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要不要去卡座休息一会?”黑瞎子蹦跶累了,打发走美艳小姐姐向锦瑜提出了邀请。
卡座就在舞池旁边,一堆年轻漂亮的小哥哥小姐姐在黑暗的灯光下聊的火热。
反观张起灵面容清冷,安静的站在一边,与周边的喧哗形成了两个极端。
“小哥你会喝酒吗?”锦瑜忽然冷不丁的询问足有自己半个脑袋高的张起灵。
“喝酒对身体不好。”张起灵皱了皱眉,他的嗓音听不带一丝情绪,俊美的面上是满满不赞同的表情。
锦瑜到底是个女孩子,还是外貌相当出众的女孩子,在这种场合若是喝醉太容易出事故了。
“嘻嘻,有你这个武林高手镇场子我才不怕呢,别说那些扫兴的话,喝酒去。”过滤掉那些不好听的,锦瑜扯着张起灵就去了卡座。
他们一坐下,那边解雨臣也跟着坐了下来,清风如月般的脸打量了黑瞎子一会怒骂道,“好你个黑眼睛竟然背着我勾搭阿瑜,当我是死人啊。”
“天大的冤枉,明明是我体贴小丫头担心她劳苦受累,请她来坐坐,怎么能说是勾搭她,花儿爷你可别含血喷人。”
黑瞎子委屈的为自己争辩,解雨臣冷冷的注视着他,根本不为所动。
黑瞎子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面容精致的小姑娘,又瞧瞧解雨臣,嘴边满是坏笑,然后成功得到解雨臣的白眼一枚。
看到这边热闹,吴邪也跟着霍秀秀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不继续跳,这才几点。”霍秀秀擦了擦脸上的薄汗,她难得出来放松一下,刚才也跳嗨了。
“我累了先歇一会,秀秀你继续吧。”解雨臣坐姿慵懒,清冷的脸上因为运动过后生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他手中端着一杯蓝色的鸡尾酒,时不时凑到唇边抿一口。
“算了,你们都不去就我一个人玩也怪没趣的。”霍秀秀摆摆手,一双美丽的眸子在锦瑜嫩白柔美的脸上看了半晌。
锦瑜抬起头看着端庄温婉的霍秀秀,被那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素净清丽的脸,难道她脸上有脏东西,“秀秀姐姐为什么这么一直看着我”
“别见怪,我听吴邪哥哥说起过你,就是有点好奇。”霍秀秀低咳一声,敛去了见到容貌时的惊艳。
她一直听吴邪说他有个不是很安分的小姑娘,到处招蜂引蝶什么的。
害霍秀秀以为这个小姑娘是那种长相明艳祸国殃民的类型,见到真人她才发现现实与想像是如此的天差地别。
这就是一个温柔似水,仿若天地灵气于一身,江南烟雨里走出来的古典美人。
那双微挑的凤眼,集合了清纯与妩媚,眼底像是批了层星纱,她一笑,就如那瑰云破月。
同为女子的霍秀秀,也不由感叹造物主的不公平。
“吴邪你是怎么宣传我的”锦瑜眸光瞬间冷了下来,瞥向吴邪时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凌厉,敢说她坏话就等死吧。
吴邪顶着湿漉漉的眼睛,颇为无辜的看着锦瑜,还委屈的撇了撇嘴角,“我家小姑娘温柔漂亮美丽体贴,我哪舍得说坏话。”
面对这么小奶狗模样的吴邪,海王瑜冷硬的心当场就化了,但还是哼了声表示自己还在生气,“光会说些花言巧语。”
“小丫头会玩筛子吗?”黑瞎子感兴趣的看着面前美好的跟一幅画似的一男一女。
他对锦瑜好奇心一点都不比霍秀秀少。
毕竟他知道老九门的那些事情,吴家那两只老狐狸心眼加起来没一千也有八百了。
黑瞎子就是好奇锦瑜是怎么通过吴家考验的,而且还能让所有人宠爱的跟什么似的。
若是这姑娘本身没有点特殊原因,打死黑瞎子都不相信。
“我没玩过。”锦瑜特别实诚的摇摇头。
她家的家教十分严,像这种跟赌毒有关的东西根本就不让她沾上一点点。
其实早些年苏家发家那会也是游走在法律的黑色地带,直到后来新中国成立,律法越来越严格,才不得不把整个家族给洗白。
