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人吗,来个人救救命啊…~”锦瑜头疼欲裂,再睁开眼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她眼前一片昏暗,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锦瑜悚然一惊,她该不会失明了吧,想到这里,便是一阵心慌,她到底在什么地方,锦瑜颤巍巍的伸出手在面前晃了晃,虽然光线很微弱,但她还是看到了自己的手在动。
锦瑜松了口气,没变残疾就好,虽说病美人听起来很带感,可她不想要这种人设,冷静下来的锦瑜终于有空打量自己所处的环境。
她似乎躺在一口棺材里,之所以这么快就判断出来,是因为她看到了繁复的花纹,这种纹路正是棺材所拥有的,而且她刚才还试探的摸了摸,那种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人十分不舒服。
只是是谁把她放在这里的,黑眼镜还是那个神秘的男人,他到底是谁…为什么黑眼镜会联合他算计自己
一连串的问题塞爆了她脑袋,锦瑜想来想去还是想不通自己跟那个男人有什么关系,她最担心的还是吴邪,这个竹马要是知道自己无故失踪了,不疯掉才怪。
摸索了半天,锦瑜终于找到了打开这口棺材的办法,这真是可喜可贺,锦瑜出来后眯了眯眼,还好四周黑漆漆的,她很快就能适应了。
除此之外,锦瑜更惊喜的发现那两男人还没到丧心病狂到灭绝人性的地步,野外探险工具都给她备齐全了,不至于让她一个娇滴滴腿脚还不方便的小姑娘来个荒野求生之旅,她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打探着四周,在此期间,倒也没遇到什么不幸的事情。
等锦瑜费劲千辛万苦爬出这个偏僻的鬼地方已经是第三天的时候了,此时,锦瑜姣好的脸蛋彻底没了形象,脸上全是不知道哪里抹来的泥灰,头发乱糟糟的,她身上还穿着去长白山的棉衣棉裤,这会也脏的不成样子了。
她的左手拄着一根粗粗的棍子,身子单薄纤细,仿佛风一吹就倒。
还好现在的天气还是隆冬腊月,不然大夏天穿着厚实的冬衣非得捂出一身痱子不可。
又走了约摸一个多小时,锦瑜眼前忽然出现一条小路,有路就意味着有人,但是,她要怎么走呢,靠这一条伤腿想想也不现实呀。
锦瑜苦着脸,惆怅的看着小路,她这时的心情就如关在学校里出不了校门只能眼睁睁看着外卖小哥从眼前消失的学生一样一样的。
“姑娘坐驴车吗?”一个夹着浓浓地方口音的嗓音忽然从她背后响起。
锦瑜扭过头,只见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大爷正端坐在车前,举着一根鞭子乐呵呵的看着她。
自打被那两人坑了之后,锦瑜的警惕性开始呈直线上升,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老大爷。
衣着朴素,头上戴着一块丝帕,很淳朴的老农民形象。
“姑娘,这长沙城最近可不太平,你怎么一个人孤单单的来这荒郊野岭,就不怕山上的土匪把你掳走了…”
锦瑜一脸懵逼,啥情况,她不是在长白山嘛…
“大爷,这是长沙”锦瑜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凤眼,什么鬼,她一睁眼居然来到了另一座城市。
“看你这话说的,这不是长沙还能是哪,倒是姑娘你怎么连自己到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大爷坐在车上,拿出一根旱烟吧嗒吧嗒的抽着,饶是他活了这么久的岁数也不由被少女惊人的容貌震撼住。
少女长的很俊俏,眼眸清澈水灵,气质即温婉又清冷,估计整个长沙城都找不到第二个似她这般灵气十足的姑娘。
就是不知道遇到了什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我是北平那边里的,前几天家中出了事就过来投奔亲戚,结果遇到了当地的土匪,我跟家里人走散了,大爷,我能坐下你的车嘛,车钱我会给的…”
莫慌,小场面,锦瑜转了转眼珠,谎话是张口就来,同时暗中偷偷的掐了自己一下。
原本柔顺的眉眼忽然泪眼婆娑,眼泪似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可把老大爷吓一跳。
“别别别,姑娘…你哭啥,咱老汉可没欺负你,嗨,你要坐车就坐吧,钱不用给了…”
老大爷不会安慰这种娇滴滴的小女娃,胡乱的安慰了几句,十分的善良的免了她的搭车钱。
