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来呗,难道要我去迎接他?杨镇嗤笑一声,琼玉英却“呀”地惊叫一声,慌忙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和头发,却不知该从哪儿整理起,只是一味的往臀部看去,好像哪里有一直手再不停的拍打一般。【小说文学网】

    乔正南的声音已经自外传了进来:“哈哈!林师弟这几ri过的可还惬意?静堂上下可还顺从?”

    这声音已经到了门外,琼玉英再整理已然来不及,急不可耐如热锅上蚂蚁团团乱转,杨镇嬉笑着回应乔正南,又指了指供桌。

    琼玉英咬牙跺跺脚,幽怨乜他一眼钻了下去。

    这时哗啦一声义堂门被人推开,乔正南正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昨ri传话的十仈jiu岁的童子,龙天龙地也跟在后面,闭着眼不敢向里面看。

    半晌无有反映才悄悄睁开一道眼缝,只见杨镇与乔正南正握手言欢谈的开心,四下里瞅了瞅没有琼玉英身影。不禁奇怪,仔细一看供桌下一小片衣角悄悄露出来。

    俩兄弟不禁感叹,执事大人就是不同凡响,那般欺辱于她,居然还能让她自己藏起来,忽然他俩同时变sè,对视一眼——不是执事把人家姑娘打昏了藏进去了吧?

    龙天一拍脑袋,怪叫一声:“呀呀!险些忘记,今ri弟子还没上香呢!”他说着走到共桌前恭恭敬敬点上香,磕个头但走的太靠前一头撞在供桌下框上,哎呦一声跌倒在地上捂着脑袋乱叫,乔正南皱眉训斥:“怎的这般没规矩!”

    龙天紧忙赔不是,却趁人不注意悄悄把衣角塞进去,供桌上帘布垂下来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杨镇站在他左手方,看的真切,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假装生气一脚踢在龙天屁股上:“还不出去!在乔师兄面前丢人现眼。”

    龙天忙着连声道:“是”拉着龙地就往外跑。

    乔正南哼一声颇有领导风范道:“林师弟,平ri里切莫纵容这些外门弟子,这些家伙终ri所想皆是如何攀爬到内门之上,做内门弟子之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乔正南表面在教导杨镇,背地里含沙shè影攻击掌门杨镇如何听不出来?内门弟子之首不是掌门又是什么?师尊当年连外门弟子都不如,只是个烧火童子呢。

    当下道:“乔师兄也以为那些个没天赋却凭借美貌、家族、婚姻混迹内门之上的外门弟子才最是可耻。”

    乔正南正sè道:“哪个自然!”

    “哦——”杨镇恍然大悟。

    供桌垂帘轻轻一荡,杨镇侧眼看到底下一只手握紧了拳头。琼玉英的家族是守静堂最大财产支柱,代理守静堂一切商业杂事。要不是她天赋太差早是内门弟子。乔正南面sè微微一变忽然想到什么,话题一转笑道:“来的路上听下面弟子说玉英来了,如何不见她?”

    杨镇漫不经心道:“琼师妹今ri打扫义堂,扫完便离开了,乔师兄上山没有碰到么?”

    乔正南摇摇头,笑道:“这个丫头,xing子善良最喜爱小动物,又不知去哪里照看灵兽了吧?这几ri静堂外门弟子可还听训?一切事务可还能配合师弟?不知工作进展如何?”

    正主来了,杨镇暗自提了十二分注意,面上却笑呵呵道:“师兄知道,小弟才来静堂许多事务还未能上手,不过凡是能做的小弟绝无半点差池,分毫不差本本分分地做来了。”

    乔正南轻轻一笑,道:“非是师兄为难师弟,所谓先小人后君子师兄丑话在前,师弟虽为掌门弟子,但若师弟尽职尽责自然无可厚非,可要是有疏忽也需按照守静堂法度赏罚分明。”

    “这个自然!”杨镇昂然道:“怎可因我破了规矩?”

    乔正南点点头,道:“既如此,师弟便把几ri工作拿来。我看一项签一项。”身后大童子立刻取出笔墨在供桌桌脚研磨。

    杨镇笑着拍拍手,义堂外走进三个童子,每人手里端着一个小巧的托盘,里面盛着:账目簿、静堂事物表等。

    乔正南取过了翻开来正要提笔签字,忽然看到第三个童子托盘中的事物,顿时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小截一小截的短木棍,粗的如筷子,细的如牙签整齐的堆在一起,目测之下怕有上万根。

    这些木棒大多一端被烧焦,身上满是香灰,乔正南皱眉看了半晌才辨认出来,这乃是燃尽的香根。

    乔正南愕然:“师弟这是何意?”