“光喝酒没个助兴的多没意思,我们来玩筛子如何”黑瞎子慢悠悠的舒展着双手,环视一圈周围的几个人,不怀好意的说。
“我家金鱼不会喝酒,黑瞎子你少打主意。”吴邪瞥了一眼黑瞎子,警惕性顿起。
自家小青梅可别被这个大尾巴狼惦记上了。
黑瞎子一愣,这都哪跟哪,又看向张起灵,见他平静如常,话锋陡然一转,“小三爷还挺有绅士风度,这样也行,秀秀也别参加了,就我们几个大老爷们玩,不过赌注改了,谁输了就罚喝一杯,哑巴,你也来。”
“黑爷这主意不错,光喝酒确实没意思。”胖子一向玩性大,黑瞎子的提议算是说到他心坎上了。
张起灵被黑瞎子揣掇几句后也下了场,解雨臣更不用说,他是第一个响应的。
玩筛子猜点数看似跟手气有关,实则是个技术活。
黑瞎子常年玩这种游戏,想要摇到什么点数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黑爷开始了,哑巴,别说我欺负你。”黑瞎子把手头的烟掐灭,高高举着筛罐。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别把话说的太满。”吴邪见不惯黑瞎子的嚣张劲,双手环胸泼了一盆冷水。
“你家黑爷爷我可是赌坛老手,倒是小三爷你别输了哭的找家长。”黑瞎子不以为意痞声痞气的反击道。
“你才哭鼻子呢。”吴邪被黑瞎子小瞧气的直拍桌子。
眼见氛围开始剑拔弩张起来,霍秀秀理智的拉着锦瑜躲到了一旁。
“谁先来”解雨臣好笑的瞥了她们一眼,修长的手指慵懒的支撑着下颚。
张起灵的表情依然是没有一丝波澜,就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哑巴没玩过他先来。”黑瞎子抢先着说,不等其他人出声阻止,就把筛盅递给了张起灵。
张起灵拿着筛盅,皱了皱眉,他确实没有系统学过堵术,就连摇骰子的手法都显得很业余生涩。
锦瑜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她有种身为局内人的紧张刺激。
“天真,你觉得这瞎子能赢吗?”胖子趁着这空挡跟吴邪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吴邪的身子窝在沙发里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听到胖子的话不屑的冷笑,“我是不认识这什么黑瞎子但我了解小哥,小哥是绝对不会让这么骚里骚气的家伙爬到脸上去作威作福的。”
胖子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不过胖子同样不太待见黑瞎子,“天真你这形容词用来形容那瞎子太形象了,那瞎子就是欠揍,让咱小哥好好收拾他,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嘚瑟。”
“五个六。”解雨臣一马当先,上来就往大的叫,显然是不给黑瞎子留余地的机会。
即使是赌神附体,想摇到豹子的几率也很渺茫。
因此,解雨臣摆明了是想整黑瞎子。
“花儿爷你不厚道啊,咱瞎子可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六个六。”黑瞎子跟着说了一个数字,嘴角的笑容始终弯的恰到好处。
“七个六。”紧接着张起灵开口了,他那双沉寂的眸子在看着黑瞎子的时候没有一丝波动。
倒是垂在桌边的手貌似不经意的与桌面磕碰了一下。
“加不加?”黑瞎子很无奈。
他最近也没做伤天害理的勾当,这两人为什么一上来就联合整他。
虽如此想,却也没多少惊慌失措。
“加一。”吴邪恶狠狠的跟进,胖子的意见跟吴邪相符,永远的一致对外。
“小三爷咱也没和你有仇吧?”黑瞎子无语望天,心中也泛起了嘀咕。
难道张起灵的手气真这么好,这些人才如此信任他,不对啊,不是说张起灵没学过赌术吗?
