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98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我的梦里居然出现了这种情节,该不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我对族长的感情已经不单纯到这种地步了吗?罪过罪过……
脑海中犹如弹幕一般循环滚动播放着无数自省,又紧张又羞愧。
“怎么了?”蒙面男人小心翼翼地揣摩着我的心思,道:“要是你不愿意的话,不如——”
话音未落,我光速挨着族长躺下并安详地闭上了眼睛,甜甜地道:“晚安。”
呃,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反正梦都梦到了,一起睡个觉而已,问题不大吧。
黑暗中,似乎传来一声轻笑。半晌,又传来竹门门轴吱呀转动的声音,一直到彻底关上门的那个瞬间,才听到蒙面男人温柔地道了声:“晚安。”
……晚安?
霎时间,气血翻涌。
这声“晚安”犹如一个口令,成功地开启了印刻在我dna中的无数段回忆。交织错落的画面与声音一同涌现,犹如走马灯般层层叠叠地堆砌出千百句“晚安”来。
牵着我手的他,教我写字的他,哄我睡觉的他……千千万万个模糊而又熟悉的情节一一再现,那个男人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他背对着我,看不清脸,沉默着,看上去有些忧郁,我却已经能够认出他来了。
身体总是会比记忆先一步做出反应,犹如一场无声的暴雨,衣襟已经被泪水浸得湿透了。
我一般不会轻易哭,无论是身体上的痛苦亦或是精神上的折磨,都不能打倒我,哪怕是在他的葬礼上我都没有流一滴眼泪。可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却实在是难以言喻,它似乎有一种魔力,酸楚、喜悦、久别重逢……无数情绪一股脑地在眼眶里一通乱搅,非要叫你流出眼泪来,方才罢休。
等我回过神时,已经冲出了竹屋,赤脚踩在泥地里。
“张盐城,是不是你!”
我迎着风,对着那人的背影放声大喊,不管不顾地将这些年受的痛苦与委屈全部都宣泄出来。彼时,他还尚未走远,提着油灯怔怔地回过身来,不知怎么就慌了神,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瞬间就蕴了水色,在月光下亮闪闪的特别好看。
张盐城:“别动……”
我又哪里肯听呢?依旧是一步一步固执地往前走。路过花时,花枯萎,路过草时,草歇菜。在这个梦里,我做了这辈子做过的,最幼稚的事情。我一边哭,一边走,也不太懂这些花花草草到底是哪里有毒,干脆将花瓣花枝都踩了个遍。
哼,这老东西当年死的时候,连个尸首都不曾留下,骗我伤心了多少年?现在终于轮到我了,做梦吓吓你也好!
踩花踩得正开心,后领一紧,身体整个往后倒去。一抬眼,就撞见族长那双沉静如水的眼睛,我瞬间就不敢造次,任由他将我拉回到安全线内。
看到这一幕,原本急急奔来的张盐城蓦地停住了脚步,“阿坤,照顾好她。”言罢,转身走了。
“张盐城!你去哪里?”
我一急,刚想奋起直追,惊觉两条腿犹如石膏打造的模型,硬得动都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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