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阳垂头丧气地站在一边,撇着嘴受了很大的委屈。“早知道就不跟你们一路了。”

    钟畅斜一眼无精打采的李朝阳,什么话都没有说。

    陶愿听见李朝阳的话,顺着李朝阳的话往下问:“李公子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们一起出门?”

    李朝阳就等着别人问他,他想说这句话很久了。“因为你们是主角的标配啊!”

    陶愿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听的不是很真切。“我还以为你为了阿畅呢。”

    李朝阳心虚地看一眼钟畅,抱住藤条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摸鼻子,说话没有底气。“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的是因为阿畅。”

    钟畅其实不愿意带上李朝阳,一方面是避嫌,另一方面是不带上仆人出门的李朝阳不知道能不能适应在外面独自生活。

    “啊?李朝阳我觉得我需要再一次,十分郑重……”

    李朝阳连忙打断钟畅的话,并且表示这句话他也听腻了。“钟畅你这话我也听腻啦!你不觉得这像是退婚流的开头吗?”

    钟畅疑惑地回头看李朝阳,显然没想到这和退婚流有什么样的联系。“什么?”

    相比之下,陶愿倒是能理解李朝阳这句话的意思。这两天李朝阳不停地在陶愿跟前念话本故事,一天一本。其中一本就是这个所谓的退婚。李朝阳也以这退婚题材的男主自居。

    但是陶愿不想让钟畅成为这个故事里的退婚女配。

    郁蔓云听见这个退婚流的故事,看了一眼面色古怪的柳凡芍,笑着摇头。

    叶骁瑞翻阅书籍的手顿了一下,在柳凡芍身后没好气地说:“你干的好事。”

    柳凡芍听见叶骁瑞的话,连连说:“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很冤枉的。”

    李朝阳没发现这几个人迥异的表情以及流动在她们当中的诡异气氛。

    他说起这个话本故事就滔滔不绝,一连说了好长一段话,才说退婚故事的情节发展。“男主就是那种很帅气的人,你知道吧!然后开篇就是一个被自小有婚约的女性角色退婚了……”

    李朝阳话音落下,不再说话。他眼巴巴地盯着钟畅看,见钟畅没反应又抬头看上方的四个人。

    两个人御剑,没有低头看他。

    另一个人在看书,也没有看他。

    陶愿眼睛蒙上黑纱,也没有看他。

    李朝阳高昂的兴致立即降低,他咕囔说了几句话。“明明是你们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我给你们解释。给你么解释你们还不听,这不就是浪费我的感情么。”

    钟畅叹气的声音更加大了,她很无奈地问李朝阳。“但是这个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哎!好像还怎没有关系。”李朝阳刚想说有关系,仔细想想好像也没关系。他和钟畅也没定亲,没有婚约,说不上退婚。“但是你们不觉得这个男主很可怜吗!你们就不心疼他吗!”

    钟畅和她的师姐都不说话,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只有陶愿和李朝阳聊了起来。陶愿说:“可是我心疼那个姐姐。”

    李朝阳一听就急了,他梗着脖子朝天上呐喊。“你们不应该心疼我吗!我被退婚了耶!”

    钟畅:“你就差没指名道姓说出我名字了,我还要心疼你?我心疼你做什么?”

    陶愿不配合李朝阳的演出,很坚定地说:“李公子对不起,我心疼阿畅。”

    李朝阳:?

    钟畅这回才说话,她对陶愿说:“陶愿你是心疼话本故事里的角色,可我不是那个角色呀,你不用心疼我。”

    “就算阿畅你不是话本故事里的角色,我也会心疼你。”

    李朝阳牙齿突然发酸,酸的厉害,他脸上的五官都皱在一起。他皱着眉头指责陶愿和钟畅。“众目睽睽之下尽是说这些令人牙酸的话。”

    “我平白无故被你拖下水,我还没抱怨你呢,李朝阳。”

    李朝阳低头看那看不清形状的屋子,害怕真的从上面掉下去,不敢大声说话。但是他心里又憋得慌,他忍不住小声嘀咕:“哼!要不是知道你俩最近才认识,你们两个要是没个小九九我还真不信!”

    “……”钟畅耳目聪颖,自然听到了李朝阳在嘀咕什么。

    柳凡芍把钟畅、陶愿、李朝阳三个人的话一字不落都听进耳里。“这位李公子你最喜欢这种退婚类型的话本故事吗?”

    李朝阳听见有人搭理他,立即喜上眉梢。他嘴巴一张,说个不停。“倒也不是。我最喜欢的是身世悲惨又惨遭家人嫌弃的男主,明明是嫡子却不如庶子风光。不过好在男主最后逆袭了,成为首富!我看到最后都哭了。”

    钟畅听见柳凡芍问李朝阳问题,心里感到诧异。

    柳凡芍或许在套李朝阳的话。

    意识到这一点的钟畅打起十二分精神。

    柳凡芍接着问李朝阳:“李公子你哭了吗?”

