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死者是从哪里上山的。”却是洛芬指了指前边的一个十字路口,“死者应该就是从这里上山的。”
看着赫琳有些怀疑的眼神,洛芬给出了解释,“视频上有个凶手已经藏好了,是死者自己找上去的,凶手想让死者找到位置,必须要有明显的参照物。刚才在车上我就观察过了,茶山下面就只有十字路口这个参照物。”
“哦,我懂了,凶手可能诱骗死者在玩一个寻宝的游戏,难怪视频中死者到达位置时有一个很明显的回头动作,应该是想告诉同伴找到了,只是没想到,人家是想杀死她。”
四人都不再说话,丽嘉、洛芬一组负责左侧,赫琳、蕾雅一组负责右侧,从十字路口打着强光手电向着山顶进发。
刚刚下过雨的缘故,路很泥泞,好在四人都没有穿高跟鞋,不然真是寸步难行。
“这是什么?”洛芬手电照着一棵茶树上绑着的一个红色布条。
四人凑近一看,字条上有个用记号笔写的字母a。
“不好判断是凶手留下的还是茶农系上的,先收着吧。”丽嘉说着,戴上手套将布条解了下来,放进了证物袋中。
四人断续前行,路上又发现了写着字母b、c、d、e的布条,也都被收进了证物袋中。
这也基本确定了布条就是凶手所留,只是这布条是用来干嘛的呢?
“丽嘉姐,视频中死者有一个停顿的动作,当时我们判断是死者找到了什么,有没有可能找到的就是这个布条?”洛芬边伸手拨开了茶树的枝丫,一边走一边轻声部道。
“有可能,只是如果是这样,有一个布条就够了,为什么有这么多呢?”丽嘉抬头,窦超带领的勐县干警已经到达了山顶,正换了一片区域继续搜索。
“又找到了一个。”赫琳指着前方一棵茶树上的又一个红色布条。
丽嘉走上去解下了布条放进证物袋,低头就发现茶树旁边的泥土有翻动的痕迹,“应该就是这里了。”
电话叫来了窦超和五六个骨干,大家拿起铁锹,合力将一具轻微腐败的尸体挖了出来。
赫琳是法医,戴上手套蹲下了身子,先是抖了抖尸体的衣服,抖掉了上面沾染的尘土,而后小心地擦掉了尸体面部的污泥,漏出了尸体本来的面目。
“死者约20岁,身高164公分,身穿圆领t恤和紧身牛仔裤,口袋内无物品。”赫琳初步检查了尸体,拍了一张死者面部特写。
窦超也完成了周围的初步勘察,对着丽嘉摇摇头,“死者的手机、钱包等随身物品都没有发现,也没有发现铁锹等埋尸工具。”
“接下来怎么办?”窦超对自己的定位倒是很清楚,既然公安部的重案组来了,自然一切听重案组指挥,何况重案组四个女同志一来就找到了尸体,这份能力也让原本心存轻视的窦超彻底放下了性别的歧视。
“让县城殡仪馆的人把尸体拉过去吧,赫琳,你连夜解剖尸体。蕾雅,你把死者照片上传公安内网,尽快确定死者身份。窦局,你组织警力调查最近一周来勐县的可疑人员。尸体找到了,案子应该不难破。”
丽嘉安排完,感觉也轻松了一些,这一放松身体竟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勐县地处西南边陲,白天温度高的吓人,但深夜还是有几分寒意,特别是前面几人登山寻找尸体出了不少汗浸湿了衣服,现在衣服贴在身上,更是让人不舒服。
坐着窦超的警车回到公安局安排好的酒店,丽嘉赶紧洗了个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运动装,就又重新出门来到了殡仪馆的解剖室。
赫琳已经穿上了解剖服,勐县公安局的李法医协助并记录。
死者被脱去了衣服,平放在了解剖台上。赫琳戴着白手套,轻轻按压死者的脖颈,一边检查一边口述,李法医认真地记录着。
“死者由于被外力拧断脖颈导致机械性窒息死亡,眼睑结膜、指甲、口唇等部位都发现了窒息征象。死者脖颈没有留下指纹,凶手戴了手套。”
赫琳的解剖刀切开了死者的颈部,发现颈部皮肤有一条深深的索沟,索沟呈交错壮,在前后各有一处大拇指按压形成的面壮斑点,说明凶手是双手一前一后掐住了死者的脖颈,而后用力将其拧断,与视频显示的画面一致。
赫琳依次打开死者的颅腔、胸腔和腹腔,发现死者的内脏瘀血,且有明显出血点,颞骨岩部出血,同样证实了死者死于生前脖颈被拧断导致的窒息。
从胃中残留人食物残渣分析,死亡时间在最后一次进食4个小时左右。死者6月9日18时到达勐县,18时30分左右最后一次进食,那死亡时间应该在6月9日22时30分左右。
赫琳放下解剖刀,检查了死者的下体,发现死者曾经有过性生活,但没有发现生前和死后遭受侵犯的迹象,说明凶手的动机就是杀人,杀人后立即埋尸。
尸检并没有新的线索,只是验证了视频中的信息,赫琳已经开始缝合尸体、整理遗容了,丽嘉也没有说话,默然走出了解剖室。
叮玲玲—
刚走到门口,电话响了起来,丽嘉拿出手机见是蕾雅打来的,忙快走了两步,到达外面的空地上方才滑动屏幕接听了电话,
不待丽嘉的喂字出口,电话里就传来了蕾雅焦急而兴奋的声音,“丽嘉姐,死者身份确定了,是南都工业大学的一名在校学生,名叫梁悦,她父母三天前报了失踪案,南都警方已经通知了她父母,她们买了明天早晨7点钟的飞机,然后也得飞机转火车,火车转汽车,预计晚上21时可以到勐县。”
南都的一名在校大学生?丽嘉记得杀人视频的首次发布地址也是南都,难道凶手是南都人,从南都跟随死者来到勐县杀人?
“对了,丽嘉姐,我查了梁悦的购票记录,她是6月9日从南都一个人出发的,先是坐飞机到了昆明,而后从昆明坐火车到了西双版纳,又转乘汽车到了勐县。”
一个人出发?丽嘉皱了皱眉头,“蕾雅,你追查一下有没有人和梁悦同一天从南都来勐县,尤其是有没有人始终和梁悦同一班飞机、同一列火车、同一班汽车。”
“好嘞。”蕾雅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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