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没想到会那么快，我还以为至少还有半年……”
楚子河自嘲了一番，面容苦涩，这比他自己所想的时间还要短暂。
“大概是一个月。”
叶舟半信半疑的回应了一句。
“到底是多少？”
时间对楚子河太珍贵了，他必须要对自己的死亡时间有个大致的确定。
“我也不敢肯定，你身上十二经脉循行，足太阳膀胱经与足少阴肾经彻底的废了，再加上一身外伤，若是常人早已撒手归去，可是你竟然还活着，所以我也不好断定。”
实情实在令人震惊，行走江湖数十载，疑难杂症，也不少小，可还是头回遇见，他想不明白，如果真是一个普通少年，又怎会如此不凡。
楚子河有点心灰意冷，结果几乎破灭了所有期望。
“原来是这样，我可还有的救？以你的医术水平能不能……”
他没有继续再往下说，尽管知道这种求人的理由有些牵强，可没得选择，在死亡面前，总有低头求人的时候，况且，他还有未了遗憾，就更不想死了。
“我为什么要救你。”
充斥着玩味与戏谑，对于医者这样的祈求就像玩笑，他听的多了，眼神中多了一抹深沉。
“我救了你一命。”
楚子河整理好身上的衣服，不管眼前的男人有没有救人的本事，他都要一试。
“你是救过我不假，可我并没有让你救我，救我是你的权利，救你，却是我的权利。”
叶舟的语气有些暴躁，说起救，若是少年早早的两沙棠果交于他手，岂会生出诸多变故，自然也就不会后续的事件，落到这步田地。
楚子河自然不知道叶舟若所想，人心复杂，岂能他能看懂，沉默许久，最终，他平静的开了口。
“我知道了。”
这一夜，楚子河一夜未睡，叶舟在旁边一直在闭眼打坐，天柱穴上，不时的冒出热气，这是运功疗伤的提现。
“活着真好。”
楚子河在夜空下开始自言自语，州来之行，他也只是奢求几株用于武者强健体魄的主药，让自己身体的根基更强一些。
在地球的末法时代，无论是药草还是灵气都已不可多得，百年以上的药材更是有价无市，想都不用想。
成为武者，灵根为主，体魄为次，没有灵根，可不能没有强大的体魄，毕竟后者可以后天所成。
“自从三四岁我被测出没有武根开始，我也曾失落了一段时间，可是，后来我发现没有武根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这个世界，毕竟还有法规，学法运法，似乎也是一条不错选择，就这样过了十多年，直到四个月前，一切都变了，意外打破了心里的认知，我才发现，不是现实太残酷，而是我太天真了。”
楚子河一个人自言自语，他不在乎叶舟有没有听，当知道自己生命无多，他只想将自己的内心表达出来。
“既然已知没有武根，你又如何大言不惭的认为自己会成为武者。”
叶舟不咸不淡的开口，仍然没有睁眼瞧上一眼。
“我本来也没有奢望，但总要一试不是吗？上天还算公平吧，沙棠果的出现又偏偏给了我一次机会。”
当那几个生动字再次在叶舟的耳边回荡后，叶舟感觉自己又要有种暴走的节奏。
“沙棠果不是你能染指的东西，就算你拥有它，也终究无法使用，这种果实，劲力霸道，普通之人，有害无益，可恨，你竟然无情的浪费两枚！”
叶舟告诫之余又深深惋惜，情景再现，心里又不得不被少年的胆魄所折服，换做是他，恐怕做不到这种魄力。
上古异果，相传是上古异兽陨落，血液散落天下四方，历经变迁，落地生根，化为奇树，而上面结出的果实便是这些异兽精血化成。
异兽，不是神兽，却也是代表一方霸主的存在，飞天揽月，叱咤风云，潜龙入海，呼风唤雨，在凡人眼中是无所不能。
网络上了曾有过一场关于上古异果的拍卖，最后竟被炒出数亿元的天价。
据了解，当今大夏王朝的五大高手中，其中一位就是服食了一枚上古异果，一举突破了真武境。
但并非人人都可服用，记载中，近古时代近三百年，此果出现数十次，也只有这一位成功了而已。
一般得到此果，都是用来研究或借助科技分化其中的药劲，这种果实，就连他也不敢轻易食之。
“你们江湖中人不是总说，天下奇物有德者居之，所以，至少现在它是我的。”
楚子河在劝告他打消杀人越货年头，在这方远几里的范围之内，楚子河不说，没有人能够找得到它。
寿春山，当真不凡，一天时间里，静想下来，对这小小的寿春山越发震惊。
“你真的只是一名学子？”
叶舟虽未睁眼，却能感受到楚子河的一举一动，这个少年，丝毫不惧自己威胁，让他屡次猜疑。
“这重要吗？”
楚子河反问，被困在陌生的地方，其他的身份、经历，一切都变得仿佛不再重要，彼此都知，毫无意义的问答只是一种可笑的借口。
“且不说你，就算只是一个没受过伤普通角色，在这末法时代的今天想要成为武者都是难上加难，更何况你身受重伤，十二条大筋脉被废两条，就算有上古异果辅助，也难如登天。”
“我有一法，只可惜，还没有钻研透彻，不到最后，我不会去用。”
梦中九块石碑上的铭文，听息吐纳的法门他修炼，接下来就是那篇上古时代熬炼肉身的法门。
天地为炉，锤炼已身，成生败死。
短短十二字，却告诫出了这门法门凶险之道，正如楚子河而言，不到生死关头的时刻，他不会去尝试。
简单粗暴，十死无生的几率。
选择这种办法，就意味着楚子河要走上一条比上古先秦时代炼气士更为难走的道路。
有了沙棠果，或许能够开启熬炼肉身的第一步！
这是一个抉择，生与死的选择，古之以来，这种方法没几人敢做，就算是现在，不到最后死亡来临的最后一刻，楚子河也不会轻易去尝试。
“什么法？”
叶舟当即来了兴趣，筋脉被废，身残无根，更重要的是错过了修炼武道的最佳年纪，而眼前的少年却还有着不敢想象的自信。
“我有一法，九死无生！”
楚子河闭眼躺在了地上，夜真的深了，为了应付明天到来，他必须让自己尽快去睡。
叶舟望着眼前的少年没有言语，漆黑的深夜，只有那双眸子在夜幕里流露着震撼。
少年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那句九死无生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一时间，数个想法在脑海里争论不休。
最终，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叹息，夜，更静了。
夏季凌晨，天空泛起亮光的时刻，楚子河苏醒后的第一时间，用手中的匕首在光滑的夯土壁上，刻下这篇熬炼肉身的法，蜕凡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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