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皮笑肉不笑,快步走到宿舍门口,大声道:“怎么可能有情书,肯定是发小广告的,之前不是有好多社团都在发宣传单。”

    妘日夕看了看楼道,又看了看门上,带着一束她不认识的花枝的信封被插在了门缝。

    她犹豫道:“可是安安,不会有人送传单还在信封上喷香水啊。”

    安然:“……”

    她看着门上的东西,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左手拽住阮寒,右手把信封拿了下来,同时拽住了妘日夕,迅速的打开门,冲进了房门内。

    那不知名的花孤零零的落在地上。

    顶着数十道炙热的视线,安然快速的打开门,把那个花枝也拿了回来,再次砰的一声关上门,隔绝所有的视线。

    414宿舍内,光线有些昏暗,手上的信封白得刺眼。

    刚刚拿进来的花枝如同一个烫手山芋,被安然扔到了地上。

    她拿着信的手微微颤抖,努力的冷静的问:“这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妘日夕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说是给我的?”安然咬牙切齿。

    妘日夕恍然大悟:“是哦,不过也可能是直觉。”

    安然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和恋爱脑谈论逻辑:“可是上面连署名都没有,没准是送错了,或者是在恶作剧。”

    阮寒蹲下来,把刚刚被安然扔到地上的花枝捡起来,仔细观看断口:“这花不是今天折断的,已经有好几天了。”

    “这重要吗?”妘日夕不明白怎么从断口看出一个花枝被折断的时间,她此刻更关心到底是谁送的。

    “要说安安又强大又漂亮,有人喜欢也很正常嘛,但是平时太两点一线了,肯定没有什么人认识你,但是今天运动会,大家都看到了,肯定是有人在运动会上一见钟情,再见——”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安然捂住了嘴,安然满脸狰狞:“你要是脑子不清醒,我可以帮你洗一洗,免费的。”

    妘日夕如同被扼住了命运的后勃颈,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很快反应过来,又摇了摇头。

    解决完这个恋爱脑之后,安然开始拿着信封翻来覆去的看,信封上没有写字,到底是什么东西给了妘日夕暗示,这封信是给她的?

    虽然知道妘日夕恋爱脑,但是安然十分信任她在恋爱脑上的直觉,就如同阮寒在战斗上的直觉一样。

    能让妘日夕产生这样的直觉,肯定是刚刚第一眼看到的什么东西给了她暗示。

    阮寒此时还在对着那束花枝研究:“从断口看,是用手折断的,这花应该不长在我们学校里,肯定是有人从外面带回来的。

    安然烦躁的挥了挥手:“这个范围太广了,最近有很多人赶回了学校,就是为了参加运动会。”

    阮寒对此不置可否,继续研究这个花。

    安然此时已经把那封信翻来覆去十几遍了,就是没有打开。

    这种出乎她意料的事情让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说白了,她从小都是恋爱脑绝缘体,要不是妘日夕那一句话,她可能会把这封信当成约战信。

    她虽然对大部分突发情况都能应对自如,但是绝对不包括妘日夕说的这种。

    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妘日夕乖乖举手,示意自己想要发言。

    安然还在烦躁中,示意她有话快说,要是还是废话的话,她就隔着阳台把妘日夕扔回去。

    妘日夕对于她爆发出来的情绪接受良好,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的话,什么反应都很正常的,虽然平时看上去不着调,但是她其实很细心,特别是在情绪方面。

    她耐下心来,慢慢的说:“安安,我想起来了,阿阮不认识刚刚的花也就算了,你不应该不认识才对。”

    安然下意识的去看那束花,把山海经里能吃的东西拉出来对比了一整遍,也没有得出结论,她眉头皱得更紧了。

    “是桂花。”妘日夕脸上带着一点小得意,总算是有她能发挥的地方了:“虽然没有见过,但是这东西绝对是桂花没错。”

    “或者说,月桂。”

    安然猛地睁大了眼睛,线索在她脑中闪过。

    突然,她整个人的气势缓和了下来,不再咄咄逼人和烦躁,语气嘲讽:“原来是他。”

    “你想起来是谁了?”妘日夕眼睛一亮,一脸八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安安十分确定这不是求爱信,但是不代表没意思啊,不然哪有人写信会带着花。

    安然定了定神,说道:“你们还记得外国交流生那个带队的队长吗?”

