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道,皇宫内城,军机阁中,大宁皇帝赵雍义正趴在地上仔细观察着刻在石板上的地图。地图很详尽,只是皇帝赵雍义只观一隅,大宁北疆的北面,蒙国。

    站在一旁的内侍大总管刁莽,作为皇帝陛下唯一的贴身太监,此时此刻他几乎能猜到皇帝在想些什么,无非就那蒙国的版图什么时候能归入大宁境内。

    “刁莽,你说底下这些人是怎么做事的?到现在朕还不知道北蒙这一州之地长得什么样子。”皇帝陛下头也不回地发着牢骚。

    内侍大总管刁莽只是淡然笑了笑,随即轻声说道:“陛下,依奴婢说啊,这北蒙长什么样子,还得您以后亲自去看看。”

    皇帝来了兴致,起身转头看向刁莽笑着说道:“你就不怕朕又去无回啊?”

    刁莽知道主子的脾性,也不着急,不紧不慢地说道:“那肯定是等北蒙归入大宁版图以后再去啊,到时您去北蒙就是微服大宁的一州之地而已!”

    皇帝赵雍义听了哈哈大笑,即使他知道这是刁莽对他的阿谀奉承,但是架不住自己爱听啊。况且在他看来,刁莽之言又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此时,一个黑色锦衣、身着斗篷之人快步走进军机阁,没人阻拦,亦无人通报。皇帝赵雍义头也没抬,伸手接过此人递过来的信封,拆开只看了一眼,龙颜大怒。

    此人便是皇帝影卫中的甲,影卫共有二十二人,以十天干、十二地支命名,他们均是孤儿,从小便受非人一般地训练。

    皇帝赵雍义愤怒道:“区区一个郡守,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放着好好的皇粮不吃,非得干那些危害大宁社稷、危害百姓安稳的事情。”

    刁莽站在一旁被吓了一跳,皇帝发脾气正常,但是发这么大的脾气却是很少见,他知道这是出大事了。

    甲面无表情的说道:“陛下,要不要把他秘密带回审问?”

    皇帝赵雍义思考片刻,说道:“通知十二地支的子,让他的人不要轻举妄动,继续监视,我要知道他们军备从哪里来,通过什么途径得来,又通过什么途径运输到蒙国,中间有什么人参与。”

    甲答道:“是!”随后,他又掏出一封信,封蜡上赫然印着“万”字。

    皇帝拆开信封,抽出纸条,只有寥寥数字:“军备走私涉王公贵族,待查。”

    看万这一张纸条后,皇帝赵雍义的心情变得更差,走私军备这事他已然大怒,再加上有王公贵族参与这一条,他已经没法表达自己的愤怒。

    皇帝低头看着离北疆很近的蒙国,拿起原本放在海面上的大船模型狠狠的拍在蒙国版图之上。

    皇帝见甲迟迟不走,便知他还有事禀告,说道:“有什么话就说,别磨磨叽叽的。”

    甲:“十二地支中的寅来报,太子殿下刚刚命人绑了平安郡的一个姑娘,现在人还在太和宫,我们不敢阻止。”

    赵雍义的脑袋都要气炸了,这个不着调的太子整天就想着吃喝嫖赌,甚至有时候还会偷偷溜出宫去。

    “刁莽,随朕去太和宫。”皇帝吩咐道。

    太和宫内,太子赵和正左拥右抱,喝着美酒,吃着佳肴,看着美人跳舞。皇帝车辇行至太和宫门外,门口护卫见皇帝陛下来了,赶紧往宫内跑,准备偷偷去报信。皇帝赵雍义一个眼色,甲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剑鞘掷出,砸在那个护卫的小腿之上,护卫应声倒地。他没敢叫痛,转头对着皇帝就是一阵磕头认错。赵雍义直径走过他的身前,看都没看一眼。

    临近正殿,赵雍义和身后几人都听到了太子那欢快的笑声,赵雍义气不过,快速走上台阶,对着虚掩着的大门就是一脚。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打扰本太子欣赏歌舞!”太子赵和看见正门被踢开后,想都没想,直接骂道。

    只是,当他看见眼前之人是自己的父王之时,整个人都懵逼了,他忘了行礼,忘了叫停歌舞,葡萄美酒含在嘴中都忘了下咽。

    待众人反应过来之时,为时已晚。皇帝黑着脸扫视一圈乌烟瘴气的大殿,怒吼道:“都给我滚出去!”

