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谢涟会一心一意对你吗?”
顾清然垂下眼眸,露出不明的微笑,“他一个满身骄傲、眼高于顶的公子哥,不过对你心有不甘罢了,等他真的得到了,他会同我一样爱惜你?何况他和薛晟,已经超出了朋友的范畴,你难道要时刻忍受那些败类对你不堪的觊觎。”
清宁唇角微挑,冷漠回道:“什么下场,我自己受着。你不也早就给我下了定论,我就是喜欢周旋在男人中间,我就喜欢看他们对我俯首称臣。比起你的自私,谢涟对我实在太过包容,这么痴迷我又对我又无所不从的男人,我怎么看也比你强得太多了。”
他抬起眼眸,沉沉地盯着她,连空气中凝结着一种压抑的沉闷。
他们谁也不出声,只听闻到彼此略急促并不均匀的呼吸声。
黑暗里,男子俊美宛如神作的脸上渐渐露出一种颓败的神色。
清宁冷然一笑,“你睡都睡过了,也得到了一门得力的姻亲,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不要做出这幅样子来恶心我!”
她起身想要离开他的腿间,却被他的双手紧紧扣住了腰。
清宁满心的不耐,讥讽道:“你要做就快一点,等你快活够了,就滚出我的世界,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再也别来插手我的生活!”
顾清然只盯着她,眼前的女孩是被他娇养长大的,她的一切,都是他最满意、最喜欢的样子。
除了她,天底下没有哪个女人配得到他的怜惜喜爱。
他殚精竭虑,日夜兼程,只想一步一步变得更强,已不单是为了家族的振兴。
他眼看着她一天比一天出落的美,她的身边总是围绕着那些碍眼至极的人。他们怀着同样卑劣的心思,去碰触她,甚至想玷污她。
他恨不能让他们全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只想护好她,她还要做他的新娘,以后她还是他孩子的母亲,他们一家人永远都要在一起,他决不会像顾翎那般薄情,他会拼尽所有照顾好她们,做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丈夫和父亲。
就在昨天,他还欣悦自得,以为很快一切就会变成现实。
今天她就给了他如此沉重的一击,他唯一的梦,破碎了。
那种理想幻灭后的麻木对他来说远甚于疼痛。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怔然看着她。
今夜的她冷酷,决绝,居高临下。一如某个时刻的他。
顾清然想,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针锋相对,她从来都是他的,他可以俘获她的身心,他不需要什么狗屁后路!
男人垂着那双矜贵漂亮的眸子,近乎阴冷地问,“清宁,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他贴到她的耳畔,灼热的气息扫在她的耳廓,异常的酥痒。
他轻而易举制住她举起的手臂,含着她漂亮的耳垂细细吻咬。
“为什么你要选他们,为什么你总要伤我的心……”
“从前是江澈,现在是谢涟,还有薛晟那个烂人,我哪里比不上他们?哪里比不上……”
清宁冷笑着给出回答,“你不用急着来给我扣帽子,你也不过是拿我当成你的玩物来满足你的私欲,这样的你和薛晟那种人有什么区别?你们本就是一丘之貉!”