“咯咯咯……”看到黑瞎子进退两难,霍秀秀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秀秀你看黑爷的笑话就那么乐呵”黑瞎子再次反省自己是不是做事太高调了,不然哪会惹来众怒
“黑爷快点开罐。”锦瑜迫不及待的催促,她想看结果了。
黑瞎子自信满满的缓缓打开了筛盅,然而没想到的是,里面的骰子并不是所谓的豹子。
“怎么可能呢。”黑瞎子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情景。
最后张起灵也开了筛盅,大家不由惊呼,张起灵第一次摇骰子,竟然被他摇出了豹子来。
吴邪激动的嗷了一嗓子,拍着腿狂笑不止,“亏你黑瞎子天自称赌神在世,我还以为你赌术有多厉害,结果连咱初学的小哥都赢不过,这牛皮吹的快上天了。”
“哑巴张你耍老千。”黑瞎子咬牙切齿的回过味来。
奶奶个腿的,居然被张起灵摆了一道。
“技不如人,又能怪谁,输了就是输了。”张起灵语气淡淡,声音不急不缓。
事实摆在那里,黑瞎子也无法改变,不禁有些气闷。
“愿赌服输啊,这可不能赖账,罚酒罚酒。”胖子哪能让黑瞎子糊弄过去,端着一杯深水炸弹就塞到了他手里。
“哑巴这笔账我记下了有种咱们走着瞧。”黑瞎子语气不善的盯着张起灵,他的赌品还是很有信誉的,痛快的把酒一饮而尽。
“来就来,反正是手下败将,怕你不成。”吴邪接过话茬,看到黑瞎子利索的喝掉整杯酒顿时感觉浑身舒畅。
“咱们小哥好聪明。”锦瑜踮起脚尖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很自豪的夸赞。
被她这么一夸,张起灵淡化了眼神里的冷意,整个人都仿佛跟着柔软下来。
霍秀秀啧啧称奇,这小姑娘还真是神通广大,硬生生把天上冷漠无情的神明给拉回了凡间。
看了看时间,居然不知不觉的到了凌晨一点。
杭州这边的酒馆营业时间大部分都在晚上五六点到凌晨两三点,也就是说已经快到打烊的时候了。
“我们该回去了。”霍秀秀提醒大家。
解雨臣站起身,叫过来一个服务员,很有自觉性的去买单,“我去结账,你们先走吧。”
“那小花就多担待啦。”锦瑜很客套,解雨臣反而有些不是滋味。
“你要是再这么客气就让你自己去付款。”越想越窝火,解雨臣跨出去的一只脚又给收了回来。
倒不是他真看上了小姑娘,只是男人的好胜心不服输在作祟。
“小花你是不是到了女人无缘无故发脾气的那几天”看着解雨臣漆黑难看的表情,锦瑜哑然,澄澈的眼里充满解不开的困惑。
“你,算了,我懒得和你生气,没心没肺的丫头,你以后多给我打打电话。”解雨臣不想跟锦瑜置气,指指手机,然而这话还没到一半,张起灵就走了过来。
面对张起灵这张古井无波的面庞,解雨臣还是有点压力的,何况解雨臣清楚张起灵的身份。
“我们在车上等你。”冲着吴邪说完,张起灵便没有再理会其他人,径直拉着锦瑜的衣领子往前走,那架势跟拎鸡崽子没什么两样。
“小哥你松手我会走啦。”锦瑜气的鼓足脸颊,大庭广众之下,请给她点面子好不好,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张起灵像是没听到,自顾自的迈着两条大长腿。
“小花回见。”看着两人吵吵闹闹,吴邪摇摇头,温和的面容上全是无可奈何,寒暄完后也钻到了车里。
“花儿爷走了在这当什么望夫石。”黑瞎子走上来将手搭在解雨臣肩头,嗓音里满是调侃。
“别给我动手动脚的。”解雨臣冷下脸来,两只手扣住黑瞎子搭他肩头的胳膊,然后一弯腰,狠狠的来了一个过肩摔。
“喂,没你这样对待朋友的。”好在黑瞎子身手矫健,在身子被甩出去的那一刻就反应了过来,连续翻了几个跟头后才避免摔成狗啃泥的下场。
“我可担不起黑爷的朋友,秀秀我们走,让黑爷自个想办法回家吧。”见黑瞎子狼狈不已,解雨臣唇角轻扬,跟霍秀秀上了一辆超跑。
望着他们走远,黑瞎子的表情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有些分辨不清,忽然,唇角一勾,喃喃自语了一句,“这场戏越来越精彩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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