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22
张海楼无视他，红着一双眼睛望向我这边。他的目光很复杂，像是在透过我，看着另一个人。我心里知道那是谁，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当我看向张海楼的时候，也总是在恍惚间回忆起与那人的点点滴滴。鼻子一酸，我只道：“你哭什么？”
“张海琪让我护好你，我没护住。”他情绪一上来，突然哭得更凶，眼泪跟断了线的串珠似的，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你叫什么张海琪，她是你妈。”
张海楼撇撇嘴，言归正传道：“你还记得那个叫初一的医生吗？”
“当然。”岂止是记得，我心说，我脖子上带的麒麟血玉环就是他给的。再说了，初次见他时，我曾经无故陷入一种不知名的幻境之中，问起缘由，在场之人又都对此三缄其口，以至于那天发生的事，直到现在都是个迷，怎么会不记得？
“那个医生就是秦朔。”张海楼道。
我恍然大悟，是他？原来这么早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打过照面了。朔，作为一种月相，正是出现在农历初一的时候。每当这时，人们是看不见月亮的。我暗叹秦朔果然是个擅于心术的老手，连起个化名都不忘玩弄文字游戏，怪不得当时看他就不顺眼。
张海楼懊悔道，“怪我！要不是我引狼入室，叫那小崽种钻了空子，他根本没机会接近你！”
“关你什么事？”我反问道，“张盐城没跟你们说吗？秦朔蛰伏数年，机关算尽，他的目标既然是我，那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他有的是办法纠缠上来。这件事说到底，是我连累了你们。”
张海楼气急：“张家的事，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说什么连累？”
“好，我不说。”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出去。”
“岚岚子说的对。”胖爷将自己的袖管糊在张海楼脸上，边擦边道，“眼泪鼻涕收一收，你大小是个头头，哭成这模样也不嫌丢人！赶紧的，咱们先离开这破地方再说。”
“想要离开，恐怕没那么容易。”
说这话的是吴邪，大家闻言看向他，而他却将目光引向族长的方向。从刚才起，张起灵就一言不发地看着那个被炸开的洞口。从外面望进去，那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可是吴邪知道，黑暗的某处必然是有东西存在的。他们早就知道骨血阵完成之后，会招来那些东西，所以才会“刚好”蹲守在骨血阵上方及时实施爆破营救。
“别看了。”吴邪拍上族长的肩膀宽慰道：“要不然把洞口封了吧。”
族长摇头道：“压不住。”
“什么压不住？”我上前两步，立即被族长拦下。他手上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态度坚决道：“出去再说。”
“……”
吴邪站在洞口都没事，我朝洞口走两步都不行。看来那洞里的东西指向性明确，就是冲我来的。
“等等！”
张海楼突然开口，枪口顶了顶脚下那人的脑袋道，“这货怎么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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