“呵呵,玩物……”他低声笑了。
那低冷的笑声让清宁心里发寒。
突然,她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她悚然一惊,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颈。
“放开我!”她回过神来死命挣脱,却根本拼不过成年男子怒气之下桎梏的力量。
他拦腰抱着她走到露台那里,语气飘忽:“几年前,你第一次来这的傍晚,就站在这个露台上面,我在楼下凝望着你,只觉得你像油画里的小仙女,不…应该连画里的人也没有你这样鲜活漂亮。”
他偏过头,啄吻着她精致至极的侧脸,声音变得更低了,近乎自语,“你知道吗,当时我就动了心,可我不想承认,我也不敢承认……十五岁的你,那么小,又那么夺目,那时我就爱上了你,清宁,我爱上了你。”
他又将她抵在露台的门前,悬空的状态让清宁躁乱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他身上蓄势待发的侵略气息更令她开始惊惧。
男人在她耳边低喘着,声音里隐着一丝被抑制的欲,异常的暗沉:“宁宁,作为男人,我享受过你的滋味…我每天都在回味那个夜晚……”
“玩·物的待遇,你根本就不知道。”
他低沉的声音,冰冷的手指,和他灼热的体温,让清宁整个人都像漂浮在云端,只觉得晕眩无力。
顾清然单手扣住她的脸,俯视着她美到迫人的脸庞,缓缓道:“就像接下来这样,你会不会觉得疼,你受不受得了,我完全不在意,我会做到自己满意为止。随时,随地,只要我想,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她水汪汪的眼睛被迫仰视着他冷峻残酷的脸庞,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初次属于他的夜晚。
不同的是,他黑沉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那夜细致虔诚的温柔,而是蕴满了肆无忌惮的占有欲。
他看她的眼神那样冷,脸上的表情是那样淡,再也没有一句柔声抚慰,没有一丝迁就讨好。
她冷漠的神情终于破冰,有了一丝骇然。
他轻轻笑了,声音也变得很轻,“可我怎么狠得下心这样对你呢?宁宁,我不舍得这样作践你。但我不舍得,不代表其他男人也不会。”
“你终究会是我的,我不但有这样的自信,我也有这样的能力。谢涟他,成不了你最终的避风港。”
他丢下这番充满压迫的话,在她唇边落下一个冰冷又留恋的吻,然后起身离开。
-
第二天早上,清宁只收拾了很少的衣物,带走了她最珍贵的两样东西,江澈送她的小猫咪若雪,还有让她觉醒的玉麒麟。
有它们陪伴,就像是爸爸妈妈和阿澈都陪在她的身边,她不再那么孤独那么无力了,她需要这份慰藉,因为她还要继续和命运斗下去。
林漪临别前给了她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套珍藏的粉钻首饰,考虑到顾清然的种种作为,她不好再硬要清宁留下来。
“宁宁,你当我是你的长辈,就必须要收下,女人绝对不能没有钱。这张卡里有一些存款,以后每个月还会打钱进去,就当我给你的嫁妆。还有这套首饰,我要让我的宁宁在婚礼那天做一个最美的新娘。”
“林姨,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你为我已经付出够多了。”清宁窝在她的怀里,眷恋地闻着她身上的馨香,声音嗡嗡的哽咽。
“父母对子女,哪会计较得失,我只想看到你幸福。”她摩挲着清宁的发顶,声音有些怅然,“你和清然,也许不在一起是好的,我也不想看到日后的你变成现在的我。可是谢涟,说实话,我也有点不放心。”
“林姨,我不会受欺负的。”
林漪摇了摇头,道:“看到他那张脸,我就想到他爸爸谢凌君,他和……”
面对清宁疑惑的目光,林漪止住了话头。
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周云微和谢凌君也已离开人世,那些尘封的故事说出来也不过让清宁心里添上一根刺。
而且林漪和安茗打了十多年交道,已经非常了解她的为人,她说不介意清宁的身世就真的是不介意。
唯一让林漪不放心的是谢涟,和谢凌君一样,他长着一副多情公子的面孔,作为男性,那张脸美得几乎不正常,令她本能的产生反感。
可他是清宁自己选的,人物家世才华,他样样绝佳,没有一个家长会拒绝这样的女婿,而他的表现也确实称得上对清宁一往情深。
昨天他主动提出将名下一半的财产转让给清宁,并在今天生效。
在他们还没有法律婚姻的情况下,他能做这样的决定,还让谢家的当家人没异议地接受,在这个年纪算得上是有担当了。林漪对谢涟本能的恶感也消散了许多。
所以她眼下能做的也只有适当的提点了。
她温柔地吻了一下女孩皎洁的额头,认真叮嘱道:“宁宁,千万不要放弃你的学业,以后你也得有自己的事业。十分的精力,对男人你最多只能留三分,你要随时保持抽身而出的勇气和实力。”
“我的宁宁生得这样美,有哪一个男人不会为你倾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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