如此善心的大爷着实让锦瑜有些羞愧她刚才的言行,但被形式所逼,锦瑜只能厚着脸皮无视掉了。
“大爷,我们要去哪啊?”坐上驴车,锦瑜好奇的左看右看,总觉得看什么都新奇。
通过交谈,她已经知道自己来到什么年代了。
民国时期的长沙城。
虽然惊讶为什么又穿了一次,可有过一次经验她倒不是特别惊慌。
小时候锦瑜就是在长沙城里度过了八岁童年,尽管儿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也架不住她对这座城市的熟悉。
她这还是第一次坐驴车,感觉新鲜的很,可惜好景不长,没一会她的屁股就被身下的驴子给颠的去了半条命。
“咳咳咳…这什么破路…!”锦瑜趴在驴车边缘不停的咳嗽,现在的路还是泥土路,驴车走到哪里便掀起一阵尘土。
“姑娘第一次坐驴车吧,咱这路差了点,头回坐这车的都有些不适应,老汉婆娘走得早,家里就剩丫头一个女儿,我没什么本事,就在城里开了一家小摊子,姑娘要是不嫌弃就去我那里将就几天吧。”
老大爷笑的和蔼,他看人眼光很毒,小姑娘气质不凡,家里应该也不普通。
“大爷,那样岂不是太麻烦你了。”锦瑜不知道老大爷的算盘,只当他是真的好心,听说要住到别人家里,下意识的便想拒绝。
“有什么麻烦的,我丫头年岁跟你差不多,她要是看到姑娘不知道多开心…”
大爷摆摆手不在说话,鞭子在空中轻轻一扬,驴子迈开了四只蹄子,很听话的往前跑了起来。
“丫头,爹回来了…”跟着来到一处院子,老大爷便丢了驴车,直接跨进院门,不一会,锦瑜便看到一个身材单薄,长相秀气温柔的小姐姐,即便她的发质因为缺乏营养而显得有些枯黄,依然给人一种宜家宜室的感觉。
“爹你回来了,欸这姑娘是…”丫头听到自己老爹的声音非常欣喜,像往常一样端着热茶出来迎接,可等她来到院里却看到一个很是陌生的少女,不由得有些诧异。
“丫头赶紧把水给这姑娘喝几口,这姑娘家里遇到土匪了,家人都走散了,她一个人走到这里也怪不容易的。”
老爹简短的介绍一下锦瑜的经历,丫头听说锦瑜身上发生的悲惨往事,泪眼低的她直接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反倒是身为当事人的锦瑜颇为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怎么办,罪恶感越来越强烈了。
正好这时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打断了眼前尴尬的气氛,锦瑜按着肚子,俏丽的脸庞充满了红晕,清澈的凤眼更是可怜兮兮的看着丫头,唔,她没脸见人了,真是尴尬死了…
“噗…”丫头到底没憋住笑,随即掩耳盗铃一般转过身子抽动了两下肩膀。
“爹,我去下几晚面条,你去安排这姑娘的住处吧。”
匆匆的说完,丫头便跑去了厨房,只留下丫头的老爹跟锦瑜大眼瞪小眼。
“我去给姑娘收拾一下房间,这几天就委屈姑娘住这里了。”
老爹也不善言辞,一老一小双方僵持着瞪视了几秒钟,老的率先举手投降。
“面来了…”很快,丫头便端上来几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这面看似朴素毫无特色,不过是撒了点葱花和香菜,闻着却是香气扑鼻,汤头十足,看着很能引起食欲。
在这里不得不夸一下丫头的手艺,不像她这种只会做甜点的偏才,丫头的厨艺是真的好,后来据她打听,连赚钱养家的责任都是靠丫头一人支撑着。
“丫头姐姐真能干…”锦瑜瞧着收拾桌碗丫头更是佩服万分,在她的时空,像丫头这般年纪大小的,不说都是父母眼中的宝贝绝大部分也没吃过多少苦,而丫头却是年纪轻轻就出来养家了。
丫头低着头温婉的笑笑,这类夸奖的话她也听多了,但其实要是有的选择,谁又愿意出去抛头露面呢,不过是被生活所迫罢了。
接下来的几天,锦瑜就暂时住在了丫头家里,通过接触,她才知道丫头家的面馆就搭在一家戏园子边上,由于来看戏的人大部分都有点小钱,因此,面馆的生意倒是不那么萧条,勉强能糊口,而且丫头确实很勤奋,起早贪黑的招揽客人,与之相比下,倒显得她这个寄人篱下的很没用。
锦瑜在丫头家白吃白喝也过意不去,这天她见丫头正要出门急忙伸手拦了下来,“丫头姐姐,我在你家也住了好些日子了,一直都没帮上什么忙,我挺愧疚的,虽然我不会煮面条,但是递个茶水,收个碗筷还是能做的。”
丫头看着她眼巴巴的目光,让人忍不住想笑,丫头无奈的揉揉小姑娘的头发,“你是客人,让你干活多失礼。”
相处久了,丫头也发现眼前这个还没她大的小姑娘脾气意外的温和,身上更没那些有钱人的通病。
“我在家里闷了很长时间了,再说了,我对长沙城特别的好奇,丫头姐姐你就带我去嘛…”
“好了,好了,你快放开我的手,我带你去…!”
