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日夕嘴角艰难的扯出了一个微笑,双手慢慢放下阮寒的脸,然后合十,鞠躬:“我谢谢您不杀之恩!”
就图书馆那个层高,九层跳下去她连尸体都不用回收,拿水冲冲就行。
“好了好了,别闹了,那你现在学的怎么样了?”安然故作正经的问,但仔细看过去,会发现她嘴角的笑有点压不住了。
“问题有点大。”妘日夕面色沉重,欲言又止,表情是和安然如出一辙的严肃。
“哪里有问题?”
“哪里都有问题。”
安然见她还能从这里摆弄口舌,大手一挥:“没事,把阿阮也报上!你们一起去,是在不行让她路上救你,难得这么好的机会能练习,不要错过!”
罗南一嘴角也微微勾起,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放心吧,报名刚刚就提交了,现在反悔也晚了。”
“罗南一你这不是在坑我?”妘日夕一脸震惊的回过头,看着一脸愉悦的罗南一,这个脸上的幸灾乐祸完全不带收敛的,眼角眉梢都带着得意的幸灾乐祸。
她愤怒了,她要闹了!
“不行!这不公平,为什么就她不需要参加!”
安然眨眨眼睛,无辜的仿佛一朵清纯的小白花:“可是南一她是奶妈啊,你见过让奶妈去参加这些暴力的比赛的吗?”
“这哪里暴力了!”妘日夕大声的反驳:“明明就是以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为原则的热情友好的交流!”
“这不行!”她迅速的拿出自己的手机:“南一不参加,搞得跟我们排挤她一样!这么重要的活动,怎么能没有参与感呢!”
她一边说话,一边飞快的浏览着运动会所有的项目,并且把看上去差不多的项目全都记住了,转头去另一个链接里给罗南一报名。
罗南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是在给自己报名——这个报名可是不能撤回的啊!
“啊——!你在干什么啊!”罗南一也顾不上形象了,尖叫一声从桌子上跳下来,朝着妘日夕冲过去,发现已经迟了。
看着上面一连串的报名成功的提示,罗南一深吸了一口气:“很好,很好,我们走着瞧。”
——
因为下面闹腾的太厉害,安然抓住上铺的栏杆,手臂发力翻了上去,安安静静的坐在上铺围观下面的战斗,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妘日夕和罗南一用一种报复性的行动,给对方报满了比赛项目。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个人在当天是会出意外的。
安然抬起头,和阮寒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等到她们闲下来仔细看比赛的时候就会发现,很多比赛的时间是重复的,根本不可能所有的都参加,报复性参赛的后果也不过是最后主动弃权而已,大概是没有什么影响的。
运动会的时间是一个看上去非常单身狗的时间——十一月一号。
虽然作为一个普通的参赛学生来说,只需要等到当天参赛就可以了,但是因为今年有外国朋友要来的缘故,学校还特意把取消多年的入场仪式给掏了出来。
为此安然的班级特意选出了前天晚上空白的时间去排练阵型。
器字一班的班长是一个非常、非常难以言喻的人,能在这种环境里主动在班级竞选班长,除了能说明她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点——在社会情况说不上稳定的今天,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热闹爱好者。
竞选班长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的组织各种活动。
当时班里一个男生是她的竞争对手,从安然的角度来看,这个男生应该是一个相当有组织能力和责任心的人,她当时还投了他一票,可奈何能来学校的都不是什么温良恭俭的人,比起安安分分的男生,一出场就豪言壮志的女孩子更让他们兴奋。
所以最后是女生做了班长,男生成了副班长。
这到不是什么大问题,安然想着无论如何副班长还是能起到一些规劝作用的,直到班级排队形的时候,安然才意识到这个规劝可能只有劝,完全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当时她集合了班里的所有人,线下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知道大家在这个时间段都很忙,运动会的方队对于你们来说可能没有在训练场待上一个小时重要,所以我也不会浪费大家的时间。”
“相信能来到这个学校的大家都能听懂简单的安排,我用五分钟的时间介绍一下我的计划,然后在一个半小时之内搞定这个队形!”
她的计划非常简单,首先,能飞的都给她飞起来,一个班三十个人,总有那么几个是用剑的,可能没有办法整体都在空中飞过主席台,但是牌面要有。
其次,出场要绚烂,蓝天白云和耀眼的他们——可惜的是他们班没有用镜子做武器的,但是问题不大,她直接找到了安然,表示水珠要有,但是不能落地,要留着反射阳光;雪花也要有,但是必须是从上面落下来的,这样才能表示他们来过!
