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墨手肘撑着车窗,低头看他,嗤笑道:“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鹤绵把头埋进膝盖间,只露出一只泛着水光的眼珠望着他,眼底全是哀求。

    阎墨把领带扯开,面露不耐:“你要是不愿意出来,在这也行。”

    旁边站在车门边的司机赶紧低下了头。

    鹤绵看他已经开始解扣子了,连忙道:“别别别,我这就出来!”

    另一侧车门被锁住了,鹤绵只能从阎墨那边下,他往外爬去,恍惚间觉得自己去的是地狱的入口。

    鹤绵下车的时候因为紧张踉跄了一下,被阎墨圈住胳膊拉了起来。

    他撞在阎墨的胸膛上,听见阎墨低沉的嗓音:“还没开始就腿软了?”

    鹤绵脸涨得通红,轻声解释道:“不是,刚刚腿麻了。”

    阎墨瞥了一眼他低垂的头颅,转身跟司机交代明天早上再来接他。

    鹤绵鼻翼冒出点汗珠,嘴唇微微张阖着,颤声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住一晚,我不想待在这里,我想回家。”

    阎墨看着他略带不安的神情,笑了一声,道:“乖啊,明天我就带你回家。”

    他眼眸幽深,眼底仿佛有着深渊,看一眼就令人不寒而栗。

    了解内情的司机同情地看了鹤绵一眼,叹息一声,发动车子走了。

    这位小少爷怕是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阎墨从来没对他说过慌,鹤绵渐渐放下心来,由着阎墨牵着他进去。

    别墅外面看着破,里面的装潢却华贵至极,深蓝丝绒的沙发搭配着金灿灿的家具、高空挂起的繁复灯饰无一不在彰显房子主人的富有。

    但与之格格不入的是,墙壁上挂着的壁画。这些壁画全是各种各样的人面露痛苦,神色狰狞,暗色调的油画让这幢房子看起来莫名的诡谲。

    鹤绵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看着阎墨把大门锁好,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他快跑两步,钻进阎墨的怀里,怯声道:“哥哥,这里好可怕,我们不住了好不好。”

    阎墨神色冷了下来,把黏在身上的鹤绵推下去。

    他没管摔在地上的鹤绵,迈开长腿往二楼走去。

    鹤绵不敢一个人待在空荡的客厅,只得亦步亦趋地跟上阎墨的脚步。

    上了二楼,冷清幽深的长廊上挂着的壁画都是各式各样的眼睛,这些眼睛空洞洞的,仿佛一直盯着走廊的人。

    鹤绵几乎是瞬间就贴上了阎墨的后背,双脚圈在他的腰上,箍得紧紧的。

    阎墨推开走廊中间的一扇门,里面的布置和外面截然不同,房间里奶油色调的布局看起来温馨又舒适。

    鹤绵绷起的心脏渐渐往回落,他松开手站在地毯上,讪笑道:“这里环境还挺好的,哈哈。”

    尴尬的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着,鹤绵看阎墨一直盯着他,嘴角的笑意慢慢僵住了。

    阎墨突然开口道:“你知道吗,这栋房子之前死过人,就在你的脚下。”

    鹤绵屏住呼吸,忍不住后退一步,小小声问:“真的死了”

    阎墨声音冷淡:“他背叛了他的丈夫,之后就被关在了这里,最后受不了自杀了。”

    鹤绵想到自己做的事,心脏蓦地漏掉一拍。

    他扯住阎墨的衣服,语带哀求道:“哥哥,我们回家吧,这里让我不舒服。”

    阎墨捏着他的下巴,凝视着他躲闪的眼睛,残忍道:“还要装听不懂吗?这栋房子是我从那位丈夫手里买过来的,你背叛了我就应该被关在这里,一直到死。”

    鹤绵嘴唇忍不住颤抖,眼睛里慢慢蓄起泪珠,强忍着哭腔道:“不是的,我没有背叛你,我只是、只是……”

    他说不下去,只会闷着嗓子哭,企图用厚重的泪意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阎墨锐利的目光恍若一柄寒剑,直直地扎进鹤绵内心,他毫不留情地戳破真相:“只是我一走,你就忍不住寂寞了是吧?”

