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言谨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家里没开灯,萍姨自上次婚礼回了老家到现在还没回,说是还要待上一段时间。
偌大空旷的房子变的肃然冷清,就算是根银针掉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都能听到细小的声音。
上了二楼,经过侧卧时,房间的门是半掩着的,言谨借着楼道的灯光穿过半敞开的门缝隙超里面看去,似乎没有人。
她不确定性的推开门,窗外的月亮透过落体窗照射在床上,这下才看清床上没有人。
她没在家。
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已经十点。
中午到现在还没回!!!
言谨又朝着床上看了一眼后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两人结婚也只是因为父母那代的恩惠,合约里清楚的写着双方不得干扰自己的生活,言谨自然也没什么好管的。
几点回?跟什么人见面?做了些什么?
这些与她也并不相干。
回到房间,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几乎是直接瘫坐在沙发上的,胃部的绞痛断断续续疼了一天,开会期间她的脸色发白,吴秘书几次劝说让她去医院都没成功,急的他想直接翘班去找夫人来,可是一想到自己微弱的钱包与老板那刀的眼神,他就打了退堂鼓,刚不起来了。
他的老板一不高兴就喜欢扣人工资,奖金之类的了。
还指望着多为老板效点力好让钱包鼓起来,能娶到一个好看的老婆。
言谨喝了一口水,胃部突然一下子抽痛起来,疼的她死死的捂着肚子,希望疼痛可以缓解一点,可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胃里还在一阵一阵的绞痛,她疼的从沙发坐不住直接跌落于冰凉的地面上,双手捂着肚子,钻心的绞痛让她的身子在发抖。
一米八零的身高蜷缩在地上,双膝跪地,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言谨用尽力气爬行到床边,从柜子里拿出上次吃剩下的胃药。
言谨的胃不怎么好,尤其是喝不得白酒,在白酒的刺激下,她的胃每次都会绞痛,只是平时没有这么严重。
她往嘴里胡乱的塞了几颗药,直接干咽了下去,手有些抖动,差点把药掉在地上。
彷佛像生了一场大病,言谨依着蜗牛的速度,慢慢的一步一步爬上了床,虚弱的窝在床的边缘,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身子蜷缩成一团弯成了一轮弯月,眉毛紧皱成一团,就连嘴唇也有些发白,脸上没有血色的惨白。
双手死死的捂着肚子,彷佛这样才能感觉舒服一些。
以前也会胃痛,那个时候身边有简约,每每胃痛的时候简约都会陪在她的身边,给予关心与细心的照顾,给她做暖胃的食物。
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现在就像是从漂浮的云端跌入了谷底,深不见底的深渊。
过了好一会,药效起到了作用,疼痛有所缓解,捂着的双手慢慢放松下来,整个身子也得到了特赦令般从紧绷的弦中慢慢松懈,软绵绵。
言谨无力的沉睡过去
房间里变得周身四静
酒吧里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声开到了最大,几乎要震耳欲聋,舞池中央许多形形色色的妩媚少女,不停的疯狂摇摆,舞动腰肢,漫舞。
肤白水蛇的身躯在摇曳交错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醒人瞩目。
一些在吧台上坐着的男士悠然自得的欣赏着。
几轮下来,顾颜知中枪不少,选择了真心话,可是问的问题却是让她难以启齿,欣怡给了她二选一的机会。
第一:喝酒
第二:不要脸的如何回答
国外的教学思维与国内不同,行为举止也都开放大落,顾颜知受到不少熏陶,可是骨子里还是属于比较保守类型。
很显然,无奈之下,顾颜知选择了第一个。
很不巧的是这次中枪又是她,发问的正是欣怡。
欣怡这会已经是七分醉了,搭着顾颜知的肩膀,吐字有点不清晰,“终,终于轮到我问了,听清楚了啊”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她说,“有没有喜欢的女人?现在还是不是处女?”
轰
她感觉脑袋炸开了锅
这这是什么问题?
说好的一个问题呢,这分明是两个问题了好吗?!
现在的问题不是两个问题的问题,而是该怎么回答?
她有喜欢的人吗?她喜欢言谨吗?
顾颜知在心里反问自己,脑海里闪现出言谨的身形,一次又一次没有理由的亲吻,肢体上的接触,每次她靠近的时候都会脸红心跳,呼吸不畅,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是情窦初开?还是心仪悸动?
她不明白,不明白自己心中所想,更不明白为何只对言谨有这种反应。
在她的理念里不反感女人喜欢女人,作为她为数不多的知心朋友欣怡就是其中一个。
能接受朋友是同性恋,但并不代表自己就能接受女人,喜欢女人,甚至跟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
欣怡用胳膊肘顶了她一下,见她有些愣神,“喂,想什么呢?回答问题了”
思绪被打断,不出意料,顾颜知依旧逃避问题选择了喝酒。
“好酒量啊,顾小姐”
“是啊,没想到顾小姐酒量这么棒”
几人在一旁拍手叫好,附和着说
顾颜知放下酒杯,身体的摇晃在发出警告,拉着欣怡的手轻轻的晃了晃,眼神示意她不能再继续了,可她简直是高看了欣怡,对于一个咬字不清的人哪里能读懂无形中的言语。
欣怡自动忽略掉求救的信号,继续参与到游戏中。
玻璃酒瓶在光滑的桌面上旋转着,转了几圈后,最后指向了一直沉默不言的轩轩。
这次提问的是那位卷发美女,与她是同一届的初中同学,叫刘红
在问问题之前,她看了看轩轩,又偏头看了看欣怡,脸上爬满了红晕,眼神迷离,看样子应该是喝的差不多了,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轩轩
她盯着轩轩,眼里露出狡黠的光,“选在场的一位同学亲吻二十秒,注意,是舌吻哦”
刘红想制造机会,想给刚刚分手不久的这对情侣制造复合的机会。
这话一出,所有的眼睛齐刷刷的看了过来,彷佛要在她身上看出一个洞来,轩轩被一双双的眼睛盯着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的瞄了眼欣怡,眼神很快就躲闪开。
“我,我还是选择喝酒吧”
有没有搞错!
