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幻山拗不过楚乐瑶,最终真答应了。
楚乐瑶并未让她侍奉在两侧,而是让自己在宫里等着她回来端茶倒水。
玉婵自然不会这么卑躬屈膝,给楚乐瑶的茶水就用刚烧开的热水来泡,她喝后被烫了嘴,就不再使唤自己了。
还有就是,宫中教导她的嬷嬷十分严厉,她因为脾气不好,总是被打手心。
手疼了,她也不打人了。
“我受够了!烦死了!”
她“砰”的一声将包着白纱布的手拍在桌案上,又惨叫一声,泪眼汪汪的把手举在脸前呼呼吹气:“什么玩意儿,那景王妃我配当么?烦死了!”
尤不解恨,她跺着脚挠着头,一脚踹倒了矮凳,哐哐的踩了好几脚。
意犹未尽之时,忽有内侍唱道:“景王殿下到——”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江存焕沉着脸进了殿,身后的小德子捧着个托盘,大约是些药粉。
见到她,江存焕眼神微闪,原本阴沉的脸上浮现一丝不自然:“她怎么在这?”
楚乐瑶也不起身行礼,哼了一声说:“她在这不正合了你的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之间的暗流涌动,欲盖弥彰——”
“胡言乱语!”江存焕打断了楚乐瑶,蹙着眉头念叨:“在宫里也没个忌讳,祸从口出的道理还用我教你吗?”
“知道了,我错了,我不说就是。”楚乐瑶蔫巴巴地趴在桌子上,是拒绝交谈的态度。
楚玉婵就这么看着他流露出她从没见过的狠厉与冷漠要撇清他们的关系。
在送江存焕出去的时候,他解下身上的钱袋给她:“宫中不比宫外,使些银子能方便些。”
“好啊,谢谢景王殿下。”玉婵不能跟钱过不去,将他给的碎银悉数倒进自己的荷包里,又把那青色祥云钱袋塞回他手里,她才不稀罕要他的钱袋,要钱就够了。
江存焕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在宫里少说些话,行事稳妥些……”
他脸上有一圈极淡极淡的粉色疤痕,玉婵凑近看了看:“我那次咬你了吗?”
江存焕被她突然的靠近也吓了一下,随即清了清嗓:“无,无妨。”
她又逼近两步,贱兮兮地说:“景王哥哥,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你耳朵好红啊。”
“玉婵,本王有事先走了。”他似乎有些招架不了,赶紧离开了。
呵,不是装与她不熟么她就让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亲密。
回去的时候,楚乐瑶在院里摆了个小桌子,望着月亮饮酒。
玉婵懒得理她,刚要进门时却被她叫住了:“楚玉婵,陪我喝一杯。”
“我不想当景王妃。”她握着酒杯又开始哭了:“你还记得付疏吗,我真的很喜欢他。”
人与人之间怎么就那么不同呢?她都差点要嫁一个妈宝男了,而楚乐瑶呢?景王妃之位放在她眼前她都视之如草芥,弃之如敝履。
人生的参差,不过如此。
“你喜欢他,人家未必喜欢你。再说了,华阳公主那般端方,肯定不喜欢你这样的儿媳。”
“不,他说了,我跟别的姑娘都不一样!”
“你比别的姑娘嚣张跋扈多了,自然不一样。”
楚乐瑶给她倒了杯酒,神情缥缈:“我一直羡慕你长得比我好看,从小到大没少欺负你。进宫一躺,我才发觉,我实在太跋扈了,难怪不招人喜欢,是我活该。”
我去,楚乐瑶居然能说出这种话,玉婵惊讶的不得了。
“手疼,给我倒酒。”
楚家不允许女子饮酒,她好像也不怎么会喝酒。
她自顾自到一杯喝掉,喝一杯就再倒一杯,没一会脸上晕起两坨红,举着酒杯叽叽咕咕地自言自语。
“陪我喝一杯嘛。”
玉婵没理她。
楚乐瑶分明醉了,晃晃荡荡地起身,小心翼翼地摸摸她的脸,将酒杯送到她的嘴边:“乖乖,姐姐喂你喝,张嘴,快张嘴。”
喝醉了的楚乐瑶没了剑拔弩张的气势,反而有几分温柔。鬼使神差般地,不自觉张了嘴,一脸别扭地任她喂自己喝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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