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晏盈和朋友们快活相处之时,太子却快要气得发疯了。
没想到哇,他在和晏盈接触,只等着她来求自己,父皇母后却撬自己的墙角,直接就赐了药给人家晏家姑娘。
偏偏,即便是这样,他也没处说理去。
他总不能跑过去告诉陆皇后,您为什么要给晏盈赐玉颜膏?难道您不知道,我想逼她来求我和好么?
待他一细查便知道,事情的源头压根就不在陆皇后,是父皇找皇后说的。
怎会这样?
父皇难道又心疼起他自己的女儿来了?
不,绝非如此。父皇如果果真后悔了,自己绝对不能如此稳稳当当的。那应该就是父皇答应了唐家了。
这些且不想,他的目的是绝对实现不了了。
真是可气。
诸葛恕把自己气成了个河豚,也没人心疼他。
却说晏盈,她今日与陆银兰同去请教兰夫子一道算学的难题。边走,陆银兰边和她八卦兰夫子的来历。
兰夫子为人温和,性子低调,而崇文书院的夫子,大多出身良好,有了家庭,又有一技之长,也可能是并未成家,立志不嫁,以才女之名在书院里任职。
总之这些夫子们已经算是这个朝代在男女方面比较“先进”的一面了。纵观史书,请回家的女先生是有的,但这样专为女子开拓的书院,这么多优秀的女夫子,是难有的。
“别看兰夫子低调,其实她是承恩公府的国公夫人。仙蕙太后的弟媳妇。阿芙就住在他们家。”陆银兰道。
这个也算不得什么秘密,燕京世家的人都知道。但承恩公府着实低调,就连有才华的夫人跑去书院教书,也从不宣扬。
即便有家族想要交好,但兰夫子所授算学,其难度也劝退许多女孩子了。
晏盈失笑,居然又是一家人。她是仙蕙太后的孙女。没想到兰夫子也是她的舅祖母。
到了兰夫子门前,二人小心叩门,来开门的却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看起来颇有几分老顽童的长相。
二人都惊诧不已。
还是那男子道:“你们兰夫子在里头呢。”
陆银兰礼貌道:“见过承恩公。”
晏盈跟着学。原来这位就是承恩公,兰夫子的夫君。
承恩公笑道:“你们只把我当作夫子的夫君就是了。唔,男夫子的妻子叫师娘,那女夫子的丈夫,是不是要叫师公啊。”
他一边念叨着,一边走远了。
承恩公已是五十多岁,早已没有男女之防,又是看望妻子的。所以晏盈和陆银兰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只是,等兰夫子晚上到家后,就听见夫君一脸严肃道:“有个事我和你打听一下。”
兰夫子:“?”
承恩公道:“今日来找你的两个小姑娘,一个是靖远伯府小姐,还有一个呢,是哪家的?”
兰夫子笑道:“咱们孙子还小呢,你很不必从我学生中留意人选。”
承恩公:“你想哪去了?只管告诉我就是了。”
兰夫子闻言也正襟危坐起来:“是晏首辅和韩氏的大女儿,名字叫做晏盈的。怎么了?”
“晏家的?”承恩公不禁拧起眉头,“我这事必须得和你说一说。”他犹豫了一下,斟酌词句,“这晏家小姐,模样像极了我长姐十四五岁的样子。我乍一看,还当阿姐又活过来了。”
兰夫子诧异道:“这话你可不能胡说的。”承恩公的长姐仙蕙太后都走了二十多年了。
承恩公再次回想,语气很肯定:“人有相似并不稀奇。只那股神态和气度,比长相更吓着我。”
他是经过许多大事的人了,小声道:“这里头必定有事。我得去查查看。”不然他总是不放心的。
兰夫子道:“我有分寸,不会乱说。”
晏盈虽然名声没有妹妹出名,但见过的人也不少。从前并没有人说她长相和仙蕙太后相似,大概是因为见过年少时的仙蕙太后的人并不多。仙蕙太后少时多病,养在家中,能见到她少女姿容的,也就她的亲人了。
曹宣又一次从梦中醒来。他从床上坐了起来,以手支颐。梦中的情景在脑海中复现。
少女清甜的嗓音说出了和前次梦见她时一样的话:“你会做纸鸢么?”
“唔……我试试。”他听见自己这样回应她。他知道是自己。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也会用这样的语气对女孩子说话。
“好呀。”她温婉一笑,“我们比比谁先做出来。”
到底是都做出来了,可惜春日的雨也来得这样快。
他们做的太慢,竟等来了一场雨。于是纸鸢没能得放。
他听见少女懊丧的语气:“下雨了。”
他心里微微地痛,想说些什么,比如等雨停了再放,或是明日你还来这里么。可一错眼,什么都消失了。
此时他已醒来,仍觉怅然若失。
不是第一次梦见了。她到底是谁?为何三番五次出现在他梦中?难道是神女么?
他本一介身负血仇之人,怎会也得神女眷顾,入他梦来陪他玩耍?
睡不着,索性不睡了。科考在即,他更应用心温习。虽说对他不难,中进士是十拿九稳之事,但他还是更想“十拿十稳”。
天亮了,小他四岁的弟弟曹徵走了进来,见兄长温书十分认真,就问道:“哥哥,你要考状元么?”
曹宣淡淡一笑:“不,我要诛逆臣。”
曹徵一点也不惊讶,“哦”了一声,“哥哥,等你入朝为官、步步高升之日,想必‘逆臣’都老死了吧。”
曹宣微微一笑,怎么会呢。据他所知,那人在朝堂上如鱼得水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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