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与美好交相错影,临近春末的天气逐渐暖和起来,经历了三天风沙侵扰的北城恢复往日的蓝天白云,走在树荫下的苏若尘恍惚间觉得好不真实。风浪夹带着花香,这是属于独有的玫瑰或者是月季花香,街边开起一簇一簇的月季,还有那不知名的花,想来也是它的另一个品种。
美好的日子里,苏若尘不凑巧的无故染病。有那一瞬间的可笑,她竟然觉得自己这场病生的来源于最古老的“相思病”。
陈妍见了她这副病殃殃,说话声音有些显哑的嗓子还不忘调侃着她,“春夏交替时节,那会儿咱班半个班都感冒了,你安然无恙,现在大家都好了,你倒是感冒上了”
苏若尘无奈摆手笑笑,“可能有延迟作用吧。”
“不过我的人间理想即将远走了”
“嗯?什么是人间理想?”
“物理老师说过,所谓的理想就是永远也是实现不了的”
……
临近夜晚,北城的星空总是那样黯淡,不似多年前的璀璨。灯火的寂静,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繁华的都市何曾与她相关。
小区依旧保持着过去八九十年代的痕迹,在这众多现代高楼下居于一隅,以三旗公园为中心。早起有清晨的鸟鸣,晚上,约莫会有蟋蟀或者是蝈蝈叫着吧,不过而今未到夏日。
回到老小区里的一刻,苏若尘感到心静。没有喧嚣,终将归于此处。
声声言油在耳,越发让苏若尘认不清了。她满怀心事的将钥匙插进锁孔中开门,还是一如往日的安静,不过闹了反而会让她更觉落寞。
“吧嗒——”写着满芳庭的日记本被她一下子打开,那里面满锁着她对一个人不掺杂任何的爱恋。她曾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很多年,这让她更加认不清自己的感情。
苏若尘换了一身红衣,沉淀过后在里面抽出一页泛黄的纸张,拿起一根黑色圆珠笔写着。能记在那里面的都是她认为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其实还是有些难过,但我知道,那种难过只是失去挚友般的,绝不是因为男女之情。我的确自命清高,别人眼里我一尘不染,可唯独我知道,我是二三其德的,我喜欢很多人,我也曾一度认为自己其实不懂喜欢两个字。就像喜欢苏墨是和喜欢陆文彬一样,和丁彧逍也是一样。】
苏若尘的笔尖停顿了一刻,她不禁想起别人犹豫也不见得说出口的三个字,在他眼里却如此的轻易。
“我爱你啊”
“你脑子又坏掉了?怎么别人很难说出的话你这里就如此容易?”
“别人一般先说喜欢”
“我说了”
“那是中意,不是喜欢”
“嗯,但意思大都差不多”
隔着屏幕看不清他的神色,但自己的心却说着,那是真话。尽管不为自己所动。
苏若尘觉得有些好笑,弯起的嘴角又再次平淡下去,纸上那余下的墨点是她犹豫的痕迹,【我曾一度觉得人活着是为了追求自我价值,那么为什么追求自我价值?其实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的事实。或者说是,想要在这无常的世间留下痕迹,为人所记挂。
我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有些中二,就像老钉子说的那样。在我看来他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只是他自己浑然不觉罢了。昨日七哥问我,为什么上次喜欢了那个吹笛子的转眼间又对一个声音好的产生好感。我没办法去解释。
兴趣和灵魂是不一样的,兴趣,有刻意的迎合,普通的欣赏的成分在,而灵魂,是最琢磨不透的。我一度认为老钉子很有趣。一个认命又在挣扎的人。原本可以认命,让我继续消沉,却一边不断的宽慰。这方式不得不说很让我受用。
这几日翻《三十五岁》翻的越发频繁了,不过看的大多是经典语录。不由得让我想起南康的话,“你瞧是,这个人嘴里说着喜欢我,却又让我这么难过”我想了想,一个喜欢自己的人,怎么舍得让自己难过呢?连这个问题的提出也是我看来的……就这样吧,天色不早,也该收笔了。】
搁笔后的苏若尘,冥想了一阵儿,她还是想起老钉子说的话。
丁彧逍:“真好奇你日后会喜欢上一个什么样的人”
苏若尘:“我也不知道,不过喜欢他就跟喜欢你一样,就像,你出事了我也会难过一样”
丁彧逍:“平淡些也挺好”“难过吗?这倒不必,不是合葬殉情就不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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