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女巫的吩咐,小巫师们很快站成了一排向礼堂进发。

    菲欧娜和莉莉被挤到前头,和西弗勒斯及卡尔文彻底分开了。

    但除了菲欧娜开始回头看了一眼寻找西弗勒斯以外,之后两个女孩完全沉浸在了霍格沃兹带给她们的新鲜感中,把两个男孩子完全抛之脑后。

    首先映入眼帘的四张学生长桌,深红的格兰芬多桌泉,浅蓝的拉文克劳长桌,墨绿的斯莱特林长桌,明黄的赫奇帕奇长桌。

    每一张长桌都堆满了丰富诱人的食物,在烛火下被点亮。

    珍珠色的幽灵在高高的拱架之间穿梭,布满星光的天花板仿佛被悬浮在半空的蜡烛托举,星火交辉,格外动人。

    而正前方的主席座,校长与教授们正满是笑容看着新生。

    坐在中央的校长阿不思·邓不利多,戴着眼镜,鼻子有点奇怪,但是不可否认,他有一种让人乐于亲近的气度。

    而他的左右两侧则是教授们,菲欧娜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弗利维教授:小个子教授正在和身旁微胖的女巫讨论一些学术上的问题,察觉到菲欧娜的目光后,转过头给了她一个微笑。

    而这一会儿功夫,带领他们的女巫已为他们解释清楚了分院仪式,以及分院制度。

    通过分院帽来确定分院,四大学院通过表现来争取学分,夺取学期末的学院杯。

    “现在开始分院!”

    女巫走上高台,托出一顶破烂陈旧的帽子,放在了小桌上。

    女巫的话音刚刚落下,那顶破破烂烂的帽子竟睁开了眼,张开大嘴开始高歌:

    “我传承着一个不朽的传奇,

    我还记得那段真挚的友谊。

    那是四个人谱写的传奇,

    那是四个人造就的纽带。

    咆哮荒野的格兰芬多,

    威慑沼泽的斯莱特林,

    邀翔湖际的拉文克劳,

    开垦谷地的赫奇帕奇。

    是命运的安排,

    四个年轻人走到了一起,

    缔结了生死相依的盟约,

    获得了独一无二的友谊。

    你大概不知道,

    格兰芬多的宝剑曾守卫赫奇帕奇的麦田。

    你一点也不明白,

    拉文克劳的智慧与天才的斯莱特林共享。

    但是晚风听过呢喃,

    赫奇帕奇说:我和拉文克劳密不可分。

    但是战场残留回响,

    斯莱特林说:我与格兰芬多共同进退。

    他们说他们有一个一样的梦想。

    这是一个伟大的梦想,

    霍格沃兹的故事由此开始。

    而今传奇远去,

    过往的意志由我传递。

    谁来呐喊雄狮的勇气?

    谁来继承毒蛇的野心?

    谁该有鹰的远见卓识?

    谁会有獾的踏实肯干?

    千年的老帽子再清楚不过。

    来吧,戴上我!

    让我们看看你的归属!!!”

    分院帽的歌声实在叫人不敢恭维,但菲欧娜还是忍着过分刺耳的声调,听明白了歌词。

    一段关于学校创始人的故事,以及老帽子的自述。

    随着歌声结束,分院帽像模像样地弯了帽身行礼,而旁观的教师和学生也为它献上热烈的掌声,其中格兰芬多最为闹腾,他们甚至起哄让分院帽再来一首。

    “安静!”

    高台上的女巫压下眉头,仅仅是扫了一眼,就让格兰芬多噤了声。

    确认全场安静下来,女巫才拿起了名册,开始点名:“第一位,克洛伊·阿德米林德。”

    没人回应。

    女巫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克洛伊·阿德米林德?”

    “我,我在!教授。”

    一个极其细小的声音道。

    一个文弱的女生一边捡着掉落一地的占卜牌,一边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

    这万众瞩目的场面显然吓坏她了。

    女巫温和了神色:“别害怕,上来吧,阿德米林德小姐。”

    女孩打着颤走到了高台上,坐在了小凳子上,女巫为她戴上了分院帽,过了两分钟,分院帽高喊:“拉文克劳!”

    在拉文克劳平静有节奏的掌声中,女孩捂着脸走向了蓝色长桌。

    “下一个……”

    分院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很快詹姆斯·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就是之前和他们发生了冲突的两个男生也进行了分院,不出所料他们都被分到了格兰芬多。

    但菲欧娜注意到在分院帽宣布将布莱克分入格兰芬多时,斯莱特林的长桌安静得过分了,安静到让人觉得他们是在压抑怒火。

    大概是她异想天开了。

    但她很快来不及想这些了。

    “莉莉·伊万斯。”

    一缕红发擦过她的脸侧,身侧的好友像一只灵活的山雀飞上了高台。

    分院帽对她的考量不过一分钟,老帽子就大方地宣布了她的归属:“格兰芬多!”

