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韶仿佛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他早已丧失理智,每天即便在不停的打扫,他独立思考的能力也早已死去,他不过是个在等死的可怜人,然而眼下唯一活命的机会来了!

    “娃娃在艾俊身上!”李韶夺步而去:“我去他房里找!找不到我就把他弄死,从他身上找!”

    然而他还没跨出西窑,就被一股力道仍在了地上,有人跨坐在他身上,臂肘直抵他的脖颈,脖颈处是冷冰的寒意。

    宋成双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了一块尖锐的石头,锋利的口子正对准他的脖子。

    “不许去,听到没有!”

    李韶无用地挣扎了下,大叫着:“要你管!我要活命!我不要再呆在这儿了!”

    宋成双脸色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他稍一用力,李韶的脖子被划出了细小的口子,血珠直冒。

    “我没和你开玩笑,你要是敢去,不用等晚上,你现在就死了。”

    “你疯了!”李韶大喊着,身体被压制着丝毫不能动弹:“参与者不能互相残杀,我要是死了,你也会死的!”

    “我无所谓啊,我不怕死你信不信?”宋成双凑近了他,冷至骨髓的声调直刺入耳:“我是个疯子,我什么都做得出,你要不要试一试?”

    李韶直接被吓懵了,他能感觉到血珠子顺着脖颈滴落,眼前男人冷酷到没有丝毫感情的面容在他的视线里被无限放大,尤其是那双死水般的眼睛,漆黑又空洞。

    这个男人散发着比这个世界更恐怖的气息,就像是深渊里爬出的恶鬼。

    李韶还是做最后的挣扎,他大喊着:“你们站着做什么不阻止他”

    陆文多他们当然不会阻止宋成双,他们明白只有撑到了明天凌厉才有可能和他们一起活着出去的可能,而至于富闲和严齐,他们和其他人并不熟,自然是希望越快出去越好,只是眼前的宋成双就是个暴走的疯子,两个人心里都没把握能赢得了他,索性装作没看见。

    宋成双手上的劲道拿捏得正好,见李韶逐渐流露出惊恐和绝望之色,他才渐渐松了手,他转身从屋子里拿出了绳子,将他手脚绑了个严实,又说:“不惹我,就不会死。”说完就将他扔回了东窑的住处。

    严齐有些被整懵了,这归功于宋成双从开始到如今反差之巨大,他莫名觉得手腕上一阵生疼,好像被绑的那个人是他一样。

    他弱弱地开口:“宋宋哥,是不是今晚你会有什么打算,我都听你的!我绝对不会先去找娃娃!”

    赵对对却说:“其实如果娃娃在艾俊手里,你真要去找他拿,他未必会给,要是不会给,估计还得引发其他严重的问题,这些npc也是会暴走的。”

    安乐心问:“所以今晚的行动到底是什么?”

    宋成双说:“这个世界最关键的一环就是秦窑的大婚,盲盒世界的剧情和线索必定要让我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秦武说今晚秦窑彻夜庆祝,这就说明一到九点进入深沉睡眠这个定律会被打破,所以只要过了十二点,凌厉就会醒了,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撑过十二点。”

    赵对对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行:“成亲仪式在傍晚就开始了,早上我有听到下人说之后就是宴席和闹洞房,宾客的宴席结束后是秦窑下人之间的吃席,这么算的话,洞房时间怎么着也是在九十点,如果说艾俊想撕去秦玉那张脸,肯定是在无人的时候,那就只有洞房的时候了,我们要怎么撑到十二点。”

    陆文多脑子虽不活络,可有时候非常能想到一些别人并没有关注到的点:“那些被撕下第二张脸的人都死了,无论能否撕下,他们都是死了的,艾俊如果想撕去秦玉的的脸,肉身死去的话,他这样做又有何意义?我想其实从来都没有人活着撕去第二张脸吧,要是真有这个人,整个高原一定会有人知道。”

    宋成双说:“艾俊既然要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办法。今晚,注意艾俊和秦玉的一举一动,随机应变。”

    简短的会谈后,他们回到各自的任务岗位,陆文多留下看守李韶,虽说李韶被宋成双一恐吓早就吓破了胆,整个人可以说是三魂没了七魄地躺在炕上,但是陆文多不放心,于是自告奋勇地留下来守门。

    其余人开始和其他下人一样忙碌着为晚上的宴席做准备,四周装饰得通红的秦窑,看似喜悦喧闹的氛围,可一想到在北窑中躺着秦窑当家的尸体,这样红白相撞的天井式窑洞中,望着头顶上方那一亩三分大小的天空,从脚底莫名蹿出股凉意。

    他们前来的宾客数量众多,除了窑内摆设宴席,由台阶而上的四周同样设置了席位,他们路过西窑的时候,见艾俊正取下了挂在秦宝门前的两盏大红灯笼。严齐想出手帮忙,艾俊笑着递给了他,说是原本门前的灯笼脏了,秦宝不喜欢这样。

