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止这些宁军只是障眼法,千帆派了大量人马把军营周围全部警戒起来,随后带着部分人马在军营前方拦截他们,没出几里地两军便相遇了。

    千帜所料不差宁军果真只有一万左右的人马,个个雄纠纠气昂昂,已没有当初的体弱虚浮。漆宣雍威风凛凛地骑着马在最前面,他的副将稍后半步。千帆不禁想幸好此人颇有仁义,不然的话,以他的能力怕是天下又是一场浩劫了。

    只见漆宣雍在两军还有两里左右的距离时,便抬手示意身后的士兵止步,他和尤许两人骑着马一直到与千帆相隔百米左右的距离才停下,看了眼千帆和她身后的将士,在看到南宫澂时,眼里露出惊讶的神色,疑惑说道:“你竟然没死?”

    南宫澂毫不客气地呛道:“漆将军还未退兵,我怎么敢死。”

    漆宣雍道:“既然你没死也就多个对手而已,千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千帆笑道:“漆将军别来无恙啊!”

    “是挺无恙的,也多亏了千将军才让我们度过这次危机。”

    “不用感激,今日漆将军来有何指教?”

    漆宣雍指着他身后的将士说道:“千将军,今日我来是为了与丞军大战一场,这场战争拖得太久了,我今日便要结束它,不知千将军看了我的军队可有后悔当日的救济?”

    千帆不屑道:“既然我敢做就有本事承担一切的后果,如你所见,千家军厉兵秣马枕戈待旦等着漆将军来战,就看你有不有那个本事了。”

    “好,既然千将军那么有底气我们就先来个君子之战,点到为止。”

    南宫澂问道:“怎么个战法?”

    “很简单,你们丞国我最佩服的人是千勇,我早就想与他一战,可惜他死了。千将军作为他的女儿想必是虎父无犬女,我就与千将军一战来分胜负。”

    南宫澂看了眼千帆,说道:“胜负就能决定是否退兵?”

    “不能决定,两军交战的事与此事不混为一谈,这纯粹是我个人的心愿。”

    南宫澂对着千帆摇了摇头想要叫她不应此战,千帆没有理会,说道:“好,我应战,漆将军是个对手,我必会好好应付。”

    “对手?我还以为千将军会把我当成敌人呢?”

    “敌人是用来消灭的,而对手是用来尊重的。”

    “好,我俩对战期间任何人不得上前帮忙,千将军也放心,我的士兵除了在军营之外就是我带来的这些,绝不会趁此机会作任何行动,你大可不必顾虑其他地方。”

    “漆将军既然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请吧。”

    漆宣雍下了马叫尤许将马带到一边,所有人都退开十丈之远,将垓心全都空出来,免得高手过招殃及池鱼。千帆对南宫澂笑笑表示不用担心,南宫澂看着走向中间的千帆,心里紧了紧,他担心她的伤还未完全好完,这样应战只会更加严重。

    段容骥很期待这次的交战,他早就想要探探千帆的底了,奈何一直没有机会,幸好今日来了,只有确定她的实力他才能想办法对付她。

    千帆走近漆宣雍,将穆风剑亮了出来,一见到此剑漆宣雍赞美道:“好剑!”

    “漆将军亮兵器吧。”

    “咣”,一柄古铜色重剑脱鞘而出,发出轰鸣之声,与千帆银白色的轻剑形成强烈对比。二人谦让了一会儿便开始对决了。

    只见漆宣雍率先一步攻向千帆,千帆并未行动而是在他即将刺到自己时,一侧身躲过了他的剑尖,穆风剑向上一挑,挡开漆宣雍,二人都摸不清对方的实力,小心试探,不敢有半点轻敌之心。

    两人过了约莫十几招之后,渐渐有所了解。千帆本身内功强劲且剑招凌厉,再加上穆风剑锋利轻便,更让她如穿花绕树般迅速灵敏。漆宣雍的招式则刚劲有力,如狂风暴雨般飞沙走石,摧毁一切。二人可算是一柔一刚各有千秋。

