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墨被扶着坐到了椅子上,准确的说是被两人在钟一木带着些揶揄的目光中强行按着坐下。

    椅子矮小,显得顾南墨的腿格外的长,在桌子下面有些放不开。

    “其实我的伤真的没有那么重。”他说。

    所以不用那么夸张的守在两边。

    显然两人并不信。

    “你是医生吗?”沈圩问。

    “钟医生还没开口呢,还是听医生的吧。”闻白说。

    这两个人忽然变得这么默契了。

    钟一木抬起眼皮在两人的脸上扫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顾南墨的脸上,“你们这样我没有办法给他检查伤口。”

    他把两人挤开,拿着剪刀把那半边沾了血的袖子剪掉,给顾南墨清洗伤口,也不知道真的是失手还是故意,中途有几次不小心碰到伤口,疼的顾南墨倒抽一口凉气。

    “疼吗?”他问。

    顾南墨对上他的目光,嘴唇都白了,但是他是属于比较能够忍痛的那一种,“还行。”

    “能告诉我是怎么做到的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让自己伤的这么重?”钟一木问。

    他的目光扫到闻白的肩膀,停顿了下,冲着沈圩抬了抬下巴,“那边的碘伏看到了吗?”

    “需要我拿过来是吗?”沈圩问。

    “对,拿过来,”钟一木指着闻白说道:“他肩膀擦伤,简单的处理会吗?我这边忙不过来,他那边也不能再拖了,时间越久万一特异感染……”

    闻白:“钟医生要不然我还是等你吧,这么一会还是可以等的吧,从那边到这里都没事,我现在都疼的麻木,没啥感觉了。”

    显然他很排斥沈圩给他处理伤口。

    “专业的事还是专业的人来比较靠谱一点。”他说。

    他担心沈圩不会。

    “听钟医生的。”顾南墨说。

    “你墨哥都这样说了,”沈圩没有给闻白拒绝的机会,直接拖着人到一旁开始清理,“你这是不相信我的技术,死不了人的你放心。”

    “可是要是真的死了也来不及了啊。”闻白说。

    “……”

    沈圩的动作很熟练,完全不成问题,但是也许是心理作用,加上闻白同学喜欢咋咋呼呼,所以还是叫的惊天动地,喊的鬼哭狼嚎,在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这里被人给虐待了呢。

    “你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自己伤成这样的?”钟一木给顾南墨打了一针破伤风,接着帮他包扎,“我真的很好奇。”

    又问了一遍。

    顾南墨:“船身倾斜,我们三个摔倒了。”

    话如此的简洁。

    “三个人都摔倒了?”钟一木问。

    顾南墨“嗯”了一声,原本是有些痛,是在他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但是钟一木帮他处理好后,反而疼的他不怎么可以动了。

    “可是为什么只有你们两个人受伤了,他身上好好的,一点伤也没看到?”钟一木问。

    别说钟一木会有这个疑惑,顾南墨也想知道是为什么,按照当时他们三个人的站位,摔过去更重的是沈圩才对,结果人家啥事也没有,反而是他跟闻白,一个比一个惨。

    沈圩这边也帮闻白处理好了,看向钟一木,把手臂伸过去,表情特别认真地说道:“有可能是内伤,要不然钟医生你帮我检查一下吧。”

    这话就像是在认真地搞笑。

    连内伤都出来了。

    “既然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就回去吧,要是来捣乱的话,我喊人了。”

    钟一木没有搭理沈圩的话,觉得沈圩就是故意的,毕竟之前沈圩来找他的时候,给他的印象也不怎么好。

    闻白:“别呀,钟医生,你不要再观察一下吗?你给我墨哥打了一针是吧,我还没有打呢,你要不要再看看,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我还这么年轻,我的肩膀会不会废了?”

    “刚刚你可不是这样说的,”钟一木用着一种‘我看你就是要来闹事的眼光’看着闻白,“你是擦伤,他是划了一个大口子,感染面不同。”

    “那你就让我们在这里呆一会呗,回去我们也不安心,要是有问题还要来请你,到时候还得让你跑一趟,多麻烦啊。”

    钟一木看着闻白,闻白一副可怜兮兮地看回去,把钟一木看出了些心软,“你这是要赖在我这个地方了,你们那边不还是有事要做吗?在这里真的没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他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啊。

    他又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轻重缓急还是分的清楚的,那就是他墨哥说的事就是最重要的事。

    这可是刚刚他墨哥暗示他这么做的,今天就是说破了天去,他都要留在这里,要不然不是太无能了嘛。

    “谢谢钟医生,您好人有好命。”