    夜幕降临,除了宋成双之外,其余人纷纷开始急躁忐忑了起来,今晚是他们最后一搏。

    宾客纷沓而至,皎洁明亮的月色下是烛火渗透灯纸的红晕,酒气弥漫,混杂着道喜的欢声笑语,却在黑幕的映射下,显得更为苍白空洞。

    礼成后秦玉由赵对对和安乐心送回了西窑,她们今晚会在洞房前寸步不离秦玉,其余人一直在宴席和厨房间来回奔波,那行宾客喝得上了头,久久不愿离去,没了秦老爷,艾俊作为当家人一直和宾客推杯至盏,寒暄畅谈。

    此时,他们今日随身携带的手机已经显示为九点了。

    富闲撤下了空盘,在厨房拿点心的时候,不禁有些心烦意乱:“什么情况,那些人到底什么时候走,按秦武说的等这些人差不多走了,就轮到秦窑下人开席了,可这样一来,会被推迟到几点啊!”

    严齐摇头,作为第一次进入的参与者,他比谁都要慌,毕竟成败就在今日,“秦武说了让我们再去送酒,要窑内藏着的最好的佳酿,我先拿了出去看看情况。”

    宋成双整晚都在秦窑外围的酒席,严齐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他突然说:“味道不对,你拿了什么?”

    严齐佩服:“厉害啊,宋哥,这是秦窑珍藏多年的佳酿,我看着他们从底下洞里挖出来的,味道想必和一般的酒是不同的。宋哥,你说这些人什么时候走啊。”

    宋成双摇头:“不知道,应该快了。”

    宋成双内心也颇感异样,他知道秦玉今晚一定会出手,这样一个为情偏执又衔悲蓄恨的人,是绝对会出手的。

    这一巡酒后,那些宾客的醉意极深了,有些甚至需要随身伺候的下人扶着才能站得起来,艾俊和他们再次一一道谢。

    直至秦武走过来说:“看大家高兴的,我也是啊,小姐出嫁了,老爷老爷一定看得到,恐怕是欣喜万分了,呜呜呜。”

    秦武抹了好一会儿泪,又说:“贺老爷是只身前来的,你们谁给送送,我要下去看看吃食准备得如何了,咱们窑内也要好好庆祝一番了。”

    宋成双思索了下,忙说:“严齐,我送贺老爷出去,你下去看看情况。”

    严齐点头,转身跑开了。

    宾客陆续离开了,宋成双将那贺老爷送了一段路,黑夜的他感知依旧灵敏过人,他这几日白天几乎都在镇上到处走,秦武一告诉他贺家的所在地,他立马就能知道方向,只是这贺老爷几乎喝死了过去,整个人搭在宋成双,嘴里喷着酒气说着胡话,宋成双皱眉别开了头。

    可是突然,贺老爷几乎整个人直接挂在了宋成双的身上,嘴里说到一半的胡话硬生生地停住了,几滴浓稠的液体落在了宋成双的手背上,他闻到了隐隐血腥气。

    贺老爷早没了气息,宋成双将他平放于地,却在他的眼耳口鼻处都摸到了黏稠的鲜血,而与此同时,大街小巷传来了大大小小的惊呼声。

    这些前后离去的宾客都出了事。

    宋成双疾步如飞,就在他赶回秦窑的时候,仿佛又是另外一个欢腾喜气的世界,窑内的下人正在吃酒,他察觉到了同伴的气息,他们正坐在梨花树下的那桌。

    然而宋成双赶到的时候,富闲已经喝了三杯了。

    “好酒啊,这才是极品佳酿,连我爷爷那珍藏多年的”

    “你喝了?”

    “对啊,第三杯了,秦窑真是大方,佳酿也同享给下人了。”富闲忙补了句:“我酒量好的很,不会误事,只会壮胆,你放心好了。”

    宋成双顿了顿,“酒里有毒,那些离开的宾客都死了。”

    富闲:“”

    严齐忙说:“冷静!我发誓秦武给下人的和刚才给宾客的不是同一坛!”

    富闲直冒冷汗,甚至跑到一边干呕了半天。

    宋成双屏息仔细地觉察着四周,秦窑的大喜之日自然让那些当差的人也倍感愉悦,酒气弥漫,笑声不绝。

    “人都在这里了?”

    严齐说:“每一处窑内都摆了酒席,还有些下人在自己屋里,总之今晚相当于放了年假,爱干啥干啥,礼成后秦玉再没出现过,赵对对和安乐心就在她屋里,她们两个也没有出来过,倒是刚才送完宾客的艾俊进去了,酒里为什么会有毒?”

    “不知道。”宋成双坐在他一边:“看样子这些离开的无人幸存了,恐怕就是秦玉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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