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宋延钦循着记忆来到沉雪殿,他先前就来过一次,殿中之人知道他曾是教主带回来过的人,几乎没人敢去拦他。

    他一路无阻的走到沉雪殿院中,梅花盛开,与沈江钥身上的一样好看迷人。

    问了个下属,那人告诉他沈江钥在后山处,他这才朝着后山走了过去。

    沉雪殿的梅花很漂亮,也很香,先前他来时并没有仔细欣赏这沉雪殿的美景,如今一看,确实是个好地方。

    他刚踏进后山,就见不远处,一白衣之人站在梅花树下,指尖拈着梅花,眼睛却看向远处发呆。

    是沈江钥。

    宋延钦愣了下,沈江钥从来不穿红色以外的衣服,如今怎么换上白衣了?

    一身白衣的沈江钥清雅,但宋延钦觉得,沈江钥还是适合穿红色。

    他朝着沈江钥靠近了些,开口道:“阿钥。”

    沈江钥皱了皱眉,手中的梅花松开落在雪地上,他回头看向宋延钦,眼神多了些冰冷。

    “你来作甚?”

    “魔幻林之事…”

    宋延钦还未说完,沈江钥便拿出金针朝着宋延钦打了过去。

    宋延钦皱了皱眉,却没躲开,他知道,沈江钥那根金针根本没想往他身上打。

    金针从他耳边打过,直直的钉在他身后的梅花树上。

    “宋延钦,你来就是想说这个?”沈江钥闭了闭眼。

    就算宋延钦没有参与黎子杨的骗计,但他还是会把这一切怪在宋延钦身上。

    就像莫奕城所说的,明明该死的是他,而不是阿凌,可就是因为他爱上了宋延钦。

    所以这一切的报应全都算在了阿凌身上。

    宋延钦这才看到沈江钥身后有座孤坟,上面的名字不是别人,而是沈凌溪。

    “他怎么了?”宋延钦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也知道,沈江钥最护他这位弟弟,如今怎会变成一座孤坟?

    那日他们也只是去魔幻林外面历练,如果要找证据,就必须还要在正阳派呆着,所以对于黎子杨的命令他不得不从。

    只是后来好几个弟子说他们看到妖兽的身影,告诉他位置,他这才将手中的箭射了出去,也幸好,只用了一成的内力。

    只是,当他看到受伤的人是沈江钥时,他哪里不担心?看着沈江钥的眼神他更是心疼,这才匆匆赶来沉雪殿。

    “他?”沈江钥笑了起来,回头看了眼雪地中的那座孤坟,又回头定定的看着宋延钦:“他死了,于晔杀的。”

    “于晔不是沉雪殿之人么?”宋延钦来过沉雪殿一次,当时哪里会看不出沈凌溪喜欢于晔?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沈凌溪的死会是因为于晔。

    “没想到吧,宋延钦,于晔他也是你那位师父的好义子。”

    宋延钦睁大了眼睛,怎么会?

    “义父他…”

    话还没说完沈江钥又打断了他,他嘶吼出声,眼尾发红:“怎么,你还想替你那义父开脱?”

    宋延钦皱着眉头,他知道沈江钥此时肯定是因为受不了打击,他本想上前。

    哪知沈江钥却往后退了好几步,他背过身:“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仇,我定会去正阳派报。”

    “阿钥。”宋延钦想开口跟沈江钥好好解释,说清楚那日所发生的事,哪知沈江钥根本就不给他靠近的机会。

    “宋延钦,你究竟还想干什么?我让你走你没听到么?”

    宋延钦顿在原地,叹了口气,此时说什么沈江钥恐怕都听不进去,只能转身离开了沉雪殿。

    他在正阳派确实没找到证据,但他却意外发现,幕后主使并不是黎子杨,但黎子杨虽说是听从那人的吩咐,可杀人的终究还是他。

    那晚他有些睡不着,刚想出门,就见后院鬼鬼祟祟离开的黎子杨,他也悄悄的跟了上去。

    黎子杨在恭敬的跟一个人说话,那人一件黑色斗篷将整个人藏了起来,看不到真面目。

    但听声音却能听出是一个女人。

    四大门派的镇派之宝都在那个女人手里,包括正阳派的。

    而这些也都是黎子杨亲自交给她的。

    他们的目的也是为了江山图。

    难道江山图就真的那么重要?

    宋延钦离开沉雪殿之后并没有回正阳派,而是呆在沉雪殿山下,这样的沈江钥他不放心,只能偷偷在身后保护着他。

    沈江钥将沈凌溪的后事处理完之后,整顿了沉雪殿的所有下属,带着他们便先行去了正阳派。

    以前他不对四大派下手,是觉得不能吓到阿凌。

    阿凌心地善良,也不会武功,医术超群,就算是对四大派的人,他也能心平气和的将人医治好。

    如今阿凌不在了,他自然要去报阿凌的仇。

    他没换红衣,依旧一身白衣,只要一穿红衣,他就能想到那晚沈凌溪的血衣。

    沈江钥坐于轿中,除却身上的白衣,腰间还有一条红色的珠串,晶莹剔透,好看得很。

    正阳派众弟子也拿着剑纷纷指向朝他们攻进来的沉雪殿之人。

    因为武林大会刚过去不久,其他三大派的人也在这还未离去。

    轿子落在正阳派门口,沈江钥的声音从轿中传出:“黎子杨,你让于晔杀阿凌时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黎子杨眯了眯眼,手中也拿着剑指着轿子,他道:“沉雪殿作恶多端,都该死。”

