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对于诸伏景光的观感十分复杂,相信对方对他应该也一样。

    因为有了后期的关系做对比,降谷零能察觉出他们之前的相处是充满防备的。真正让诸伏景光放下心防的也不是自己本人,而是因为他以为自己是安室透的第二人格。

    说到底,诸伏景光对他所有的信任和友善,全都来源于幼驯染的同位体这一身份。

    但降谷零也清楚,这个世界上纯粹的感情是少有的。每一份善意无论原因,都难能可贵。更重要的是,他已经很久没有接触到除了宫野姐妹以外的善意了。若不是安室透指出,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社交圈子很狭窄,甚至是空无一人。

    所以,为了回报这一点难得的善意,他会送给诸伏景光一份礼物。

    比如,告诉他们警局卧底的事。

    “你说警视厅有组织的卧底?”安室透神色凝重。

    “晋升之后我能接触到的内部资料更多了,但这也是推测出来的结果,卧底的具体身份我还没有权限得知。”降谷零解释,“你和诸伏景光的资料保密等级怎么样?”

    “……如果警局有卧底的话,不排除被发现的风险。”

    降谷零托着下巴说道:“那就麻烦了,你们最好做好随时脱身的准备吧。组织的密钥倒是三年都没有变,我在你的世界里调用组织数据库的时候追踪到了对方的信号,那么大的动作,估计再有一个月,警察那边的卧底就要开始行动了。”

    “……我知道了。”

    安室透与诸伏景光暗地里商量了此事,除了通知公安总部关于卧底的消息,让其加强防备之外,他们也需要考虑最坏的可能性。除了两人一同被发现的情况——这种时候还是直接一起跑路来的比较快,如果只是一人被发现,那其中的可操作空间就会很大,有很多种可以摆脱组织追杀的方式,而假死就是其中最为方便的一种。

    “如果不是同时被发现的话,我们必须得由对方‘杀死’,才能保证假死计划的成功率。”安室透双手环抱于胸前说道。

    “……不好办啊。”诸伏景光叹气,“当初只考虑了便于联络的情况,但现在波本和苏格兰走得太近,有些举动的违和感就不好解释了。”

    “我这边还好,如果是你先被发现了,如何解释一个急于杀死波本的苏格兰?”

    按苏格兰现在的人设,及时波本被发现是卧底,他应该也不会是第一个赶过去将其解决的人。

    安室透皱眉,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时间已经很赶了,藏在警方的卧底随时可能发难,随便什么理由,先让苏格兰和波本决裂吧。”

    于是时隔三年,组织成员发现,波本和苏格兰这对组合的故事居然还有后续。

    “你们吵架了,为什么?”贝尔摩德在一次任务后问苏格兰。此时据波本和苏格兰组合解体已经过了半个月,波本重新变回了独行侠,而苏格兰则是若无其事的选择和其他人搭档进行任务。

    “我不知道。”苏格兰低垂着头,看着酒杯中的冰块渐渐融化,“波本的性格就是这样的,很多时候我也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他们后来一致决定,比起编造生硬的决裂理由,不如借势而为来得更自然,所以先用一些似是而非的句子来让组织成员自己理解。

    “也许他是厌倦了吧。”贝尔摩德安慰他,“波本就是这样的人,稳定的人际关系对他来说很快就会失去新鲜感。倒不如说能和他搭档三年,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谢谢。”苏格兰嘴上道歉,但神情却很恍惚,盯着手上的酒不知心思飘到了哪里。

    “需要一些社交方面的咨询吗?我很乐意提供。”贝尔摩德轻轻摇晃手中的酒杯,在酒吧昏黄的灯光下,她显得更加性感神秘。

    她向来喜欢给波本找些小麻烦。

    “不用了。”苏格兰摇头,“其实我觉得,说不定我对他也厌倦了。”怎么能和好呢。

    “哦呀。”贝尔摩德挑眉,看来这回事情大了。

    “你和他吵架的原因是什么?我觉得你还挺喜欢他的。”库拉索问波本。

    不得不说组织里敢直接到波本面前八卦的人并不多。库拉索虽然表面看上去高傲冷淡,其实也只是一个被朗姆收编,缺少正常社交的超忆症患者。说得好听些是无色,其实就是神经有点大条,被有心人忽悠了两句就跑过来和波本套消息。