    为了拍马屁,闻白连‘您’都用上了。

    “谢谢钟医生。”顾南墨说。

    “谢谢钟医生。”沈圩说。

    钟医生:“……”

    “或许你们说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我说的可以留下,是他一个人,跟你们两位可没有什么关系。”

    顾南墨:“钟医生,你真幽默,我们三个人是一起的,来是一起来的,哪里有留下一个走两个人的道理,我们干不出来抛弃同伴的事,良心不允许。”

    话题一下子就上升了不少的高度。

    “……”

    “随便你们,不要打扰我就行。”

    沈圩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保证道:“你放心好了,绝对不会耽误你做自己的事。”

    但是没说不请教你问题。

    开始的几分钟确实是安静的,沈圩跟闻白坐在沙发上发呆,顾南墨靠着椅子闭目养神。

    钟一木这边倒是显得有些不自在了,他的书一直停留在那一页没有翻过去,他看不进去。

    五分钟过去了,他听着顾南墨均匀的呼吸声,他怀疑顾南墨是已经睡着了,这三个人的心真的是那么大的吗?

    如果说闻白是这样的,他倒是信,可是另外两个,完全不可能。

    他手指弯曲敲了敲桌面,出声打破了沉默,“你们几个,真的把我这里当成是睡觉的地方了?”

    话里带着微微的怒气。

    “不是,”顾南墨缓缓睁开双眼,打了个哈欠,“但是你让我们别打扰你,我们就只能睡觉了,又不敢说话。”

    钟一木翻了个白眼,“你说这话你亏不亏心,要是把你脸上那桀骜不驯的劲给收收还差不多。”

    “我天生就长这样,样貌是天生的,没有办法,我也不想的。”顾南墨说。

    他这个样子格外的欠揍。

    “少来,你们还是说话吧,三个人在这里一声不出,我忽然抬头看到你们,不害怕才怪,有什么关紧说,说完赶紧回去,明明有自己的事,还赖在我这里。”钟一木说。

    闻白这边得了便宜还在卖乖,装作非常为难地说道:“钟医生,你要是非要让我们说的话,我们陪你聊一会也可以,乐于助人嘛,小学的时候老师就教我们了。”

    “那你能给我们讲一讲关于这艘巨轮上的事吗?”他问。

    钟一木:“你还真的是不客气,给个杆子你就往上爬啊。”

    “那是,不知道往上爬的是傻子。”闻白说。

    钟一木:“……”

    “我是随船医生,只负责帮人看病,讲故事不在我的职责范围,你换个人吧,船上那么多的工作人员,找谁不是找啊。”他说。

    闻白:“那不一样,别人没有你见多识广,我就相信你,要不然你给我们说说别的有意思的事也行啊,比如说关于三十年前的那艘船,当时船上还有没有什么事?”

    这也是他墨哥让他问的。

    “这话,”钟一木的目光看向顾南墨,“要不然还是让想问这句话的主人说吧,这不是你的风格。”

    他看出来了。

    顾南墨:“你想谁来问,我们就谁来问,只要你能说。”

    “你的伤不会是故意弄上去的吧,就为了来问我几个问题?那也太拼了,我要是不说的话,好像有些过意不去。”钟一木说。

    顾南墨:“我的脑子没有问题。”

    所以干不出来这么脑残的事。

    “不过你要是这样想才肯告诉我的话,也行,请说吧。”

    钟一木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这个钟到整点的时间会报时,听说这种钟表可以用很久,哪怕是泡到水里也照样可以走。”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听着毫不相关,但是顾南却觉得这个人是在给他们提示。

    “还有三分钟,人就要来了,你们时间算的很准,但是我奉劝一句,有时候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反而知道的最多,我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来我这里的,我希望不要有任何的事发生在这里,出了这个门,就跟我没有关系了。”他说。

    他什么都知道,瞒不住他。

    顾南墨忽然笑了,“先谢谢钟医生帮我处理伤口,不论你信不信,受伤是意外,来你这里也是意外。”

    “不过要留下来确实不是意外,我们要在这边做点事,所以刚刚的话无理取闹了点,还请见谅,你也知道我们有正事,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人是一定要从这边带走的,你放心,出了这个门,我们不会提钟医生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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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纸片人成为游戏npc后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本书只为原作者暴躁秋刀鱼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12章 赖着不走了,当纸片人成为游戏npc后,一本书并收藏当纸片人成为游戏npc后最新章节 伏天记一本书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