一计不成锦瑜干脆施展自己的绝招,抱着丫头的胳膊使劲摇,声音甜腻的呦,丫头都被她缠的头晕,最后只能带上这个拖油瓶。
“臭豆腐欸,正宗的长沙臭豆腐,不好吃不要钱…”
锦瑜瘸着腿跟着丫头,兴冲冲的看向四周,观察着这个时期的风土人情,长沙城里明显比郊热闹了好几倍,街上到处都是卖杂货的小贩子,茶水铺子也不少,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一边喝茶一边指点着江山国事。
“你呢就不要干活了,就坐在那里替我守着摊子,其他的杂活用我就行。”丫头实在看不过眼她一个伤患在那里碍手碍脚的,照这样下去,这生意都没法做了。
将帮倒忙的某人按到了椅子上,丫头便忙活开了,先是擦桌,接着烧开水,煮面条,一切都很井然有序,面摊卖的主要是阳春面,好吃不贵,由于价格实惠亲民,面摊很快便坐满了人。
“老爷子,这是你家姑娘,长的可够水灵的。”坐下来吃面条的客人忽然见到一旁乖乖巧巧坐着,气质清冷的少女眼睛都看直了,面前的少女微微一笑如同阳春三月里盛开的桃花,眼眸清亮,皮肤娇嫩白皙,估摸着长沙城第一美人霍仙姑来了在她跟前都要逊色三分。
丫头的爹正在收拾残桌剩菜,听到有人问自己,手中的活顿了顿,瞥了眼一边乖巧可人的锦瑜笑着摇了摇头。
“客人说的哪里话,我这样的穷苦人家可没福气养出来这么好看的姑娘。”
吃瓜群众兴致勃勃,继续打听着八卦,“我来长沙也有段日子了,怎的就来没见过这般好看的姑娘”
老爹便把锦瑜的身世原封未动的讲述给众人,随即有人问道,“什么情况,就佛爷当值还有家伙敢做那无本的买卖,哪家的土匪那么头铁,扫了张家面子,就不怕佛爷拉来军队把他们山头都给轰了。”
“我也纳闷呢,自打佛爷当了布防官后,这城里不知道多太平,我也没听说过附近还有闹土匪的,难不成当初逃走的那些人,见风声不紧,又来嚯嚯咱们老百姓了。”
“咦,要是霍三娘知道城里有人比她还好看,以她争强斗狠的性子指不定要闹腾出什么乱来…”
“那到时候有好戏看了,嘿嘿嘿…”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闲话,锦瑜悄咪咪的竖了竖耳朵,偷偷听着八卦,可他们后来讨论的话题让她皱了皱眉,听这意思,似乎她要有麻烦来临了呀。
不过霍三娘的名号为什么那么耳熟呢,好像在哪听过,锦瑜傻乎乎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但愣是想不起来,清澈的凤眼中闪着疑惑不解。
“噗,这是谁家的傻姑娘,没事自己打自己干嘛”
一个清朗的如同明月般好听的嗓音突然从她耳边响起,锦瑜抬起头,便对上了身侧一双温润深邃的眼眸,男人惹眼的面容暴露无疑。
他穿着一套修身的定制西装,整个人宛如一块打磨好的羊脂白玉,散发着如匪的君子气息,即便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风姿清韵,给人一种华贵清润之感,但不不知为何,锦瑜虽然觉得他的容貌很出众,却泛着一丝妖治。
锦瑜阅男无数,瞬间便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个正经的男人。
这突如其来的男子并不在意锦瑜探究的目光,或许这样的眼神他看多了,已经习惯,男子身形高挑修长,如墨的头发整齐的向后梳拢,但仍有几丝碎发顽皮的垂在了他额前,他的五官仿佛工匠精雕细琢般俊秀,看似亲切却带着疏离和冰冷。
锦瑜皱着眉,全然不知自己清丽的脸庞已经皱到了一起,这个西装男人的面容给她一种十分眼熟的错觉,似乎在哪见过此人。
男人看着面前陷入沉思娇俏迷人的少女,微不可察地挑挑眉,这还真是个憨憨的女人,竟然当着她的面出神发呆,是他留洋太久跟不上现在女性的审美了吗
“你们好大的胆子,明知道这戏园子是三娘经常光顾的地方,也敢如此编排三娘。”
他似乎在当地颇有威望,随便几句话方才还热闹非凡的摊子此刻已是静的地上落根针都能听到,大部分的食客甚至不敢抬头直接看他,就好像老鼠碰到了猫似的。
“九爷教训的是,我们以后不会再说三娘了。”有人认出了他,一脸煞白,头也点的跟鸡啄米一样。
九爷锦瑜眼一亮,恍然大悟似的左手握拳用力的垂了一下右手掌心,如果她没猜错,这男人应该就是解雨臣那个以精明强干而闻名的…爷爷。
小花可没告诉她他家长辈竟然长的这么惹眼,锦瑜看着解九爷英俊不凡的身姿体内蛰伏的海王之魂再次开始蠢蠢欲动。
这男人长的太对她胃口了,不上去撩几下感觉都对不起这趟奇妙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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