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畅等李朝阳跑出一定距离后才叹气,她才跟陶愿一起采集郊外的植物标本,待明日回城主府后好进行下一步的打算。

    “这里还有些植物的尸体,看样子已经枯萎半天了。”陶愿用一根又细又长的竹签子夹起一株暂时辨别不出是什么名字的植物。

    他们在这里刚好呆了半天。

    钟畅跟前的土地被挖出一个很深的小坑,她把细长的竹签插进去扭转三圈,才把竹签抽出来。竹签尖端有一点红色,却不似鲜血。

    她小心翼翼靠近竹签,细嗅当中的气味,登时眉心紧蹙。“蔟花心草的味道。”

    陶愿的奇思妙想给云程寨带来了很大的变化,每逢雨天便泥泞不堪的小道如今变成一条条坚硬干净的小路。

    百姓的出行方式也得到改善,又因每日会有人顺着云程寨的道路里里外外巡视一番,每天都有百姓自发来到郊外收集泥土以及一部分植物的枝干交到城主府,以此另外换取些生活资源。

    钟畅从陶愿身上仿佛看到希望,如果未来的生活变得如此便利,想必雾洲能够在这一场风雨中存活下来。

    陶愿一旦做事情便会格外专注并且效率极高。

    旁人若对一个人产生好感,或许是因为那人有惊为天人的面貌,又或许是因为那人有惊才绝绝的文辞……

    理由诸多,钟畅在陶愿身上看到无数的可能性,也因此觉得他的存在便是希望。

    “是那日所见的蔟花心草?”

    陶愿一惊,并没有想到会有植物的残骸埋藏在泥土深处。

    “嗯。这并不奇怪,它能从墙缝中生长,便也能从泥土深处破土而出。”

    “我们把这地挖开看看?”

    陶愿询问钟畅意见的时候,已然在乾坤袋中寻找适合的工具。

    “好。”

    钟畅的话音未落,陶愿便找到一把铲子与无色的罐子,他们两个人开始挖地工作、

    风斩趁这个机会在仔细探寻郊外是否存在未被发现的隐患。

    就在钟畅他们三个人沉浸在各自的世界工作时,李朝阳的惨叫声传了过来。

    “救命!救大命!钟畅啊——”

    伴随着这声惨叫传来的还有嗡嗡嗡地巨响。

    李朝阳被蜂叮出满头包,衣服也因为剧烈跑动而变得凌乱,他像无头苍蝇一样,抱着头跌跌撞撞朝钟畅跑去。

    “我就猜他肯定会被蜂叮咬,他还不信。”陶愿看词情形,直感白头发蹭蹭蹭往外冒。

    带个小孩出门都没有李朝阳闹腾。

    钟畅从袋子里抽出三根橙棕色的雷烛香点燃,燃烧过程中没有浓浓的黑烟,也没有一丝烟气,唯有淡淡的木香气随风飘散。

    她高举三根雷烛香熏散了一部分蜂群,香气越飘越远,很快便把蜂群驱散了。

    “不是叫你别偷蜂窝吗”钟畅等蜂群都散去,才将雷烛香的火熄灭,黑色的木会还留在原处发出热气。

    “我!我想试试啊,我小时候见族里的小孩都桶过蜂窝,偷过蜂蜜,我没试过呀!。”

    李朝阳长舒一口气,脸上疼得厉害,他为了不被钟畅和陶愿责备,特意将衣袖卷起来,露出一大片红肿的肌肤,实行苦肉计。

    “我不仅这里被咬了,我腿也是!”

    钟畅见此情况,吐出一个字。“该!”

    陶愿跟李朝阳认识之后,成为朋友开始,无时无刻都觉得头疼,就像跟一个猴孩子交朋友。“活该!”

    钟畅和陶愿都没有要安慰李朝阳的意思。李朝阳立刻假哭,嚎得风斩从远处跑回来。“有敌袭吗”

    钟畅指着已经肿成猪头的李朝阳说:“师兄,敌方只袭击李朝阳一个人。”

    风斩看清李朝阳的脸,表情马上失去控制。“活该你被叮成这样!跟蜂胡闹什么。”

    李朝阳委屈的坐在地上诉说幼时的不容易,听得钟畅捏下微热的雷木灰按在他脸上。“钟畅!我疼!”

    “忍着!你要是不想肿个十天半个月就给我憋着。”

    李朝阳当然不想顶着这张脸过十天半个月,同时他也对这三个人的话语产生不满。

    “别人家孩子顽皮手上,长辈就算是骂人,也会连哄带骗的!瞧瞧你们三个人像什么话!”

    “李朝阳你闭嘴。”钟畅眉毛一挑,手指用力捏住李朝阳手背的一块肉,指甲从紫黑色的一小块揉上划过,紫黑色的液体从中争相流出,“我们拿你当朋友,你却想当我们晚辈?”

    李朝阳听见钟畅的话,喉咙一哽,从未料到钟畅会当众呛他。

    陶愿在紫黑色液体流出的那一瞬间,抽出白色的布条覆在上方。

    白色的布条瞬间染出一块紫黑色的不规则图案。

    “另一只手。”

    钟畅把李朝阳的左手放到风斩那,由风斩和陶愿进行伤口的处理。她按照上述步骤对李朝阳的右手进行处理,然后包扎。

    李朝阳低头发现土地上的小东西,如故人相见一般十分激动。“啊!这不是那个什么草吗!”

