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86
“除非，你也变成和他一样的怪物。陪着他，千秋万世地活下去。”
刚要反驳，一阵电视剧反派标配的哈哈声骤然响起，随后又忽然间沉稳下去，成了一派高调而又真挚的邀请姿态，“先别急着骂我。我与你有着相同的目的，我这样说，其实是为了邀请你与我合作。”
……
冷泉里，蹦出一条小鱼来，咕咚一声又跳回了池子里。
他在说什么？邀请我？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倒不是我故意不搭理他，实在是这突如其来的offer直接把我给整不会了。
我难以置信地眨眨眼，好奇地问道，“这话的意思是，我还有得选？”
他又道，“哈哈哈，当然了！都是两厢情愿的事情。你若不愿意，我绝不勉强。我知道张家人寿数绵长，尤其像你这样的，或许对长生提不起多少兴趣。可如今陷入困局的，是张起灵啊。你也知道，他的所背负的责任以及信仰，不允许他轻生。永生的枷锁，注定了逃不掉，也挣不开。你既然不同意我所说的‘死了才干脆’，倒不如试着陪他一道活下去。”
见我不答，他有意放缓了语调，充满蛊惑地重复道，“合作吧，张以岚。我的研究已经进入收尾阶段，成功的概率非常高。你还在犹豫些什么呢？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够让你得偿所愿。”
合作？
说的倒是好听。
时光错落交织，仿佛尘封已久的黑幕，被利爪撕开了一道口子。眼前忽然浮现出断壁之上的血痕以及那些残破的柏油桶。尖锐凄厉的惨叫声仍犹在耳，那就是他所谓的合作？可笑！用无数鲜血与白骨堆砌出的长生之法，简直令人作呕。我怎会与他合作！
自此，恨意疯狂滋长，肆无忌惮地扫荡过内心的每一寸土壤。
眸光一沉，握枪的手不自觉又紧了几分。
活了百余年。
我自认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迫切地想要杀人。
“看上去，你不怎么信任我。”
“有这么明显吗？”
他惋惜地叹了口气，无奈道，“也罢！我向来言出必践，出口就在水底。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大可以带着张起灵离开这里。”
话毕，他不知启动了什么机关，泉水沿岸依次升起九个玉质龙头。观其形可知，那几头龙分别为囚牛，睚眦，狴犴，狻猊，饕餮，椒图，赑屃，螭吻，貔貅。九龙首齐聚，机械般地转动眼珠后，便开始往泉中吐水。
一时间，水位暴涨！
泉心很快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从岸上看去，泉水卷了泛着蓝光的浮游生物一道旋转，宛如一个幽蓝色的水下龙卷风，那是一种幽深而又诡谲的美感。
出口在水下这个可能性，我的确有想过。冷泉下的漩涡证明水底确有一处洞穴是通向别处的。再加上，我曾在来时的山路上，亲眼看到过潺潺流动的山泉。跟着水流的去向，未必不能找到出口。可是俗话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这些龙头每拎出来一个，都大有文章，如何偏偏被修来守这一方冷泉？
如果不是修建者有收集癖，必然就是这泉水里的东西不一般！
“少骗我，你会有这么好心？”
我佯装生气，不由分说地又是一枪。火光乍现，瞬间点燃了这洞壁仅存的一处黑暗。我心下一松，表面却仍作出一副破釜沉舟的样子继续说道，“既然要合作，那就拿出点儿诚意来。其他人呢？带吴邪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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