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种前世今生的混沌迷失中，清宁结束了自己的少女时代。
她在熹微的晨光中醒来，身体的酸懒和足以铭记终生的疼痛，让她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而且是永远的失去。
清宁惘然而酸涩，这一次她没有以书里那种不堪的方式告别童贞。
她脱离了身边人的怀抱，背过身子，忍不住流泪不止。
顾清然并未阖眼，察觉到她的苏醒，他渐渐移近她，抚摸着她光滑如绸缎的发丝，轻轻吻她的后颈，不停地低声哄她，
“清宁，宁宁。”
他的唇碾压在她柔白的肩颈上，“你现在是不是恨我？”
俊美如神的男人脱离了那高高在上的冷漠衿傲，在她耳后极尽温柔地喃语，几乎是曲意讨好的姿态。
他修长的手指绕过她的发丝，将她抱在怀里：
“宁宁，你已经成年了，律法上我们可以结为夫妻，和我结婚，我所有的一切都将属于你。”
清宁转过头，她的眼睛在泪水的洗涤后异常的黑而亮，声音沙沙，“我不要你给的任何东西，包括你。”
“可你已经属于我，我要你永远陪着我，做我的妻子。”
他欺身而上，单手扣住她的侧脸，俯视着她的脸庞，缓缓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恨我……”
“可是清宁，没有爱，哪来的恨？我更怕你不在意我。”
“我不爱你，也不恨你，更不欠你了。”尖锐的痛意让清宁更加冷静下来，那阵潮热令她闷得喘不过气，她的声音小也变得无力。
“过去几年，顾家给予我的恩情，我已经偿还给了你。从今以后，我们毫无瓜葛。”
顾清然灵峻的面容，在晨光中像透明的冰，冷秀，俊澈。他黑曜石般的眸子雾气更重，语气沉沉，“你昨天的柔顺只是为了所谓的偿还？你觉得我们两清了？”
清宁几乎是讽刺地看着他，语气讥诮，“难道你不知道我真正喜欢的是谁，难道你以为我和你两情相悦？”
“我已经给了你想要的。其他的，你不配得到。”
清宁拂开他的手，缓缓地坐起来，即便他昨天足够细致和温柔，可几个小时不停歇的缠绵，已然耗尽了她的全部体力。她皱着眉，竭力不呼痛出声。
他也支起身体，肌肤像最美的羊脂玉，白皙润美，整个人像玉雕出来似的俊秀。
顾清然看着极力忍耐不适的女孩，又不禁软了口气：“昨天是我不好……你先躺下，别再动了，那样更不舒服，我去拿药。”
清宁倍感羞耻，等他走出去，立刻从衣柜里找出衣服穿上，可她低估了那钻心般的痛，腿一软，无力地瘫了下去。
等到顾清然拿着药膏回来，便见清宁只套了一件宽宽松松的针织毛衣，坐在地毯上。
她脸色苍白，偏偏又眼尾带粉，女孩初初绽放的纯真绝艳，恐怕神仙也要被拉下凡来。
顾清然快步上前，赶忙将她抱了起来，清宁脸似火烧，不依不饶地推着他，厉声道：“你快出去！”
“听话，躺着。我给你上完药就离开，别拿你自己的身体出气。”
他将她抱回到床上，不顾她的拼命阻拦，将药膏一点点涂抹完。
甜蜜而煎熬。
他分不清这个过程是对谁的折磨。
等到终于涂完，他清润的声线有了一丝惑人的嘶哑：“好了，宁宁。”
清宁长发凌乱，眼眶通红，将枕头用力扔到他那张过分昳丽的脸上，愤怒至极地吼：“你滚出去！”
他拿开脸上的枕头，见她气得双目冒火，抿了抿唇，心平气和地走了出去。
此刻，他心满意足。因为他们才是天生的一对，连命运也站在他这一边。
她最美的样子只对他绽放，只有他一个人见过。
即便她现在杀了他，他也愿意死在她手上。
顾清然跟助理齐哲通了电话，让他将亟待处理的文件一起送到了清宁这里。
清宁在屋内蒙头苦睡，他便在屋外处理工作。
他特意嘱咐了厨房的佣人给清宁做些滋补的食物，原本怕她赌气不吃，后来一问，佣人说她吃的干干净净。
清宁是觉得，她绝不能亏待自己，不吃东西是跟自己过不去，要是身上没力气连房间都出不了。
是夜，顾清然睡在了复式楼的另一个房间，两人没再同床。
等到了第二日上午，清宁总算是恢复了大半，她一出房门就看到顾清然在客厅办公，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从他身旁走过去，却被他拉住了手臂，
“我给你请了假，你这几天不用去学校，就在家休养。”
“不需要，我要回学校。”她冷冷地回，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听话，宁宁。”他箍住她的腰，直接将她带到了身前。
她身上的香气美妙绝伦，几乎让他重回到前夜那场醉人的鸳梦。
他盯着她愈发炽艳的脸，喉咙发紧，声音也愈发低沉，“你的身体还没复原。”
她挣脱不开，双手死命抵住他的肩，冷冷与他对视：“我难道连学校都不能去了？”
男人身上的绿檀香气愈发清冽。
“再休息一天，明天你回去上课。”他低下头，含蓄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蜻蜓点水般，点到为止。
随即他放了手，清宁顺势离他几丈远，冷冰冰道：“我就想一个人待着，你办公为何不去公司？这样你既能安心公务又不会打扰我。”
他眉眼含笑，愈发风姿秀彻，声音明润动听，宛如潺潺流水，“这样和你不分昼夜在一起的生活，我已经想了许久，宁宁，不如你当可怜我一次，满足我的一点心愿？”
清宁头也不回地去了房间，将门摔得巨响，然后上了锁。
可到了半夜醒来，她发现床上又多了一个人。
还没来得及惊叫，他弹过巴赫的手灵巧过人，在极力用他的方式安抚她，男人玉雕般的身体在黑夜里，在清宁眼前，灼灼生华。
清宁无暇欣赏，拢住胸口开了的花边领，哑声道：“你不让我回学校的目的就是这个？”
他闻言一愣，眸色愈发的黑秾，白日里明润冷峻的声音变得极为低沉诱惑，“宁宁，你不喜欢么……”
这个晚上他们没有再真正地合二为一。可他依旧给了她男女间亲密的另一种非凡体验。
那种身体自发涌上来的快乐，她耻于承认是他带来的。
等清宁昏昏睡去，尽管身体疲乏，他依旧披衣而起，坐在窗边的椅子上，静静端详她的睡颜。
他终于得到了她，可却没有真正得到她。她的心还是和他遥遥相隔，不肯归属。
不过没关系，他已经驱逐了那些人，他有时间来慢慢得到她的所有。
睡梦中的她可爱得像一个天使，美艳又更胜海伦。
拥有她的那一刻，她哭了。
他知道她为何而哭。
可他依然那么做了。
此刻，顾清然点燃香烟，坐在窗边，看着她熟睡的面容。
他觉得心里缺失的那一块，终于不再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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