    “作恶多端?”沈江钥嗤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掀开轿帘,他慢慢的从里面走出。

    龙月和弦应恪见他,立马愣住在原地。之前他们还不相信,没想到沉雪殿的教主竟然真的是他。

    “为了江山图,你可真是什么都说得出来做得出来,试问我沉雪殿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阿凌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世人的事?这一切不过是你抢江山图的借口罢了。”

    沈江钥看不得那些剑指着他,他拿出金针打了过去,好几个弟子手中的剑都掉落在地上。

    黎子杨的也不例外。

    “江山图就在我这,你来拿啊,朝我来。”沈江钥一想到沈凌溪惨死在他面前,他就恨不得杀了这些人替阿凌报仇。

    “沈兄,你…真的是沉雪殿教主?”弦应恪不敢相信,明明之前这人在逍遥派还帮他,怎么就变成了沉雪殿的教主了。

    沈江钥记得这人,不过是没什么交情罢了,他笑道:“是啊,我就是你们口中所传杀人如麻的沉雪殿教主,如今,本教主是非要把这个名声做实了。”

    他一声下令,所有沉雪殿的弟子都上前朝正阳派攻去,两方之人打斗起来。

    沈江钥也不例外,他终是拿起了剑,也不管手上会不会被磨起茧子,反正他身上早已经遍体凌伤了。

    宋延钦来时他们已经打斗了起来,死伤无数,他也拿着剑冲了上去。

    “你来做什么?”沈江钥见宋延钦突然出现,便觉得他是来帮黎子杨的,几乎是红着眼说出的这句话。

    宋延钦将一个正阳派弟子的剑打落在地,一把将沈江钥拉在身后护着。

    “剩下的半张江山图在我这,跟着我,江山图就归你。”

    沈江钥愣了下,嘴角微微勾起,不过他还是问道:“你不相信你师父了?”

    “杀父之仇不得不报,而且,你,我也不得护。”宋延钦拿着剑,他早就已经想通了,黎子杨之所以会将他养大,不过就是看在他有半张江山图的份上。

    “延儿,你在干什么?”黎子杨看着站在沈江钥身前的宋延钦,恨铁不成钢的开口。

    宋延钦笑了起来:“我在干什么你怎会不知?你幕后之人究竟是谁?我亲眼看你将其他三大派的镇派之宝交给那人。”

    弦应恪和白若汐听完这话,收回了手中的剑不再打斗,其他人说的话尚可怀疑,可宋延钦是谁?正阳派的大弟子,黎子杨的义子,怎么可能会无故乱说?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你肯定是受了这人的迷惑。”黎子杨有些慌张。

    宋延钦却不管黎子杨说了些什么,他继续道:“聚音阁的那位红衣鬼魅是卢长老吧,脖颈处的伤疤我看的清清楚楚。”

    那位卢长老几乎不怎么在沉雪殿出现过,对外都说是在闭关练武,实际上只有黎子杨知道,他们究竟在密谋什么大事。

    “不过就是因为当年沈伯伯的一句话,你们却当了真,不惜杀害两位掌门的性命,陷害沉雪殿。”

    “延儿,你当真要与这魔教勾结?”黎子杨悲痛,他没想到十几年的养育之恩竟抵不过别人的几个月。

    “勾结?义父…不,我宋延钦,今日与正阳派再无瓜葛。”宋延钦的背部挺直,与正阳派之人面对着。

    沈江钥站在宋延钦身后看着他的背,见宋延钦如此护着自己,但他还是开心不起来。

    毕竟,阿凌已经不在了。

    父亲说让他好好照顾阿凌的。

    他刚要抬手打出金针,宋延钦便牵住了他的手,回头朝他笑了下。

    沈江钥红了眼,看着宋延钦:“我要报仇。”

    宋延钦愣了下,松开了沈江钥的手:“好。”

    随后沈江钥便在宋延钦的注视下,一排金针打了过去,黎子杨避之不及,金针来势汹汹。

    一根金针扎在黎子杨的喉咙之处,当场就倒在了地上。

    宋延钦却像是松了口气一样,他拉起沈江钥的手腕便带他离开了此地。

    沉雪殿的下属也纷纷退回,不再攻上。

    宋延钦带着沈江钥便了山下的客栈,沈江钥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宋延钦吻住了。

    啃咬着他的嘴唇,有些刺痛。

    沈江钥也不服输,抬手撕扯着宋延钦的衣服。

    两人倒在床上之际,宋延钦红着眼低头看着沈江钥:“对不起。”

    沈江钥不说话,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手却一刻也没停下。

    ………

    两人在客栈度过了一晚,第二日便回了沉雪殿,如今虽说黎子杨已死,但四大派显然不会完全相信宋延钦口中的话。

    还有那幕后之人。

    所以,他们还是会攻上沉雪殿,为了江山图。

    毕竟,得江山图者得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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