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环播放着那首音乐,没缘故的,苏若尘想起了初中的一位同学。
困意来袭的她还是用着仅剩的清醒在朋友圈里写着这样的一段话。
【离心最近的位置,它告诉我,应该回去看看。就算不顾念同窗情谊,也合该念着家门口的那棵桃树。它非我所种,但每年在桃花盛开的季节里,我总在黄昏时刻回家,在门口驻足一会儿。只为了看几眼桃花。
而后等着桃花开后的下一周,等着雨来的前一天,风吹花落纷纷,逐叶开开。好似下了一场花雨。我坐在长椅下翻动着儿时老师赠的《诗经》,那时候真是惬意无比。
后来的后来,我们在路口分别。等待着下一次重聚。】
苏若尘十七年里搬过不下三次家,让她最留恋的地方还是初中时所居住的玉泉桥,那里面充满了太多的美好回忆。
玉泉桥,听老一辈的人说原先在这个地界是有一座桥的,不过那是仙人喝醉了,将琼浆玉液误落了泉水中,而玉瓶本身化为了一座桥。听起来还真是没什么逻辑。
望着外面暗下的路灯,苏若尘陷入了初二那年的记忆。
那时的苏若尘已经有了一些气质,日常性子沉闷的她对着另一个比她还闷的人说起笑来,“木头木头大木头!”
和苏若尘一个班的沐宇笙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看着他身边比他矮一头的这个小姑娘,“……你能换个称呼吗”
苏若尘背着书包和他并排走着,看了看一旁的电线杆子,转眼就弯了弯眼睛,“那……叫电线杆?可你没它瘦,要不叫筷子?那还不如叫木头,朽木不可雕也的朽木”
……
不知从何时起,初一并未说过什么话的两人会在初中,只因一段日子在同一个组里待了几周后,就变得如此熟稔。经常一同放学回家。他与她,只隔了一条街的距离。
苏若尘在他面前宛若一个小话痨,就算沐宇笙一路不言,苏若尘也可一直自言自语的说上一路。后来沐宇笙渐渐习惯了这个小姑娘的吵闹。
苏若尘一直叫着他的外号木头,终于在那次,沐宇笙疑惑的开口问她,“为什么叫我木头”
苏若尘迟疑了一阵子,毕竟当初为什么这么叫她已经不记得了,她抬眼打量了眼前人,转瞬笑了起来“因为,你像街边的树一样,又瘦又高啊”
后来的后来,转眼到了冬天,天黑的越发早了,而他们也因有晚自习而导致六点后才能回家。李校长挨个询问着学生们的回家情况,比如“自己回还是家长接”等到了问沐宇笙时,他淡淡的说着,“自己回”
想来也是因为他是男生的缘故,所以老师并没有为他担心什么。“苏若尘,你是自己回家还是家长接”
苏若尘想起了上次回家时家长看见你她和沐宇笙走,那时家长仿佛对他很放心。她用余光看向沐宇笙,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说着,“我也自己走”,李校长看着眼前瘦弱的小姑娘,外面黑黑的天,论谁也不放心的,校长正欲说些什么,一旁的沐宇笙开了口,“老师,她家长让她和我一起走”
校长没有再说些什么,只说了几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语。
……
离别总是人一生中最平常不过的事。上了高中的苏若尘最终搬离了玉泉桥,来到了清江。纵使她很不舍,甚至不愿意家长卖了玉泉桥这边的房子。
……
苏若尘想到了这些同他的回忆,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她总觉得自己应该回去,回哪里?回玉泉桥。那么,应该和家长隐瞒吗?,她已经十七岁了,但还是属于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按理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她自认清白,没什么好瞒的。
“爸,五一我和阿轩兄赏景玩完后就不回来了,我跟她回玉泉桥一趟”
苏父不明白苏若尘这突如其来的想法,他想着,那里有什么值得自己闺女回去的吗?“怎么突然想起回那里了”
苏若尘照例冲了一杯奶茶,“回去顺带着看一眼老同学”
苏父:“老同学?孙海洋啊?”
苏若尘顿了顿,“不是,是……木头”
苏父听闻是沐宇笙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在你心里还是忘不了他”
苏若尘执笔写着什么,在苏父不注意之下重复了许多遍这句话,“忘不了吗?到底还是挂念的”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应该是要回去看他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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