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61
胖爷端着红糖姜茶回来的时候，正巧撞见我蹲在过道里整理废品。没办法，小楼去找张海承寻仇那会儿，把里间砸了个干净。报废的东西太多，审讯室内外间配备的两个垃圾桶根本不够用。无奈之下，我只能将多余的废品暂时放在过道里。
为了不影响正常通行，我采用了靠墙堆集放置的方式，尽可能减少废品的占地面积。可即便如此，它们也已经堆得像一座小山那么高了。
“岚岚子，你是在搭积木吗？”胖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搓着下巴将“垃圾山”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终于从废品的残躯中辨认出，它们曾经是摆放在里间的东西。于是使了个眼色问我，“小张哥打架打完了？”
“嗯，打完了。”我指着垃圾山一一细数，无奈道，“里间能砸的、不能砸的，小楼一样也没放过。垃圾桶里实在装不下，只能暂时堆在这里了。”
“哦。”胖爷单手从我这里揽过一个大件，丢在地上，转过头问我，“那怎么是你在收拾，小张哥死哪儿去了？”
“不知道啊。”我歪着头回忆了一下，“他说去拿啤酒，就再也没回来了。”
“啤酒？”胖爷这才发现垃圾山底部被我用来做“地基”的易拉罐，嘴角猛烈地抽搐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感叹道，“我的老天鹅啊，这些都是你喝的？这酒度数可不低啊。”
说着，他向我投以钦佩的眼神，缓缓地竖起了大拇指，“岚岚子，你酒量可以的。”
“是吗？”我将手里的木块压在垃圾山顶部放稳，然后学着胖爷的样子竖起大拇指，赞同地点头道，“我的酒量，确实还可以。”
记忆中，我好像只喝醉过一次，是在盐城叔叔的葬礼上。那一天，我失去了我的守护神，二十两老白干，一口闷，喝完将酒坛子一摔，追在张海琪的屁股后面邀她比武。她拗不过我，只好作陪，一打就是一整宿。醒来时，我和她睡在悬崖边的歪脖子树上，两个人都挂了彩，惹得一树洞的蛇虫鼠蚁连夜搬了新家。
正想着，胖爷一个爆栗就敲过来了，“老子又不是在夸你。”
趁着我揉额头的档口，胖爷将没来得及规整的废品胡乱往地上一堆，“放着明天让保洁阿姨弄呗，你还特地搬出来，也不嫌累？别忘了，你也是个病人。”说着，他把我从地上拽起来，往房间里拖，“先过来把姜茶喝了。”
临进屋时，我心虚地看了一眼过道里的垃圾山，废桌废椅碎玻璃木块渣渣……
希望明天负责打扫的阿姨看到它们不会疯。
……
“小哥，起床喝姜茶咯！热乎乎的胖式姜茶哦！”
胖爷首当其冲，端着红糖姜茶蹦蹦跳跳地往角落一扎，愣住了，转过头来问我，“岚岚子，小哥人呢？”
我心里一咯噔，反问道，“他不在位子上吗？”
视线匆匆越过胖爷的身影，就看到角落的位置上，只剩一件外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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