    “是啊,哭得可厉害了。”

    柳凡芍仗着比李朝阳略大几岁,几句话下来就跟对方称姐道弟。“那朝阳弟弟你一定是一个感情丰沛的人,所以才能有如此的共情能力。”

    “没有没有,我共情能力不强,只是恰好能与这位男主产生共鸣。”

    柳凡芍和李朝阳一问一答,聊的很是开怀。

    钟畅对李朝阳生出几分同情,谁能想到这个出门挥金如土的李家小少爷在家里活得这样艰辛。

    共情能力不强,感情也不丰富的人,却能够与一个人物的经理产生共鸣,当中有一个可能——他与这个人物的经历相似或者是完全相同。

    钟畅的余光恰好看见叶骁瑞放下书本的动作。她仰头看去,只见叶骁瑞对她比了一个手势。

    钟畅微不可见点头,回了一个同样的手势。她暗自加粗李朝阳抱着的这跟藤条,等待下一步指令。

    李朝阳手里的藤条突然又被剑割掉一部分,吓得他大喊大叫,手向前舞动着,试图抓住钟畅的肩膀。

    “哇!钟畅救命啊!”

    李朝阳吓得险些从剑上滑下去,他忙不迭靠在这根变粗的藤条上。惊魂未定的李朝阳听到有人呼唤他的名字,傻愣愣地说不出话来,直到同样的话重复第二遍。

    “我有一个疑惑希望李公子能替我解答。”

    “你、你要问什么?”李朝阳真心觉得自己上了一条贼船。哦,不是,应该是一把贼剑。

    一种不详的预感在李朝阳的心头涌现,他头脑飞快转动,在想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发问。

    “我听说受黑气影响最深的修士都有吃过李家的丹药。”

    李朝阳瞪大眼睛,连唾沫都不敢咽下去。他眺望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天空眼巴巴地盼着快些到达目的地。

    钟畅接收到叶骁瑞的眼神暗示,让藤条上下抖动两下,不着痕迹分叉处一条细细的枝条圈住李朝阳的脚腕,以防对方真的摔下去。

    藤条的颤动更是吓得他不敢轻举妄动,他连忙说道:“我不知道。”

    刺啦一声,藤条的裂开的口子愈发大,他撕扯着嗓子喊道:“我真不知道!我就看到一堆皮毛!”

    钟畅心里有一个猜测,但是也不敢细想下去。“什么皮毛?”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肚子饿去厨房没找到东西吃,误入一个房间。房间里头有血、有皮毛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李朝阳想起那天的所见之景,仍然心有余悸。他没有说出来的话是房间里嗅不到新鲜空气,满是腥臭和血腥。他才踏入半步就被熏到站不住脚,更别提那传来的阵阵咒骂声与惨叫声。

    钟畅与叶骁瑞对视一眼,又继续问李朝阳:“那你来玄枵的目的是什么?”

    “我家老头子的意思。”

    “什么意思?”

    “我家老头子的意思很简单,霸占你家的财产。”

    钟畅听到李朝阳这一句话,没忍住笑出声。她冷笑一声,听不出话里的情绪。“李伯还真敢想啊。”

    “反正我是不会回去了。我把那能掏的东西都给掏出来了。他的人我也给退了。”李朝阳左瞧瞧,上看看,发现这几个人都没有生气的迹象,他小心翼翼伸长一只脚在健身上碰一碰。

    钟畅问李朝阳。“你是怎么想?”

    李朝阳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暗自观察钟畅的表情变化,

    “说实话,之前是又想过答应这个要求,但你没有这个意啊。”

    “怎么?如果有这个可能,你就进钟家了?”

    “其实我有笔生意想跟你谈,嘻嘻!”李朝阳朝钟畅嘻嘻哈哈,手温柔抚摸藤条,眼睛饱含深情。“看在有钱赚的份上,把这嘴巴合起来呗。”

    “……”

    钟畅得到叶骁瑞的同意,才让李朝阳安稳站在剑身上。她好奇李朝阳要坐什么生意,便多嘴问了一句。

    “你要做什么生意?”

    “种树的生意!”

    钟畅听到这个答案,脸色微微一变。“种什么树?”

    “我不知道你要种什么树,但是我听到你和另一个人说要种树!你看啊,这做生意吧,你肯定要先有本钱,我给钱,你出力。等有钱赚了,咱们四六分。我四你六,是不是很划算!”

    “哦。这话你是偷听到的吧?”

    李朝阳看见钟畅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微笑,心一咯噔,心说要完了。

    “你们能不能换个招数啊,别动不动就割藤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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