    有了了解后,两人不再试探真正进入打斗中。只见漆宣雍刚挡开千帆的攻击就势一个空中翻身重剑疾疾向千帆劈下来,千帆迅速立剑与重剑贴着剑身滑过,擦出金色的火花,最终穆风剑抵在重剑的剑柄处,接着千帆脚下一顿,借力向上一顶,冲开漆宣雍的压制。受到冲击的漆宣雍向上腾飞翻了几个圈缓缓落下。不待他歇息,千帆立马飞身向前,重重地踢向漆宣雍,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漆宣雍将重剑横向胸前接下她的脚力,两份重力合击一处,受到震荡之后,各自向后退去十步之远。漆宣雍暗道:果然是将门虎女,能够跟千家的人比试一番就算是输了也心甘情愿。

    千帆也暗忖好久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了,自她清醒后一直都是些小喽罗自不量力地想要杀她,从没有这么堂堂正正痛快地打一场,更加不敢蔑视对手。二人你来我往,过了有百招以上了,还是不分上下。场中的两人招式也越来越快,快得只能见到有一团黑影上下左右地移动。在一阵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的剑招后,漆宣雍的剑压在了千帆的剑上,漆宣雍居于上风狠狠地压制着千帆的剑,千帆位于下风吃力地举着穆风剑抵挡,不让自己就此趴下。

    重剑之所以叫重剑那绝对是力量压制,千帆的轻剑显然不是它的对手,慢慢地已经越压越下来了。千帆一边费力撑着一边想法脱困,看着又轻又溥且窄的剑刃,她灵机一动,单手撑着,另一只手迅速抽离握住剑尖往下弯曲,将整个剑身与剑柄重合弯成一个圆,然后猛地一放,弹出的剑刃震开漆宣雍的重剑,这一弯就使出了四两拨千斤的力,就是漆宣雍的重剑也不得不避让了,解开压制后千帆迅速抽身。两人未歇息片刻又纠缠在一起,起起落落间如狂风扫落叶,又如春雨点花红。漆宣雍的攻势如顽龙戏水一般腾挪夭矫,千帆则是灵凤穿花一般的轻逸丹姿。

    中间的两人打得激烈,看戏的人也看得过瘾。双方的士兵好久没见过这么精彩的打斗了,全都屏气凝神地看着场上的两人,生怕一个眨眼就错过了一个精采彩绝伦的招式。特别是千家军,他们之前是没有见过千帆动武,只当她是千家的人又是陛下所封的征南将军,对她也只是表面的尊重。后来见识了她的谋略,之后又见识了她的狠厉,对她有点惧怕,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能罚自己三十军棍,与将士们同甘共苦,这确实让他们深受震撼。今日见了她的武功着实让他们大吃一惊,他们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居然有如此实力,怪不得当年都在盛传千勇之女乃是天之骄女,这下他们真的相信了,心里的敬佩油然而生。

    南宫澂担忧地看着千帆,猜她如此对打,背上还未好的伤口肯定又裂开了。千帜一边看着一边在心里演练着他们的招式,想要学个一星半点。而段容骥由刚开始的兴奋期待,慢慢地脸色越来越黑了,他没想到此人竟然有如此功力,以他的实力与她过招顶多过个百招左右便要落下风,这样算来不能大意,恐怕还得另想它法。

    天上的火球渐渐高挂当中,散发的热量也越来越多,场上的二人已经打了快两个时辰了还是未分出胜负,不过两人都有点力不从心了,接招远没有之前快了。南宫澂猜得没错,千帆背上的伤确实裂开了,随着她的动作撕扯得火辣辣的痛。漆宣雍也看出了千帆的迟顿,想要快点结束战斗,虚晃一招后趁千帆未做回应时迅速将重剑刺来,千帆赶紧接招,由于力道过大又牵扯了背上的伤,一吃痛手上就慢了一分,漆宣雍的剑就抵在了她的脖子处,间隔只有半寸,而千帆的剑离漆宣雍的脖子间隔有一寸。

    千帆将剑撤下,道:“我输了,漆将军果然英勇。”

    “千将军不愧是女中豪杰,以你如今的年纪仅仅输我半寸,倘若再过几年恐怕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了,所以你也算不得输。”

    “也是漆将军承让了。”

    南宫澂赶紧向前紧挨着千帆让她借力,他知道经过这么久的打斗再加上旧伤,身体肯定有点虚飘了。千帆了然他的用意,不着痕迹地靠向他,以此借力支撑自己,现在敌况未明,不能让人知道她有伤在身,更加不能让漆宣雍看出端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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