    太子赵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犯了大错。他连滚带爬得跑到赵雍义面前跪下,求饶道:“父皇,儿臣知错了。”

    皇帝陛下冷着脸说道:“哦,你错在哪了,看来朕今天是得好好听听才行。”

    太子带着哭腔答道:“儿臣不应该在大殿类欣赏歌舞,儿臣应该多看看书,多看看奏章。”

    皇帝一脚揣在太子的肩头之上,气骂道:“你就是个白痴!”

    太子慌了,皇帝要的答案明显不是这个。就在此时,他身后的太监小声提醒道:“太子,是平安郡的那个姑娘。”

    太子听到后,没有多想,抓着皇帝的腿求饶道:“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不该把那个姑娘带到宫里来。不,不是儿臣的主意,儿臣先前不知情,都是那些狗奴才的主意,求父皇开恩啊!”

    皇帝抬脚又踹了一下,低声吼道:“这个姑娘是朕的子民,就相当于朕的孩子,更是你的子民,你的兄弟姐妹,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无耻,败类!”

    刁莽看皇帝陛下气得不轻,怕他再把自己给气晕了,赶紧提醒皇帝陛下莫动气,因为他曾经也是在这里训斥太子,训着训着就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太子依旧是跪在地上,一直恳求这赵雍义。

    皇帝陛下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对那个姑娘做过什么?”

    太子委屈道:“父皇,儿臣还没有见过他,更别提做什么了。”

    皇帝:“听你这意思还有点可惜啊,我打死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说着,皇帝陛下就开始动手,环顾四周,突然看见甲腰间的短刀,上前就要抽刀砍人,架势非常勇猛。吓得刁莽赶紧上前跪地求饶,说道:“陛下三思啊,您今儿个要是动了刀,会出事的啊。”

    皇帝这才停下脚步,发现自己已经气糊涂了,转身就往殿外走去,临走之时撂下一句话,“姑娘怎么来的,还怎么送回去,该赔偿的加倍赔偿。另外,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太和宫半步,好好反省思过。”

    看见父皇渐行渐远的背影,太子这才缓缓起身,擦掉脸上的泪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把杯子里面还没喝完的酒倒入口中,回味无穷。

    太子身旁的太监提醒道:“殿下,要不奴婢把这些都收了吧,毕竟陛下刚刚龙颜大怒,您还是小心些为好。”

    太子赵和瞟了一眼身边的太监,抡起酒壶就往他的头上砸去,一下不过瘾,接连第二下,第三下,直至手下护卫提醒他太监已经没气了才停手。

    赵和对着手下护卫轻描淡写地说道:“找人把他埋了,绕过宫里的人,做的隐秘一些。”

    护卫抱拳领命,招呼人手立马将其搬离大殿。

    皇帝赵雍义回到军机阁,越想越气,转头对着刁莽抱怨道:“你说说朕给了他多少次机会了,回回都这样,屡教不改,就这样的太子,你让朕怎么把江山交给他,怎么把天下黎明百姓交给他!”

    刁莽安慰道:“陛下息怒,太子还小,兴许再等几年,太子长大了就会好转的。”

    皇帝赵雍义听了这话,嗤之以鼻,他的儿子什么样他心里清楚得很。和二儿子安亲王赵渊想比,他真是觉得这个太子应该让位给赵渊。只是这帝王家的事,有时候就连他这个九五之尊也做不了主。

    温府内,大小姐温梅最近总是发呆,婢女柳儿没事就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小姐看着的方向,学着小姐发呆。小姐发呆想事情,她就发呆想着中午吃些什么。

    此时,温大年又走进了闺女的小院,远远地就能看见女儿趴在窗台前发呆,便把柳儿拉到一边开始询问起来。

    温大年:“女儿,小姐最近怎么总是这样发呆走神啊,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

    女儿答道:“老爷,我也发现了。”

    温大年一脸无语的表情,本来他是想问柳儿小姐怎么了,谁知柳儿直接对他的话来了个肯定。

    温大年再次慢声细语地问了句:“我是说小姐最近有没有碰到过什么人或者什么事?”

    柳儿:“没有什么事啊,要说非得有事,那就是前两天下雨,我和小姐走在路上没有雨伞,当时小姐还被一个不长眼的给撞倒了,幸亏有两个人路过帮了我们,还把他们仅有的油布大伞给了小姐和我,这才让小姐不至于淋雨生病,说起来我们还得感谢人家呢。”

    温大年接着问道:“那俩人是什么人?”

    柳儿:“我也不知道,他们帮了我们,放下油布大伞就离开了。对了,那人好像叫赵安平。”

    温大年记下了这个名字,赵安平。他相信,自己的宝贝闺女很有可能动心了。

    能做到兵部尚书,肯定比人精还精。

    关乎到自己女儿,温大年还是不放心,立即出门吩咐手下即刻对这个叫赵安平的人展开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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