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来后,只见江澈伸手拉住清宁,俊脸微红,凤目顾盼,低头跟她好声好气地说话,那模样颇有点赔罪的架势。
清宁却是眼圈晕粉,板着小脸一句也不回复。江澈低眉顺眼地拿着湿巾帮她细致地擦净手指。
凌冰眉头挑了挑,心下纳罕,扯过清宁到一旁问她,“你怎么了?对江澈突然就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刚才你两还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听到“欺负”两个字,清宁俏脸一红,强作镇定道:“没有,他才不敢欺负我。”
“可我怎么看,你都像是一副才被人疼过的样子。”凌冰咬着嘴笑,“要不,他那么伏低做小地向你赔不是干嘛,可瞒不过我的法眼。”
清宁又羞又气,用力拧了她胳膊一下,佯怒道:“你再瞎说!”
“噢?恼羞成怒了啊,看来我猜对了。”凌冰坏笑。
清宁羞恼无比,却又无可奈何。见江澈走过来,凌冰还在一旁看他们笑话,清宁恨恨瞪了他一眼,低声说,“都怪你,凌冰在看我们笑话了。”
他一脸无辜,一双漂亮璀璨的凤眼只是看着她,并不敢作声。
她偏过头不去看他,冷声冷气地说,“我要和凌冰她们待一会儿,你回避好了。”
少年抿了下唇,虽然心底不愿,面上却乖乖应了声,立刻出去了。
“啧啧,”凌冰摇头直叹,“还没结婚呢,这家伙就变成妻管严了,你指哪儿打哪儿。”
“他是我未婚夫,自然该听我的话。”
“嗯哼,驭夫之术。”凌冰憋笑半晌,才冒出一句,“刚才还不知道怎么被他欺负呢。”
一句话成功将清宁惹毛,直接上手去挠她。
两个人嬉闹的动静直接将梦圆和程卿吸引了过来。
“怎么了这是,你两干嘛呢。”
清宁这才放了她,没好气道,“是她先欺负我的。”
凌冰眼泪都笑了出来,搂着清宁连连赔罪,“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胡说啦,饶了我这次吧。”
这才将人哄得转嗔为喜。
几人在室内玩了一会儿,又去了地下酒窖逛了一圈,围坐在品酒台前,听管家介绍各个产地和年份的美酒。
凌冰和梦圆她们都是从小在宴会场上长大的,酒量自然不在话下,细细品了很多种酒。
等品到玛歌时,凌冰对清宁道:“这个年份的玛歌可是有市无价的,你不尝尝就太可惜了。再说了,你年龄长了几岁,酒量自然也就上去了,尝一杯没有什么的,就是真醉了江澈也会照顾好你的。”
“对啊,练练酒量嘛,跟我们一块喝点呗。”梦圆和程卿也在一旁帮腔。
清宁端起酒杯,摇了摇杯中暗红色的酒液,轻声道:“那我就试试。”
她抿了一口,只觉此酒入口平宜甘冽,其香无穷。
柔和的丹宁配合浓郁的黑松让口感余韵更为悠长。因着这清怡舒服而温柔典雅的感觉,清宁连声称赞,和她们谈笑着不觉多饮了一些。
等走出酒庄,天色昏暗了下来,清宁只觉眼前的景物模糊成一片。她扶着额,双腿绵软脚步虚浮,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醉意了。
她想,果然,酒量不会随着年龄自然增长的。
江澈赶忙迎上前来扶住她,见她目殇神摇,已有玉山倾倒之态。看向梦圆她们的目光中不免有了一丝冷冷的谴责。
梦圆吐了吐舌头,顶着他冰冷的拷问眼神心虚地答道,“就喝了一杯,在里面还好好的,出来就”
“我带她去休息,晚宴已经备好了,你们请便。”说完他拦腰抱起有些意识模糊的清宁,自行走了。
“这家伙,对未婚妻闺蜜也敢摆出一副冷脸,真是不知道闺蜜的威力啊。”梦圆等他走了才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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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清宁放置在他房间的床上后,江澈替她盖好被子,静默地注视了一会儿她的睡颜,想到她下午和他闹别扭时的傲娇样子,一颗心软了又软,俯身在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又见她睡相甜美可爱,他拿起桌上的画板,画板上有一副已经完成的画作,是他们订婚时的场面,他下午在画室里完成的。