    她本人的想法倒是十分简单朴素,说到底他们都是情报组的同事,同事之间聊一聊生活怎么了。

    安室透深深看了她一眼,居然最后也告诉了她:“因为他做了我最不能忍受的事情。”

    先提供一个看上去十分合理的理由,至于什么事是波本最不能忍受的,可以以后接着补充。

    还真被库拉索问出来了,其他人赞叹,情报组果然是卧虎藏龙。

    如果说组织里的一部分人正在为苏波二人的关系抓心挠肝,工作效率存疑,让人怀疑酒厂要完的话,另一部分人,则是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甚至觉得早该如此。

    这部分人的代表人物,有波本不好他就好了的琴酒,以及虽然离真相最近但结论完全走歪的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并不意外这对搭档最后走向决裂,倒不如说以波本的脾气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奇迹。组织少了对黄金搭档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具体原因他也不想深究。他对波本所谓的“最不能忍受的事”并不是很好奇,但有时也不是他不好奇就能不知道的。

    也许是因为莱伊并不是喜欢多言的性格,而且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动不动就拿枪指人,导致有时也会成为别人倾诉的对象。一次任务的返程途中,组织优秀的杀手阿拉克问他:“说起来,莱伊是在波本和苏格兰熟络起来之后才来的组织吧。”

    赤井秀一:“……”

    最近真是在哪里都逃不掉这件事,这个组织的成员就没有别的事情做了吗。

    阿拉克没管莱伊的沉默,他自顾自陷入了回忆:“说起来当年他们也闹过一次,那个时候是苏格兰硬要去做波本的固定搭档。我当时不怎么认识波本,还跑过去凑热闹,结果后来差点被他搞死。”

    莱伊抬起眼,终于对这个话题稍稍有了点兴趣:“波本做了什么?”

    提到这个阿拉克还有点心有余悸:“记得组织的三号基地吗?当时它的伪装是还一个施工地,我路过一个脚手架的时候头上的钢筋掉了下来,差点把我捅个对穿。”

    “工地事故而已,有没有可能是个巧合?”赤井秀一提出质疑。

    阿拉克摇摇头:“我对声音很敏感,虽然对方装了□□,我没有听到多大的声响,但能确定是有人开枪。事后我也去重新看了眼现场,绳子的断口不自然,确定是有人用狙击枪射穿了捆绑钢筋的绳子。”

    “那也可能是其他人做的。”赤井秀一因为有段时间集中调查了苏格兰和波本,对其有充分了解,“你遇到意外那天波本的任务对象在美国,除非他是神仙,否则无法跨越一万多公里狙击你。”

    阿拉克觉得有时候莱伊也是无法沟通:“但这不需要波本本人在场,只要他派一个狙击手守在基地外面就行。”

    赤井秀一并不赞同他的想法:“我听说当时波本在组织里并没有站稳脚跟,他那个时候手下一个人都没有,连任务搭档都要从训练场临时找。”

    也是如此,作为底层成员的苏格兰才能接触到波本,引发后续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他好奇的是另一个问题:“相比起来我更想知道,明明没有其他证据,你为什么肯定这件事是波本做的呢?”

    阿拉克说:“是因为苏格兰几天后就过来找我,硬是要我形容一下差点被波本杀死是什么感觉,你不知道这家伙有多烦人……”

    说到这里,他停下了,瞳孔因为震惊而放大。

    赤井秀一轻笑一声:“呵,这就说得通了。远在海外的波本,神秘的狙击手,以及波本所指的最厌恶的事,那就是……”

    “他被苏格兰欺骗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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