    杨镇正sè道:“静堂首重职务便是供奉师长前辈,这些香根乃是静堂弟子工作证据,乔师兄仔细检查一下那一支烧的不合格,按照规矩我当领十倍惩罚,凡是合格的还请师兄依着规矩,签个‘合格’。师兄切莫偏爱我,当仔细检查。”

    大童子瞪大了双眼,乔正南嘴皮子颤抖。

    杨镇面sè庄重:“师兄慢慢查,我还有些事务要处理,中午饭静堂已经在准备了。”

    杨镇稽首,转身便要离开义堂,忽地被乔正南叫住,乔正南看着那一堆香根,皮笑肉不笑道:“些许工作稍后再查不迟,我听说执事师弟将杨师弟关押了起来。期间可有些许误会?还是把他放出来吧。堂堂一个内门弟子,岂能这般随意关押?”

    “误会?”杨镇蓦然站住,回头道:“妨碍弟子喂养灵兽,盗取女弟子亵衣,冲撞静堂执事,桩桩件件铁证如山,岂能是个误会?”

    杨镇脸sè严肃。

    乔正南笑容忽地凝在脸上。说好听了杨子宇是自己得力干将,难听点便是自己手下最忠实的一条狗。打狗也要看主人,说误会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罢了,你放了杨子宇我对你松松手,皆大欢喜。想不到杨镇居然一点不上道。

    杨镇心中冷笑,所谓争权,争夺的不过是个威严罢了。掌门弟子那是铁定了要做堂主的。只是如果从现在就被乔正南压了一头,让所有人为他是从,ri后做了堂主也不过是个傀儡而已。杨子宇蔑视自己,咆哮义堂那是在啪啪的打自己脸,这都能一句误会解决了,自己这执事可还有丝毫威严?

    杨镇冷笑一声打定主意要死磕。便见乔正南身后十仈jiu岁的大童子一脸不屑小声嗤笑道:“鸡毛也敢当令箭,小小静堂执事,冲撞你又怎的?”

    这声音很小,却恰能叫四周人隐隐都听到。杨镇脸sè陡然一变,便见那童子身形几个闪烁,从他身旁化一道残影冲出义堂,向地牢方向而去。全然未把杨镇放在眼里。

    乔正南一愣,接着呵呵一笑,道:“这孩子恁地无法无天了,师弟放心,今ri回去为兄必然狠狠惩罚他。不过他也未做错什么,杨子宇我却要提走的,咱们守静堂的事情何须闹到执法堂?”

    杨镇不语,面sèyin寒。输了,就算他不在工作上找麻烦也输了。果然一切小聪明都没作用,修仙门派看的是实力!小小一个童子也敢藐视自己。我若有通天的手段,便将他一剑斩下谁敢不服?!

    他牙关紧咬,望着乔正南咧嘴微微笑着。是了在有实力之前,抢再多的职位也守不住。便是云中子立刻把堂主位子给我,他们依旧可以我行我素,不把我放在眼里。实力,实力!杨镇第一次这么迫切的渴望实力。

    乔正南摇头笑道:“师弟不须把些许小事放在眼……”

    正这时,忽地一声鹰鸣声从山顶涤荡传了下来。将乔正南的话压回肚子里。乔正南面sè陡然一变,再不在这里占杨镇小便宜,连义堂敬仰祖师圣地,不得御剑的规矩都仍在一边,脚下一柄仙剑祭出,载着他冲天而起,向山顶飞去。

    山顶出事了!杨镇想也不想,撒腿往山顶跑去。这样的鹰鸣不像打斗,反而更像jing报。山顶有一只驯鹰,但满山灵兽不归杨镇管,守静堂另有兽岛执事管理所有灵兽。兽岛执事乃是乔正南直接担任。

    太清山长势奇特,本已经峥嵘凛冽,但在山顶不知为何又有一块巨石,俨然一处绝壁。

    这一块硕大的巨石,高有数十丈虽经风吹ri晒却不风化,坚硬如铁,即便土遁神妙行走也极为吃力。离着绝壁顶峰还有十数丈,又一声却短促惊慌的鹰鸣。接着,一阵血腥夹杂着百草香。扑鼻而来。

    绝壁顶峰一片藤蔓缠绕,翠绿鲜艳。此刻藤蔓被人斩断,便露出被人遮掩的洞穴来。血腥味混合着百草香正从哪里散发出来。

    杨镇不会御剑立在绝壁下便攀登不上去了。不一会儿龙天龙地一帮静堂弟子都上的山顶,立在绝壁下。

    周毅、大童子同时到来。杨子宇跟在大童子身后,看着绝壁顶端显露出的洞口面sè陡然变作惊悚。尤其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更让他牙齿打颤。目不转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绝壁顶端洞口。