    在老帽子过分刺耳的声调中,红发女孩在恍惚中回首,看向她的同伴。

    菲欧娜知道莉莉在担心什么。

    但在她眼中四大学院没什么不同,也没什么偏见可讲,毕竟某个千年留传的老文物也唱了: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共同进退,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密不可分。

    于是,她微笑起来,慷慨地为她献上掌声,莉莉终于高兴了起来,走向了红色长桌。

    “下一个,菲欧娜·菲尔德。”

    女巫按着名册报出了下一位小巫师的名字。

    菲欧娜没有第一时间上去,她下意识地回头希望找到西弗勒斯的影子。

    西弗勒斯和卡尔文被挤在了后面。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卡尔文还想挤上去,可西弗勒斯一点也不想和别人有什么身体接触,放任自流地站在了后面,反正也能听到前面的事。

    当他听见莉莉被分到格兰芬多时,讲实话像心底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

    在此之前他也感觉到莉莉会被分去格兰芬多,但事未定棺,以至于他心里忽上忽下的。

    现在虽然一如他所料的糟,但好在他不用再为此胡思乱想了。

    可下一秒,女巫报出的名字更让他仿佛头顶达摩克利斯之剑般胆战心惊。

    虽说有很大的可能菲欧娜会去拉文克劳,可是万一呢?

    万一她去了格兰芬多怎么办?

    不能再杞人忧天下去了,他看见菲欧娜回头找他了,他连忙踮脚想向她挥手。可人太多了,她没看见他。

    他后悔自己没有挤前面去了。

    菲欧娜没能看见西弗勒斯,虽然有点失望,但她还是收拾好心情走上了高台,戴上那顶千年的老帽子。

    据说分院帽能读取戴上它的人的思想,把他们分进最合适的学院。

    菲欧娜对这个过程很好奇。

    然而分院帽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你毫无疑问属于拉文克劳,是的我很肯定。

    我了解拉文克劳,他们大多是纯粹的学者。他们讨厌自誉勇敢,实则冲动的莽夫,不太喜欢精明却阴险的野心家,更不愿意同老实能干但不知变通的老好人讲话。

    可你不太一样。

    近百年来的拉文克劳,尤其是这几届,他们因所学而傲慢,自认聪明,而对眼中的愚笨之人不屑一顾。

    是的,他们越来越孤僻,他们就像没遇见赫尔加的罗伊纳。

    而赫奇帕奇们则陷入了舒适圈,当外人评价他们为平庸的学院时,他们毫不在意。

    他们过分安逸,拉文克劳过分孤高。

    你知道吗?这几年,这两个学院互不相干,互不交涉……”

    “您同我讲这些是为什么呢?”

    菲欧娜反问道,语调平静:“我想您应该没和别的人讲这些。”

    分院帽此刻格外认真:“我只是看到了一个种子。”

    “种子?”菲欧娜有些不解。

    “你欣赏赫奇帕奇,你对四大学院毫无偏见。”

    分院帽欢快道:“你还觉得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可以做朋友,明明现在全魔法界都知道这两个学院互相仇恨。多么与众不同,多么有趣啊!”

    菲欧娜觉得它有点吵。

    “好吧,好吧,说正经的。”

    分院帽清了清喉咙:“我已经是活了一千多年的老家伙了,你知道的,小始娘,像我们这种老家伙总喜欢回忆过去那些和和美美的日子……”

    “已经三分钟了,您可以快一点吗?”

    小姑娘的语调依旧礼貌,听不出一点不耐烦。

    “那就快一点吧。”

    分院帽大方道:“如果可以你可以让我看到,就像千年前那样——”

    “什么?”

    “赫奇帕奇与拉文克劳密不可分,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共同进退。”

    帽子高兴地说,已完全沉醉于这个未来。

    菲欧娜沉默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我办不到,先生。”

    “我并非将一切压于你稚嫩的肩胛,我所求不过是让你种下你的思想。至于后来的生根发芽,我并不求你承担。”

    分院帽说:“这只是我的一点私心孩子。”

    太糟糕了。

    菲欧娜知道自己又心软了。

    因为她说:“如您所愿。”

    在菲欧娜戴上分院帽的第五分钟,千年的老帽子终于做出了决定,它显然格外高兴,万众瞩目间高喊出了她的归属:“她属于拉文克劳。”

    蓝色的长桌再次响起掌声。

    菲欧娜摘下帽子,回过头。

    西弗勒斯知道她在找他,鼓足了劲踮起脚来——还是不够。

    正当他气馁之时,有人架住了他的手臂,让他更高了一些,他惊异地转过脸,傻小子对他露出了一个傻笑。

    他来不及理卡尔文,连忙对台上的女孩招了招手。

    他为她感到高兴。

    她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他的身上,暖棕色的眼眸终于弯如月牙,甜如蜜糖,她微笑了起来,笑得让他……

    他猛得转过头,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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