    钟畅敏锐发现生机微弱的蔟花心草出现暴动,她即刻拍下李朝阳要触碰蔟花心草的手。

    寒光一闪而过,蔟花心草被砍成两半。

    李朝阳愣在原地,不明白蔟花心草为什么会出现暴动。

    同一时刻,他们脚下的土地发生震动,震感极为强烈。长度不一的蔟花心草从裂缝中迸出,它们直接对陶愿和钟畅发动攻击。

    钟畅和陶愿的视线顺着粗话心草攻击的角度和方向观察几次,确认蔟花心草的目标是沾有紫黑色液体的布条。

    “师兄你先带李朝阳离开。”钟畅斩断再次袭来的蔟花心草,回头看见李朝阳绑着布条的两只手都揣进衣袖中。

    他左蹦右跳躲开蔟花心草的攻击,形状大小不一致的阵法在他脚下出现。一部分残缺的阵法无法发挥最大的作用,只能稍稍压制蔟花心草。

    唯有蔟花心草的目标离开,才能压下这片地方的暴动。

    李朝阳有风斩站在旁边才没被蔟花心草伤到。

    “好!”

    陶愿和钟畅两个人极力掩护风斩带李朝阳撤退。绿色的藤条与色泽鲜艳的蔟花心草纠缠在一起,不过一呼一吸的时间便把他们四个人吞噬。

    钟畅他们四个人被蔟花心草团团围住,不得脱身。风斩指使多把剑同时发动攻击,才破出一个口子,那洞口又合上。

    他们都在剑上站着,陶愿与钟畅共同站在一把剑上。陶愿御剑,钟畅的剑和藤条在与蔟花心草纠缠。

    李朝阳不断尝试画阵,他忽然感到小腿一疼,身体受到疼痛的刺激歪向一边。

    他将要从剑上率下去时,地上的蔟花心草拼成一张巨大的嘴,似乎要把李朝阳吞进肚里。

    风斩眼疾手快拽住李朝阳,但李朝阳小腿流出的血液滴落在一部分干枯的蔟花心草上,那草瞬间焕发出生机,变得更为艳丽。

    “陶愿,我们靠过去。”

    钟畅等到两把剑平行相持时,跨步踩在风斩的剑上。她施展灵力去治疗李朝阳的伤口,她发现这样的方法竟然无效。

    陶愿和风斩两人防御蔟花心草的攻势。

    钟畅见此方法行不通,当下即刻撕裂衣摆,扯出一块布条绑在伤口上。

    蔟花心草嗅到鲜血的味道变得更加生猛,又因无法吃到血肉而变得格外暴躁。

    钟畅知道李朝阳伤口可能有个杂物,但在当前的环境无法对此进行处理。鲜血会刺激到蔟花心草。

    她匆匆结下几个印,阻止木枝在当中繁殖生长。钟畅想起李朝阳刚刚喊疼的模样,顿时于心不忍。“李朝阳你……忍一忍。”

    “嘶——没事!”李朝阳知道钟畅有所顾虑,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没有别的选择,“你要做什么就做吧。”

    木枝在血肉中生长,每增长一点,李朝阳额头上的冷汗就多流下几滴。阻断木枝生长,但伤口仍在渗血,

    “嗯。”

    钟畅隔着布条写下一个繁杂的符。

    李朝阳吃痛呼出声。

    钟畅想让风斩带李朝阳突出重围,如今风斩带着李朝阳反倒碍事了。

    风斩深知在这里拖得越久,他们出去的几率越低。“小师妹我打开一个洞,你配合我尽量让洞口打开的时间长一些。”

    “好。”

    “小陶,你带小李先出去。”

    “……好。”

    陶愿望向钟畅,见她点头,他才答应风斩的安排。

    千万把剑齐齐朝一个方向攻击,藤条拉扯蔟花心草,阻止洞口闭合。

    李朝阳被带到陶愿的剑上坐下,他瞧见外面照射进来的光,然后脸上刮过一阵大风,等他的疼痛稍减时,洞口已经关闭了

    蔟花心草因猎物逃离而愤怒,钟畅四人来不及喘口气,堪堪躲开一张大嘴。

    李朝阳被这张大嘴唬住,疼痛都忘记了。“这是什么!”

    陶愿眼见蔟花心草变得更活跃,他的念头动摇了。“我……”

    “你快带李朝阳离开,回城里搬救兵。”

    钟畅知道一旦李朝阳离开蔟花心草暴动的范围,蔟花心草的攻击会更加迅猛。若要陶愿留下来帮忙,有一个活靶子李朝阳在,他们还得分心照看他。

    万一李朝阳又有一滴血落入蔟花心草身上,只会让事态变得更麻烦。

    钟畅见陶愿还不动身离开,再一次催促道:“快去!”

    “你……们一定要等我……们来。”

    陶愿留下这一句话就带李朝阳离开。

    果然她不出所料,蔟花心草变得躁动不安,如果方才是猫抓老鼠那般都弄,现在攻击钟畅与风斩的招式如要撕咬猎物的喉咙,充满杀机。

    “不会真要折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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