。
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今日不将这些新的刺客抓捕归案,往后的日子也别想安宁!
陈铭一把推开身旁的侍卫,当即率人除了牢房向外追去。
同一时刻,牢房深处,关押另外几人的地方也出现几个黑纱覆面的人,逐个以飞镖封了众人的口,才相继离去。
陈铭率人出了牢房,立即顺着窗子的方向追去,瞬间只见众人残影。
“追!别让他们逃了!”
“敢在京兆府动手,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杀了这些人,就拿他们下手,定要揪出这个白莲教!”
谢兴言只来得及跟出来,连忙吩咐手下的人道:“快跟上去,保护陛下,捉拿逆贼!”
两方人马你追我赶,上演了一出追逐大赛。
陈铭一路奔着贼人逃匿的方向而去,由于功法在身,他脚下速度也十分快。
但贼人毕竟是专门前来灭口,岂会轻易被人抓住。
在转过三道街角后,陈铭顿时失了贼人的去向,而周围的侍卫们也三五一队,各自向前追逐着。
陈铭停脚,愤而捶墙,手上渗出丝丝鲜血来,也难消心头之恨。
忽而身旁传来一道轻呼,“陛下。”
陈铭收手转头看去。
洛轻云一袭烟青色齐胸襦裙,秀眉紧蹙,颇有几分担忧的看着自己。
随后她眼神落在陈铭的右手上。
目之所及,便见一道红色光晕闪过,一抬头便见前方墙上一个红色的拳印,显然刚刚手落在墙上,受了伤。
她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轻轻的抬起陈铭的右手,一道暖融融的气息吹过,立时缓解了手上的钻心之痛。
随后她抬起头来,略带担忧的拉着陈铭便往前走。
“陛下这是怎么了?连自己的身体也不在乎了。”
“天大地大,您可是君王,再没有比您更重要的了,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幸好民妇家中还有些上好的金疮药,烦劳您随民妇回去看看。”
“诶呀,要是留下疤可怎么办,到底发生了何事,陛下身边的人也不知拦着点陛下?”
陈铭深深叹了口气,任由洛轻云将自己拉回宅子。
洛轻云第一时间翻开金疮药,小心细致的为陈铭擦干净伤口,才开始上药。
看着眼前满是担忧的面容,陈铭心中涌过一丝暖流。
他收手浑不在意道,“没什么大事,一时不慎罢了。”
“对了,你在这宅子中住的如何?可有什么短缺的东西?若有不方便的,尽管说,朕找些合适的为你添置一些。”
洛轻云乍一听到这话,胸口微动,抬头以湿漉漉的眼神看向陈铭。
长久未见的思念感汹涌澎湃,她小心的避开陈铭受伤的右手,旋身落入陈铭怀中,“民妇这宅子里什么都不缺。”
“就是民妇一个人住着空荡荡的,陛下若是能常来,民妇也就心满意足了。”
陈铭颊上泛起笑意,当即抱着洛轻云起身,向榻上走去。
“行啊,朕现在就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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