安然:看戏的目光微微颤抖jpg
她怎么也没想到,班长要搞这么大。
关键还不止如此,因为班长的武器是五色五行旗,她一边让安然下雪,自己还要一边放烟花。
安然:见了世面了。
她已经能预料到运动会当天是一种什么样的社死场面了。
因为不可能所有人都参与方阵,那样看台上就没有人了,班长特意提前把安然安排在了看台上,让她能从最好的视线给他们的出场布置背景。
安然:我谢谢你。
反正,从排练开始,班里大部分人的嘴就没有合上过,大家的武器都各有妙用,但是神奇的班长总是能把这个作用放在方阵当中。
比如妘日夕的舍友李依依,班长以红色最显眼和她甩枪花的姿势很好看为由,把人安排在了前面举旗子,不仅要举旗子,挥舞的时候也必须是最好看的。
李依依:老娘的火尖枪就是这么给你用的?
至于阮寒,班长觉得阮寒虽然是班里的排名,但是御剑着实平平无奇,就把人简单的放在了飞行部队里。
阮寒:如释重负。
总之,班里的同学,或多或少,都受到了迫害。
在一旁看着班长兴致勃勃的排队形的时候,阮寒突然意识到一件事——班长是从哪里知道他们的能力的?
如果是普通的知道的程度还好,拿她跟安然自己说的部分举例,她知道安然能凝水成冰,而且控制范围足以覆盖一整个会场,所以才如此自信的把安然放在了观众席。
想到这里,安然看这个不务正业的班长的眼神变了——这哪里是爱玩,这是一个情报大师啊!
他们训练的记录都在训练场留着,想要看到很容易,但是在这么短的时间查到所有人的特点之后加以组合,排列成阵型——怪不得副班长到现在都没有吭声。
安然看着对方的眼神带上了敬佩。
而且班长也确实没有违反她自己说的话,因为早就安排好了,她只需要告诉每个人该怎么做,剩下的排列整齐走一整圈他们根本不用训练都能做到。
当天晚上,班长顶着所有人敬佩的目光施施然的和大家告别,飘飘的回到了宿舍楼——很显然,乐趣得到了满足,她非常的开心,开心到上楼的时候和安然她们打了两个招呼。
走到414门口的时候,安然看着妘日夕眼中没有褪去的兴奋和李依依略显疲惫的身影,跟她们说了明天见。
明天休息一天,就等着后天的运运动交流会了
结果根本就没有等到明天,她们就各自顶着黑眼圈见面了。
大概是凌晨三四点左右,隔着过道睡在安然隔壁的阮寒突然掀开被子,一跃而起,直接从床上跳了下去,落在了阳台上,随后脚尖轻点,从阳台上一跃而下。
惊醒的安然瞪着大眼睛,下意识的说了一句:“阿阮你没穿鞋!”
然后她就反应过来,何止是没穿鞋,阮寒是直接穿着睡衣跳下去的。
她深吸一口气,虽然想跟着一起跳下去,但是阮寒穿的是睡衣睡裤,她穿的的是睡裙,这楼,不能跳。
虽然不能跳楼,但是她还是跑到了阳台上,有些紧张的看着楼下。
一辆通体金色的,如同巨大的船一样的物体,正缓缓降落在宿舍正前方的空地上,两侧如同翅膀一样的东西缓缓煽动着,船体上闪着刺眼的白光。
安然深吸一口气,感叹他们友好的同胞的好脾气,但是还是忍不住暗骂了一句:“他们是不是脑袋有病啊!”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听到赞同声音的安然转过头,妘日夕整个人站在了露天阳台上,巨大的赤色的弓在暗夜中发出猩红的光芒,她指尖白色的光箭正缓缓散去,整个人如同泄了气一般,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和沧桑。
“他们不睡觉也让我们陪着不睡觉吗?”李依依手中的火尖枪在身后转了一圈,又消失了,她的语气也听起来怨气十足。
安然无奈的摊开手,整栋宿舍楼都亮起来了,隔壁的楼也都被惊动了,他们还能怎么办呢?
这个时候,阮寒刚好穿着睡衣从地上沿着阳台跳了回来,两个人一起退回宿舍,窗帘一拉。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