刘红简直要被她气死了,真想一巴掌拍她脑门上,或者把她这个榆木脑袋撬开,看看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辛苦制造的机会不要,真是白白浪费。
“可以”刘红指了指桌子上的一瓶洋酒,“把这瓶喝完就可以了”
“什么”轩轩望着桌上那瓶实打实的一瓶洋酒眼睛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刘红,“你开什么玩笑,这瓶酒喝完我还要不要活了”
刘红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那就选个人接吻咯”
在这种情况下,刘红不信她真能喝下这瓶酒,双手抱胸,胸有成竹的气势。
这简直是让轩轩犯难了,选择别人欣怡应该会生气的吧?可若选择欣怡,又怕她会拒绝,会推开自己,到时候面子上挂不住。
虽然分手了,但在不理智冲动的情况下做出的决定都不是一个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可又不知如何去做
“我”轩轩
真是恨铁不成钢,刘红靠近了她,在她耳畔低语,“还愣着做什么?欣怡不就是很好的选择吗,难不成你还真想跟她分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木讷的人也改开窍了。
这是刻意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轩轩看向欣怡,站起身来,慢慢的向欣怡走近,提手把她拉了起来,让她与自己对视,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我,我们来吧?”
是小心翼翼的询问,也是在试探,更是在征得她的意见
各种含义都有
轩轩紧张的看着一直不说话的欣怡,干涩的喉咙咽了咽口水,表面平静,心里其实一直在打鼓,在进与退之间徘徊,她两只手死死的扯着裤子边角,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欣怡拉住了她的手,摁住她的肩膀掰过她的身子。
唇上传来一片柔软,是欣怡的唇,没错了。
轩轩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她,反而有点受宠若惊,惊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放大的脸看,没有等到意料之中的回应,欣怡睁开眼,“你要一直看着我吗?”
啊
“不,不,不是”轩轩语无伦次的说着话,“我,我以为你会拒绝我,所以,我”
欣怡拂上她的脸,“那,你还要与我分手吗?我们和好行不行?”
轩轩急忙说,“好,好,好”她怕欣怡会突然反悔,把她搂紧了说“我们不分手,我们不分手了”
这一吃瓜群众,吃了满满一碗甜蜜蜜的狗粮。
虐的一手好单身狗
酒过三巡后,目的也达到了,刘红提议说再去吃点宵夜,顾颜知是第一个拒绝的人,轩轩与欣怡两个人自然也是不想去的,随便找了个理由推辞了。
酒喝到位,这个时候不回家做点该做的事简直天理难容!
其他几人见一个两个都不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思了,纷纷道了别也各自回去了。
剩下刘红跟顾颜知走在了最后,刘红见她今晚也喝了不少酒,天又这么晚,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于是自告奋勇的说要送她回去,顾颜知拒绝了她。
一来二去的坚持要自己回家,刘红不好再说些什么,也就没有再坚持,两人留了电话号码,方便到家后互相道个平安。
分别后,顾颜知没有言谨那,而是回了顾家,结婚后,理应同居的,顾家就是娘家了,只因父母二人去旅游了,所以顾颜知才敢这么大胆的跑回家睡。
今晚是有点喝多了
顾颜知脚底虚浮,走路的姿势都不正常了,扶着楼梯的栏杆身子一飘一飘的上了二楼。
一进房间,顾颜知没有形象的跌倒在床上,被摔的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只觉得软绵绵的床真的太舒服了。
失眠,奔波,酒吧
已经耗尽了她一天的精力,甚至懒得不想洗澡,不想动,除了睡觉还是想睡觉。
深夜
已寂静了
月亮静静的洒下余光,竭力驱走黑暗,留下柔和的月色和谐地笼罩着地上万物,像极了一只擦亮的铜盘,同时也照进了因没有打开灯光而昏暗的房间,柔和静怡的月光洒在顾颜知极为好看的脸庞上,她的发丝上,挺翘的鼻尖还站染着月色的俏皮可爱,如一只细小的萤火虫扑在她的鼻尖上,饱满的红唇随着月光而滋润莹亮,透出一丝性感。
房间的窗户没关,晚风习来,窗帘随风舞动,风吹进了她的眼,吹的她双眼迷离,似有泪花将要溢出,她微微撵皱,倾泻的长发如瀑布般铺满枕边周围。
有可爱,有妩媚
嘴里喃喃自念着“言谨”的名字,忽而轻声笑,随即疲惫的瞌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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