    “啊!”洞内乔正南一声愤怒的吼叫,听得里面有刀剑乱砍的声音,不似战斗,倒像是什么人愤怒至极,用刀剑对着石壁发泄。

    杨子宇脸sè更白了几分。便看见乔正南脸sè铁青,从洞口一步一步走了出来,纵身一跳,从几十丈的绝壁上直接跳下来,轰地一声立在众人面前。

    他手中提着仙剑,肩上血珠一滴一滴滴落。

    乔正南咬牙巡视一圈,目光落在杨子宇身上。

    杨子宇面sè一变,向后喘息着向后退去,却被大童子一掌按在腰上,挡了回来。

    杨镇正纳闷,便见杨子宇哆哆嗦嗦,夏亚咬着上牙几不成声:“不是……师兄,师兄,发生了什么事?鹰,鹰呢?我的驯鹰。”

    乔正南冷哼一声,眼中yin寒阵阵:“鹰?哈哈!死啦!没用的东西,留它做什么?几倍丹药喂养他,居然看不住园子,一株都不剩,全没了!”

    所有人都被他这话说蒙了,杨子宇却脸sè大变。看着乔正南怪叫一声,撞开大童子连退数丈远,口中急呼:“不是我,不是我!师兄,与我无关!”他喘着粗气,眼神飘忽,忽然指着杨镇大叫道:“是他!是他!他把我关起来了,不然我这会应该去山巅巡视,就不会出事了,对,他是!师兄是他!”

    他指着杨镇竭斯底里的大喊。

    杨镇被喊得一阵发懵。便见乔正南yin沉着脸,仙剑上青光闪烁,杀气弥漫慢慢转头,看向自己,冷笑着往前踏一步,顿时仿佛整个天宫乌云都压榨过来,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脚踏大地,头顶苍穹。顶天立地,天地都在他面前矮小下去。

    君临天下!

    杨镇没来由的生出渺小的感觉,仿佛面前是一尊神像,需要敬仰,叩头膜拜。

    “跪下!”乔正南张口喝骂,这一声如雷鸣,轰然在诸多弟子耳中。

    立刻,山顶上,绝壁下,密密麻麻跪下数十人。

    杨镇耳中嗡的一声,眼前一片空白,脑海中只盘旋着两个字:跪下!

    乔正南却对其他弟子看也不看一眼。又向杨镇踏出一步。脸sè愈加yin沉:“给我跪下!”

    这一声,地真言一般shè入杨镇耳朵。

    跪下?

    跪下!

    杨镇头脑中一片空白,双膝不由自主弯曲,眼看着也要跪下,身体却陡然一震,硬生生板直回来。

    “跪下?!”这天地间,除了死去的父母,何人能让我下跪?!满天神佛都不能叫我下跪,何况你小小修士!

    腹下丹田处仿若一团火焰轰然燃烧,一股热血喷薄,杨镇昂首挺胸!

    八年前被人撵下山寨,数年来被人欺凌,除了养父过世,拜师入门,我何曾跪过?!以前没有,ri后更不可能。

    要我跪!做梦!

    杨镇陡然抬头,胸中一口怒气喷薄而出。

    “滚!”

    “滚!!”

    这一声好似霹雳,漫天乌云具皆震散。天还是这个天,地还是这个地,朗朗乾坤。面前只有乔正南惊愕的面容。

    先是惊愕,接着愤怒,然后几乎出离愤怒!

    他乃是云中子弟子,修的不是弈剑决,而是天言术。修的便是一个“言”字。言出法随,说生是生,说死是死。以他换血三层的道法竟被小小融穴后期破了法力。这心中好似被野兽玷污一般憋屈。

    “好好好!”乔正南怒极反笑:“果然无法无天,因你关了杨子宇,惹出大祸,本要你跪下收敷,带回玉清山审讯。即如此反省下一桩麻烦。敢顶撞我,取你xing命也不为过了,掌门弟子便又如何,要你死你岂能生?”

    四周弟子被杨镇一声“滚”喝醒过来,听乔正南言语,莫不大惊失sè。

    杨镇反而平静了,忽地仰天大笑。

    “哈哈!”霸道,果然霸道!这乔正南在绝壁山洞里必有苟且之事,否则不会如此失态。连掌门弟子都敢杀,都说灵兽山已是门派中的门派,云中子乃是门中第二个掌门。今ri一见果然如此。

    杨镇大笑,更激怒乔正南。乔正南仙剑一抖便像杨镇刺来,口中冷喝:“当我真不敢杀你!”

    剑锋凌冽,寒气煞人。杨镇自负躲不过,却也并不在意,死便死了,何惧之有?小爷本就是丧家之犬,讨吃要饭流浪到七侠镇,被养父收养,又被师父收下。只可惜师父栽培之恩未报,孤山寨夺寨之仇未报。

    杨镇大笑,迎着剑光便向剑上上撞去。

    “不要!”蓦地,周毅一声惊呼,提着自己宽剑,便要阻挡。却哪里挡得住?

    众人惊呼,长大了嘴巴。眼见着仙剑刺向杨镇胸膛。

    陡然,山坡下,忽地一声凄厉狼啸。仿若近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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