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94
族长本来就长得白净，如今一袭漆黑的苗服，更将肤色衬得犹如白玉一般。
我看向他时，他也正在打量我。
许是所处的年代不同，这个时期的他尚且年少，眼神不似现在那般淡然如水，清澈之余还带了些未泯尽的少年气。我望进他的眼睛，试图从中读取一些讯息。
自此，便忘了移开眼了。
“……女大不中留。”蒙面人自言自语了一句，撇着嘴视线不断地在我俩之间来去，半晌，抓了抓头发忍无可忍道，“你小子究竟给她灌的什么迷药？明人不说暗话，在下愿以高价收购。”
此话一出，原本倚在窗边抽大烟的美人不乐意了。她眉心一蹙，三两步走到蒙面人跟前，揪住他的衣领，皮笑肉不笑地逼问道，“张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蒙面人架不住她步步紧逼，一个踉跄背抵白墙，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南……哎，开个玩笑嘛。岚岚是小辈，你怎么连她的醋也要吃？”蒙面人讪讪笑着，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试图去掰她的纤纤玉指。
“少来，她算哪门子的小辈！”
南嫣识破他的意图，反而攥得更紧，“想攀亲戚？除非，你是她爹。”
话一出口，全场寂静，南嫣自己也楞了一下。
由于蒙面人只有一双眼睛裸露在外面，南嫣只好盯着他的眼睛看。不得不说，这人长了一双极好看的桃花眼，眼波流转间，望不见悲喜，只余一潭碧波清泉。可若说这双眼长得纯粹，偏生眼梢尾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媚态来。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南嫣的脸色刷得一下变得惨白，当即惊恐地剐了我一眼，又回过头，用足了力道将蒙面人死死地抵在墙壁上，失魂落魄道，“你……你真是她爹？”
蒙面人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两手无辜地一摊，“哪有你这样的，说着说着自己就信了。且不说这些年，我的心思都放在你一人身上。横竖我一个外家人，又如何生的出这嫡亲的麒麟血宝宝？”
“这倒也是。”南嫣面色缓了缓，却仍心有余悸地瞄了我一眼。
“咳、咳！”
蒙面人使了个眼色，朗声道，“阿坤，你先带岚岚去换身行头，叔叔和南嫣还有事要忙。”
张起灵与蒙面人交换一个眼神，拽起我的手腕就往门外走去。我疑惑地回过头，发现南嫣已与那人吻在了一处。此时，他用来蒙脸的麻布已被南嫣扯下，白皙俊俏的侧脸裸露在外，看上去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不知为何，我忽然就觉得那个男人很眼熟。
我应当，是认识他的。
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地越跳越响，步子一顿，双脚似乎被定在原地，说什么也不肯再走一步。
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可我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咕噜咕噜……
耳畔的水流声逐渐清晰，眼前的场景却愈渐模糊。我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回到现实中去，眼前越来越亮，水面上人影憧憧，似乎燃有烛火。
岸边，一壮硕男子正蹲着洗脸，洗了两把定睛看着水面，忽然就蹦了起来，惊恐地大吼道，“天真你快来，他娘的老子好像真的饿出幻觉了。真有水鬼，还是俩，长得……像阿岚和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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