    如果是单纯的花,她确实是反应不过来,但是如果这个花是月桂的话,加上之前走方阵的时候和那个金发外国人虚空中的交手,她基本能确定了。

    安然以为说出这个之后,阮寒和妘日夕应该也有所反应,却没有想到两个人齐齐的摇了摇头。

    妘日夕满脸的疑惑:“你说的谁啊,没见过,不知道,能说的再具体一点吗?”

    安然:“……”

    “就是当时主席台上那个代表讲话的时候金色长发的那个人啊!”

    妘日夕恍然大悟,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哦——原来是他啊!演讲的部分我全都在发呆啊,根本一个字都没有听。”

    事实证明,这种演讲,听的人真的很少,因为阮寒也缓缓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安然一脸无语,原本的气势荡然无存。

    “好吧,月桂、火、光,这些词连在一起,你能想到什么?”

    妘日夕手指点在下巴上,仰头思考:“嗯,阿波罗?”

    安然打了个响指:“说的没错!就是他!”

    她正要解释关于阿波罗的一系列能力和权能,就听到了妘日夕用一副非常熟悉的语气开始滔滔不绝。

    她一开始还有点疑惑,毕竟妘日夕连上课的神话史的内容都不一定知道,怎么会知道国外的神系的情况?

    听了几句话之后,她就明白了。

    “——比如雅辛托斯,斯巴达城邦国王之子,他死在阿波罗的怀里之后还开出了风信子花,哦,对了,说道开花,达芙妮达芙妮!阿波罗的月桂是不是就来自达芙妮变身的月桂树?哦,对了,阿波罗好像还有一堆孩子比如阿斯克勒皮俄斯啊,再比如阿里斯泰俄斯啊……”

    “停停停!”安然听得头疼,忍不住打断她:“那是真正的阿波罗,又不是这个人。”

    “而且达芙妮都是罗马神话里才打的补丁了。我们还是先讨论一下他的能力吧。”

    妘日夕眨眨眼睛,突然靠近了安然,对上了对方的眼睛:“对啊,我记得国外的神都是有着一堆的职能,你是怎么确定他的能力就是阿波罗?”

    安然被她的眼神看得莫名的心虚,后退一步,和妘日夕拉开距离,有些不自在的说:“我跟他交过手啊。”

    一直默不作声的阮寒突然开口:“是因为‘河神’吗?”

    安然眉毛一跳,心中直呼不好,果然下一秒,妘日夕八卦的目光就投过来了。

    她盯着妘日夕炙热的目光坚持了三秒,然后败下阵来:“好吧好吧,我说实话,知道他的力量来自太阳神,是因为我的一部分能力跟他是一个系统的,所以交手之后就感觉出来了。”

    虽然河神的传说在这片大地上广为流传,但是确实是希腊神话的体系没错。

    听到这个之后,妘日夕突然睁大了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安然:“安安,我掐指一算,你最近命犯渣男!”

    安然无奈的捂住脸:“虽然我能听明白你在担心什么,但是这是不是想的太远了啊。”

    她晃了晃手上的信封:“他应该在交手的时候察觉到了我的力量体系和他同源,所以才会有这封信的。”

    妘日夕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好吧,你说没事的话,应该没有问题。虽然我喜欢看别人的爱恨情仇,但是这种平白蹦出来的前男友还是一直死着比较安心。”

    她确实是喜欢八卦、喜欢八卦别人之间的感情,但是那也就是嘴上说说,看着玩玩,可不想在现实生活中看到自己的朋友遇到这种事情。

    安安和阿阮都是毫无感情经历的人,万一被坏人拐跑了怎么办?

    安然被她搞得苦笑不得,至今她也不知道妘日夕到底哪来的那么多理论知识:“只是力量来源,我们又不是本人,哪有可能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阮寒拧眉说道:“可是之前的宓妃……”

    安然的脸色骤变。

    “还有再之前的西王母……”

    妘日夕咽了咽口水。

    阿阮!你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不过只要拆开看看就知道了!”安然安慰自己。

    大家都是经历过正常思想教育的优秀青年,哪有那么多是想不正常的。

    她把带着桂花香气,看到上面的字之后,脸色骤变。

    “怎么了怎么了?”妘日夕凑过来看了一眼,也跟着脸色骤变。

    ——这哪来的二傻子!写了一堆乱码以为她们看得懂吗?!

    ——真情实感终究是错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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