    鹤绵讷讷着不敢言,他确实说不出反驳的话。

    阎墨掏出手机,点开和迟珩的聊天框,暧昧的水声瞬间响彻整个房间。

    他看着鹤绵涨得通红的脸,讽刺道:“你当时叫得不是挺爽的么?怎么现在又来装清纯?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不要脸呢。”

    鹤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发着抖说:“既然你嫌我恶心,那你就放我走,我不碍你的眼。”

    阎墨像是被他戳中了哪根神经,粗鲁地把他拽起来拖进浴室。

    鹤绵尖叫一声,脚跟死命往后蹬,但还是抵不过阎墨的力气,被强行拉进了浴室里。

    浴室的地面刚打扫过,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鹤绵看着他取下喷头,瞬间就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了。

    他挣脱阎墨的手,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阎墨修长的手指握住喷头,眸光沉沉:“脱吧,我帮你洗干净。”

    鹤绵蜷缩成一团拼命摇头,泪流满面道:“我错了哥哥,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阎墨动作微顿,随即恨意涌上心头,道:“你之前也说过要听我的话,结果呢?我打电话给你的那个晚上,你正躺在迟珩的身下!”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见鹤绵沉默不语便知道他是默认了,也不再废话,打开喷头直直射在鹤绵身上。

    冰凉的水穿过薄薄的衣服打在鹤绵身上,哪怕是在夏季也是能让人心寒的程度,他浑身湿漉漉的,知道阎墨不会放过他,也不再开口求饶。

    阎墨看着他沉下来的目光,笑了一声。

    鹤绵就是这样的人,拼命爱他、疼他,他就会装可怜寻求原谅,只有让他疼他才知道乖些。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恍如千斤重,鹤绵被冷水淋得四肢发冷,牙关止不住地颤抖。

    好不容易等到喷头被移开,鹤绵滑坐到地上,看见阎墨往浴缸里放热水。

    【这是要把我洗干净了然后把我煮了吗?】

    系统的声音有点不确定:【可能是要高温消毒?】

    鹤绵:

    阎墨放好热水,回身来抱他,剥着他湿漉漉的衣服。

    鹤绵看他动作温柔,又起了求饶的心思。

    他眉心轻蹙,圆溜溜的眸子泛起一层浅浅的水雾,抬头在阎墨削薄的唇上吻了一下,看他的脸上并无排斥,讨好道:“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今晚哥哥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然后我们明天早上就回家好不好?我们跟以前一样好好的。”

    阎墨沉默不语,把他放进温热的水里。

    鹤绵光裸着坐在浴缸里,瓷白的颜色照得他的肤色更加透亮,他抬高腿不死心地用脚去蹭阎墨。

    光洁的脚背上微微鼓起青黛色的筋络,脚趾甲修剪的圆润透粉,沾染上的水珠都仿佛带着一股色意。

    阎墨任他蹭着,不为所动地把浴球挤上沐浴露,随后抬起鹤绵一条白皙的胳膊用力地擦着。

    鹤绵吃疼,身体不由自主往后缩去,勾引阎墨的心思也没有了。

    他推搡着阎墨拿着浴球的手,低低地叫着:“哥哥,别这么用力,好疼。”

    阎墨充耳不闻,这条洗干净了就换到另一边,被他擦过的地方红彤彤的还泛着些微血丝,火辣辣的泛着疼。

    鹤绵被他搓衣服似的搓着,终于压不住自己的坏脾气了,抓着阎墨的手就是狠狠一口。

    阎墨抽回手,压抑的恨意终于爆发了。

    他猛地单手扼住鹤绵纤细的脖颈,把他拖出来按在地板的瓷砖上用力掐着,清隽俊美的脸背着光竟显得有几分狰狞,他的语气森冷:“你知道吗,从我收到迟珩发的信息开始,我就无数遍想着要这样掐死你,让你死在我怀里。”

    他身上的杀意如有实质,一寸寸割在鹤绵的身上,鹤绵知道他不是在恐吓他,他是真的想杀了他。

    鹤绵终于迟来地感受到了恐惧,眼泪疯狂地从他漂亮的眼睛里溢出,大脑因为缺氧而一阵阵地发黑,最后他抓着阎墨的手指无力地松开,陷入了昏厥。

    ······

    鹤绵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疼醒的,房间里没开灯,伸手不见五指。

    他被阎墨按在床上,浑身上下都是撕裂般的疼痛,好像有野兽把他身上的肉咬下来了一样。

    他趴在床上惊惧地喘着,身后是阎墨粗重的呼吸声,鼻尖传来一阵阵血腥味和腥膻味,鹤绵怀疑自己身上的零部件可能已经不健全了。

    他伏在枕头上剧烈地哭着,眼泪瞬间就把枕头打湿一片。

    阎墨听到他醒来,牙齿用力地咬在他的肩上,而后伸舌舔了舔,兴奋地笑道:“宝贝,你再也跑不掉了,永远和我待在一起吧。”

    鹤绵疼得含糊不清地咒骂他:“我草泥马叽里咕噜死变态!”

    他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舌尖也被人咬了一口,一张口就疼。

    阎墨听到他说脏话,不知道从哪摸了条细细的鞭子,猛地抽在了他的腿跟。

    鹤绵‘嘶’地叫了一声,拼命往床头缩,呜呜咽咽地哭求道:“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别打我!”

    似是知道身下的人乖顺下来,阎墨把鞭子扔掉,重新覆上。

    鹤绵眼泪汪汪地承受着阎墨的粗鲁,晕晕乎乎地想:阎墨的精神好像不太正常,比狗还像狗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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