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娄回公司的路上一直在回想着那个画面，他多么希望自己出来晚一些，可以看不到那个画面。
电话铃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回来筹备一下你和常洺芷的婚事。”
“嗯。”奚娄应下，转动方向盘切换了路线。
进门就看见奚长海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电视里播放着商业报道。
奚娄脱下外套挂在了衣架上，叫了声“爸。”
奚长海应了声，从桌子上拿出了一份材料递给奚娄。
“我都整理好了，你看看有什么需要改的或者不妥当的再改。”
奚娄打开，是一份股份转让合同。
奚娄看向奚长海，表示疑惑。
“我现在手里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给你百分之十，你就是最大股东了吧，我说过，你结婚成家，我就退位。”
奚娄找了个座位，认真听着。
“关于婚事，我认为你是能理解的吧？”奚长海抬眼看向奚娄。
奚娄静默，语气有些低沉“能理解。”
“嗯，能理解就最好不过了，联姻的等同于我们两家，并不是两个人，对于我们这种企业来说，多为公司想想也不是什么坏事。”奚长海递给他一支笔。
“嗯。”
奚长海继续“再观察观察，若是常洺芷心是向着我们这边的话，一年后给她转点股份，多往股东会塞点我们自己人保险。”
“嗯。”
“婚房看好了吧？”奚长海起身拿了一个小盒子，看起来有些老旧，开锁，他拿出一串钥匙递给奚娄。
“这是我很久之前在t区买的一套房子，一直没住，要是还没有看好房子，有空去改一下这个房产证上的名字住也行。”
“行。”奚娄接过钥匙。
“婚期接近了，场地我挑了几个，我把地址发你，有空的时候自己去看看选哪个。”
“好。”
奚长海看奚娄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最近累的话就休息休息。”
奚娄还是应了声，没有说别的话。
“我知道你怨我，怨我私自换了婚书上的名字。”奚长海说到这，苍老的声音有些颤。
“我不怨你，我是怨我自己。”
奚长海看着他，可能是因为天气有些冷，奚娄的脸色有些苍白，潮红的眼尾显得异常明显。
“她现在挺幸福的。”
“嗯。”奚长海静静的听着。
“我也挺满足的其实，至少……她没有怪我。”
“你们见面了？”奚长海问。
“嗯，算是今天下午吧，我碰见她可能在谈业务。”奚娄继续“好像是服装设计。”
“真的挺好的，记得她十七岁就和我说过她喜欢这一行，也算是能实现这个愿望了。”奚娄陷入回忆，嘴角泛着浅浅的微笑。
“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她，我放不下她。”一滴湿热的泪落在地板上“我知道她一直喜欢梁晔的，我也知道她同意和我联姻也是因为有个依靠，但是当时我还是很开心的，只要她能留在我身边就好。”
这是奚娄第一次像他的爸爸说他很喜欢很喜欢那个女孩。
“有些事，过去就让他过去吧，没必要纠结着不放。”奚长海叹了口气。
“或许有一天我会接纳其他的女孩吧。”奚娄苦笑了一声。
是啊，或许有一天他会重新接纳另一段感情吧，但是他不会再像爱这样一样去爱了。
因为他明白了，爱总要给自己留点余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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