他抽出这张画,郑重放进抽屉。在新画纸上开始一笔一笔描绘她的睡颜。
他画地如此专注入神,竟连有人进了房间也不知道。
“画得挺好。”
江澈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猛地站起了身。
转过头,只见顾清然站在他身边,眼神还盯着他的画板。
“然哥。”
顾清然笑了一下,昳美如画的脸上满是淡然从容,并没有那天晚上与他剑拔弩张的冷意与不屑。
“阿澈,恭喜你和清宁。白天公司有事,没能赶来参加你们的仪式,你不要见怪。”他微笑道。
“谢谢你的祝福,然哥。清宁她跟我说过了,说你最近很忙。”
“是吗?”顾清然盯着床上那个小脸通红睡得正甜的人,又低笑道:“她又喝醉了,上一次喝醉也是在这里。把她叫醒吧,我来接她回家的。”
江澈心里却生出一丝不愿,“然哥,就让她在这里睡吧,她睡得这么香我也不忍心叫醒。你放心,我不会越轨的。”
“我很放心你,只不过,我家的女孩子,婚前夜不归宿,是坚决不行的。”顾清然的语气温和而坚决。
江澈也无话可驳,便上前摇了摇清宁,轻声唤道:“醒醒,清宁,然哥来接你回家了。”
清宁才躺下睡了没多久,见江澈叫她,也没听清说什么,揉着眼睛慢悠悠地坐起来。
脑子仍是混沌的,她眯着眼睛萎靡着声音说:“咦,我怎么睡在这里”
顾清然无声一笑,俯身给她穿好鞋子,扶起她哄道:“天黑了,我们回去吧,回家去。”
清宁迷蒙着眼睛,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嘴里咕哝道:“是该回家了,很晚了。”
江澈将他们送上了车子,对顾清然道:“然哥,明天早上我去看看清宁,她酒醉醒来肯定身体很难受。”
顾清然点了点头,和颜悦色道:“这是当然,你是她未婚夫,自然该时时刻刻关心她。”
看着车子远驰而去,江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想,大概是顾清然突然转变的态度,竟让他有点不适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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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澈,阿澈,我口渴了,想喝水。”她坐在车里,娇声娇气地对身边人说。
身边的男子却纹丝不动。
清宁开始委屈了,他们才订婚,他就对她这样冷淡,她现在这么难受,只是一个小小的喝水要求他都置之不理。
她抿起双唇,生气地鼓着脸,揪着他的手臂拼命摇晃,“我要喝水嘛!”
他直接拍掉她作乱的手。
她呆呆地发起愣来,眼泪一颗接一颗,啪啪啪地掉下来,落到他冰凉的手背上。
清宁呜咽着哭诉,“下午的时候你还欺负我,现在又不理我,我不就对你发了一下脾气吗,你至于这样子冷待我吗?你再这样,我不喜欢你了!”
“怎么欺负你了。”他的声音阴阴冷冷。
清宁抽噎着说:“你自己不知道嘛。”
他沉默无话。
等了好一会也没有水喝,清宁止住了眼泪,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道:“我要下车,我自己去买水。”说着手就摸上了车门手柄。
他厉声道:“好好坐着。”
他将她扶正在座位上,终于拧开一瓶水递给她,冷声冷气地说:“喝吧。”
清宁却是和他呕上了,傲娇地命令道:“你得喂给我喝。”
男子冷哼一声,狠狠揽过来她,却怕她呛到,动作仍旧放轻了,给她一点点喂水。
她渴极了,靠在他的怀里,乖乖地将一大瓶水喝完了。
这才心满意足,脸贴着他的胸膛,搂着他的腰娇声道:“你真好,我喜欢你”
“你喜欢谁。”头顶传来他冷冷的询问。
她抬起一张娇怜可人的脸蛋,双眼朦胧地看着他,轻声道:“我喜欢——”
不待她说完,他的吻已经披天盖地地下来了,将她未说出口的那个名字狠狠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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