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孩子在林间七转八弯,就听一阵嘈杂声音,都是模糊不清的话语,女孩做了个噤声手势,领着他们绕过一块大石,只见七八个畸形人背着弓箭,扛着砍刀,就在不远处的位置。
小女孩对于这条路早就烂熟于心,走的每一步都在节点,就是擦肩而过的节奏,一路有惊无险的绕到一处山洞,钻进去后拐了一道弯,山洞内待着六七个人,看样子应该都是被抓的普通人,不过都和畸形人一样肮脏不堪。
看到王新城这些死气沉沉的人顿时激动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问:“你们是来救我们的?”
余哲琴用平静的语调道:“不要紧张,我们一定将所有人安全带出黄龙山,前提是大家要配合。”
“吹牛吧,就凭你们几个,凭啥把我们带出去?”瘦瘦的女孩反问。
“所以只能是互相信任,我们既然来了就是为救人的,请大家务必配合。”
“相信你们,我们可算是能活命了。”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道。
“这地方安全吗?畸形人会不会来这里?”
“绝对安全,这是畸形人住的地方,和那些吃人肉的怪物比,这些人还算有人性。”年轻男子道。
余哲琴问小女孩道:“洞里面住着你的家人?”小女孩点点。
“这个小姑娘嗓子不太好,是她带我们躲在这儿的,如果没有她,我们已经全部被杀死了。”
山里的畸形人也分两拨,一拨专门吃人,一拨心地善良。
余哲琴问女孩:“能带我们去见你父母吗?”
她点点头朝洞口走去,王新成让两个女孩留下,己方三人跟了出去,出洞往西,没走多远就看到林间的空地中的大木屋,木屋窗口,里面坐着十六七名奇形怪状的小孩,还有一名较年轻的女畸形人,她是王新城见过最干净的畸形人,穿着一条粉色圆领旗袍,额头大的就像老寿星,却挤出笑容口齿不清的道:“请和我念书文……”
她正在教授的是《三字经》,她念一句,小孩们跟着念一句,都是含糊不清的声
音。
只见畸形人小孩端坐桌椅,屏息静气的跟着“老师”念书,随后整齐划一的开始背诵经文。
畸形人还有接受知识的欲望,王新城又觉得这些小孩很可怜,如果是正常人,即便他们生活在最贫困区域,至少有获得生活的权利,可是现在的这些人,到底算是人还是动物?
女孩含着手指看了很久,似乎非常向往“课堂”,但最终只能离开。
又走出不远,王新城闻到一股浓烈的尿躁味,接着看到一大片的农场。
其中有田地,奶牛棚、猪圈、牛圈,虽然山地无法种稻谷,但密密麻麻的土豆秧子、红薯秧子根茎类植物长势良好,数十名肤色怪异,眼珠子泛黄的人正在地上开垦,动物卷棚中也有人在忙碌。
这些人中绝大部分都见到王新城,但他们表情平和,小女孩招招手,一对中年男女放下工具,不紧不慢走来,王新城四下张望,确定周围并没有凶残的畸形人存在,因为此地已是黄龙山腹地,既然连“学校”和“粮仓”都建在此,肯定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就凸显了“向导”的重要性,否则一路杀进来,就算能到,也未必能活着救走所有人。
小女孩父母除了外形略显怪异,其余和常人无异,男人还将手在胸口上擦了擦,众人一一握手。
“你们是为了失踪的人而来?”他说话语调也很正常。
“没错,不过对于这里的状况,我们还是缺乏了解。”
男人干脆道:“我可以配合你们行动,但我有个要求。”
“您说。”
“把我女儿从这里带走,给她治疗,让她过正常人的生活。”
“我只能承诺,如果我们都活着,一定让她离开这里,在外面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中年人沉吟片刻道:“你们需要怎么做?”
余哲琴看了看道:“这里安全吗?”
“绝对安全,这里只有我们,捕猎者是不参与劳动的。”
“告诉我,山里面到底是怎样状况,你们为什么会群居在此?”王新成问。
“我们原来都是坪村的
人,一群普通,过得和别人也没啥不同,但是一颗陨石从天而降,在山里爆炸后,我们就变成了现在这幅鬼样子。”
“当时,爆炸发生后的当晚,村里所有的人感到不适,头晕、呕吐、胸闷,严重的甚至还出血,于是我们就找人求助,可没想到来的不是救命人,而是要命的人。”
“他们已经知道你们发生了异变?”
“是的,他们决定杀死我们,秘密处理尸体,但这些人遭到了山里人突袭,当晚他们去了很多人,不但杀光了所有企图杀死我们的人,还将我们带进山里,给我们驱毒。”
“这些人有解毒本领?”
“他们有一种绿色水,虽然气味极其难闻,但很管用,虽然我们的肤色眼睛还是异常了,至少保住一条命。”
“为什么不走,要留在这里?”
“毒不能完全清除,所以我们只能留在山里,作为交换条件,我们开垦荒地,种植食物。”
“他们还需要种食物,他们是吃人肉的。”大马帮怒道。
“山里的人越来越多,能引来的外人毕竟有限,而且这也是我们的意思,一来让他们对我们有需要,不至于把我们也给吃了。二来还是希望有足够的食物后,不再吃人。”
“你们的打算挺好,未必管用。”王新城道。
“我知道,所以尽量保护无辜的人不受伤害,但是我们也不能放人出去,因为你们这样的人一旦得到消息,就会进山杀死我们所有人对吗?”
一句话把王新城问住了。
他继续道:“我很清楚自己的未来,就是根本没未来,但是孩子还小,我希望她能过正常人的生活,这是我唯一要你保证的。”
“放心吧,只要我活着,孩子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男人点点头道:“谢谢你。”
“我们来主要是为营救这三人,你见过吗?”余哲琴将三人画像递给他。
男人看了看道:“小姑娘放弃吧,虽然活着,但不如让死了痛快,已经被折磨的没样了,另外两人被他们带去山顶好些天了,估计也难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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