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福晋说着往前挪了挪, 手指落在四阿哥的太阳穴位,力道适中的按着。
四阿哥闭上眼,轻轻嗯了声。
十阿哥被几个阿哥灌了些酒, 此刻坐在马车上哼哼唧唧:“大阿哥他们欺负人。”
秋暖倒了杯水递给他:“今日九阿哥是新郎,怎么欺负你来了。”
狭小的空间让人有些燥热, 十阿哥未接水,顺势握上那个手腕, 把人拉入怀中, 像是因酒醉,又像是因人醉。
“九哥比我醉的更厉害, 灌我可能是因为我们最近有些招摇,五哥和太子都取笑, 说自家福晋都对他甩了脸色。”
秋暖半躺在他怀里, 耳边的嗓音沙哑低沉,说的什么完全没听清, 只知自己的心像是要跳出来一般。
她脸上红的让人心动,十阿哥贴近她的耳边呢喃:“我喝醉了。”
秋暖红唇轻启, 还未来得及说话, 就被人欺身而下, 压了过来。
酒气的醇香来到鼻尖, 慌的秋暖不知云里雾里,像是来势汹汹的骤雨, 压的海棠毫无反抗之力。
指尖的水杯终是再也握不住,掉落在脚边。
马车不知何时停了,秋暖的手也不知何时攀上了那个结实的臂膀, 睫毛轻颤, 像是要恍过神来。
十阿哥看了看她的神色, 视线落在她水润的唇上恋恋不舍,随后捂着头痛苦道:“好晕。”
秋暖刚睁开眼,就看到刚才亲的起劲的人身子一歪,倒在了旁边。
佯装生气:“别装了,一点都不像。”
十阿哥悄悄睁开一只眼,分不清她脸上的红是气的还是羞的,忐忑的坐起来:“要不你再抽我一顿?”
秋暖白了他一眼:“抽什么抽,我又没说不让你亲。”
过了一会又道:“我明日要去庄子,种的水果应当熟了。”
“我近日无事,和你一道。”
“先别了,我估计皇上过几日应该会去庄子上,你到时和他一起。”
十阿哥抬手帮她理了理微乱的头发:“你是怎么估计的?”
秋暖没好气的低头让他整理:“我神机妙算。”
待看不出异常,才瞪了十阿哥一眼才下了车。
家康拿着马鞭站在一旁,奇怪道:“未来福晋,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冬雪也是歪着头好奇:“是啊!小姐你的脸好红。”
假装镇定的秋暖打了个哈欠:“刚睡了会,好困。”
说着就往前走,唯恐家康这个直肠子再问什么。
冬雪和月英急忙跟上。
家康看了看未来福晋,又看了看那车,之前都是十阿哥送进去的,这次怎么在马车都不出来了?
马车内的人伸手拉了拉衣袍,遮住不可言说的尴尬,脸色涨的通红,庆幸刚才秋暖未发现。
微风吹拂脸颊,走到内院,秋暖才算是恢复过来,不自觉的摸了摸唇瓣,哇咔咔,自己初吻怎么就没了,还挺突然的。
进了房,对跟在身后的俩人说:“收拾下东西,我们明日去庄子里。”
次日起了个早,出了门才发现十阿哥牵着马站在马车旁。
看她出来挑了下眉梢:“我送你到庄子再回来。”
秋暖嘴角飞扬,搭着他的手上了马车:“那你骑马,不准上马车来。”
这话意思明显,十阿哥舔舔唇失望不已。
秋暖走时,陈良恨不得放鞭炮庆祝,等瓜一天天长大,又翘首以盼的等着人回来。
听到轱辘声忙从大棚里钻出来,健步如飞的向前。
秋暖刚从马车探出头来,就见一老头双眼冒光的来到跟前,抓着她就往前走。
“你怎么才来,快去看看,那小麦,小麦……”
秋暖吓了一跳:“小麦出事了?”
陈良激动道:“不不不,小麦长的太好了,到收割的时候,五百斤肯定不成问题。”
秋暖:……吓一跳。
两人看过了小麦,陈良又拉着她风风火火的走:“再去看看大棚,是不是都熟透了?全都是大瓜,玉米我掰了一头,那,那……”
金黄饱满的样子,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一看到就热泪盈眶的想哭。
秋暖被他拽着走,对比了下两人的步伐,心里暗赞这陈老头体力真好。
把三个棚先后看了一遍,各挑了两个摘下,刚巧十阿哥还未走,直接让他顺便带回去。
嘱咐道:“这一个哈密瓜给十公主,这个西瓜和哈密瓜,还有玉米,都给皇上。”
陈良胡子抖了抖:“你真小气,连玉米都只给皇上一个。”
秋暖拍了拍大西瓜:“这次给的是免费的。”
“啥?你还想要皇上银子?”
秋暖理所当然道:“当然了,我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肯定要收钱啊!”
看陈良袖子一捋,想要替康熙打抱不平,秋暖忙到道:“你快去再选两个,我们先尝尝口感如何。”
待他急急忙忙去摘瓜,十阿哥才似笑非笑道:“之前是谁说的,要好好孝顺汗阿玛。”
秋暖半点都不心虚:“情归情,钱归钱,我对他的孝顺要用在刀刃上。”
十阿哥看了看远处的麦田:“例如?”
秋暖侧身大手一挥,豪爽霸气:“这小麦,全送给皇上,当作我的嫁妆,怎么样?孝顺吧!”
说完叉着腰得意,眼前的两亩地放佛是金山,从今后她就要挺起腰来做人了,看谁还说她配不上十阿哥。
十阿哥沉默半晌:“聘礼可以还我一部分吗?”
就如外人所说,他真的是把能拿得出去的物件都当了聘礼,现在不说一穷二白也差不了多少。
现在秋暖支棱起来,两人换了位置,他又穷的叮当响,当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秋暖哈哈大笑,揉了揉他的脸道:“乖啊!姐以后给你发零花钱。”
十阿哥回了京,空着手进宫给康熙请安,笑嘻嘻道:“汗阿玛,儿臣明日可以参加早朝吗?”
康熙正在用晚膳,闻言筷子停了一瞬,似有若觉:“为何?”
饭香扑鼻,十阿哥今日跑了一天,早已饿了,此时故意摸了下肚子:“汗阿玛,儿臣伺候你用饭?”
康熙对他的小心思心知肚明,未抬头只道:“坐吧!”
十阿哥笑呵呵道:“谢汗阿玛。”
“汗阿玛,儿臣今日送秋暖去了京郊的庄子上,她让儿臣给汗阿玛带些自己种的瓜果,这儿臣一时心急给忘了,等下宫门关也来不急送了,要不明日早朝顺道带给您?”
在百官面前进献,也如康熙所愿,只是十阿哥脸上得瑟的笑让他看不惯,冷眼道:“秋暖献何物都是秋暖的功劳,你怎么笑的跟个傻子一样。”
十阿哥喜意不减:“儿臣这是为了大清高兴,再者说,秋暖是我福晋,她给大清立了功,儿臣脸上也有光。”
“靠福晋脸上才有光,不争气。”
有心想问一问他在秋暖面前是否还是之前模样,但想到婆媳关系四个字又咽了回去,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还是别惹人烦了。
“明日莫要迟到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百官就齐聚在乾清宫,康熙还未来,十阿哥无官职,穿着常服拖着一个檀木箱子进来。
边拖边喊:“太子二哥,大哥,三哥,四哥……快来帮忙。”
原就只有低声私语的大殿瞬间静可落针。
文武百官:……
阿灵阿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苍天啊!大地啊!他这外甥可是中邪了,好想断绝关系。
脚步虚晃的走过去,小声道:“你又想做甚,早朝岂是你放肆的地方。”
十阿哥站起身,踢了踢脚边的箱子:“我可不是胡闹。”
说完停住了话,所有人齐齐望向他:然后呢?
十阿哥:“这不是我那未过门的福晋在庄子上种出来一些小东西,非要让我拿给汗阿玛尝尝。”
像是一阵萧瑟的秋风吹过大殿,让每个人头上都挂了两片枯黄的落叶。
阿灵阿颤颤巍巍的给自己掐了掐人中,断绝关系,断绝关系,下了朝就断了这孽缘,这外甥是个阿哥也不能要了。
四阿哥盯着那箱子看了看,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抬脚走上前,弯腰像是要抱箱子。
十阿哥没想到真有人来帮忙抬,一边笑着道谢,一边弯腰抬另一边。
不大的箱子还两个人抬,大阿哥看的嫌弃万分,直接三步并作两步,伸手一捞抱在怀里。
双臂动了动估摸了下重量,再看这四弟和十弟更是看不上:“这不过四十多斤,也值得你们两人人搬。”
四阿哥尴尬不言语,他的力道确实不如其他阿哥。
十阿哥摸了摸鼻子,想解释又不知如何说,总不能说他就是想显摆吧!
抱着箱子的大阿哥回头问十阿哥:“你站哪里?”
他是阿哥,站后面不合适,但无官职,站前面也不合适。
四阿哥适时开口:“让他站我身边吧!”
大阿哥不置可否,弯腰就想把箱子放下去,十阿哥忙喊:“轻一点,别给我震破了。”
吓的大阿哥动作一顿,忙又抓住那脱了手的箱子,抱稳当后用力晃了晃,只听到咕噜噜的轻微声。
太子猜测问:“不会是鸡蛋吧?”
需要小心,力道重些就会破,众臣也都乐呵呵七嘴八舌的猜是何物。
十阿哥全摇摇头,走到四阿哥身旁站定,故作高深的不解释。
心中暗自思量,今日这四阿哥怎么两次给他解围,他们虽是兄弟,但也无甚私交吧!奇怪。
康熙身着龙袍从一侧迈步而出,众臣跪地山呼万岁后,他才笑着道:“众卿刚说什么呢?如此热闹,说出来也让朕高兴高兴。”
手指了指:“阿灵阿来给朕说一说如何?”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