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状元觉得关婠一介商女配不上您的身份,小女子也不会自取其辱继续纠缠李状元,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李状元大可走您的康庄大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今往后就当你我从未相识过吧。”
关婠也是个有尊严和骨气的女子,见到李痕这副模样作态,她立刻就明白了什么,心里难受至极,起身倔强坚定地开口说道。
“婠婠,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见状,李痕连忙站了起来,激动地喊道。
“我明白的,如今李公子高中状元,而关婠只是一介商人之女,你我注定走向殊途,若是娶一名商人之女为妻,将来难免落人口舌,我不会怪你,只是希望大人看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上,对关府多加照拂,关婠感激不尽。”
每说出一句倔强的话语,关婠的心就仿佛被刀子割一样难受。
她的眼眸不知不觉间变得赤红一片,晶莹的泪水湿润了眼眶,模糊了视线,心痛得宛如要窒息了似的,话音带着些许抽噎。
曾经她为了李痕,跟疼爱她的父亲吵架,甚至以绝食自残的方式逼迫疼爱自己的父亲成全她和李痕。
父亲和周围的人都劝她李痕并非良人,然而被对方的甜言蜜语冲昏了头脑的她并没有听进父亲和周围人的劝说,始终坚持帮助李痕,偷偷与之联系交往,想要跟他在一起。
关婠为了李痕付出了许多,不单单是时间、金钱,还有感情。
关婠是个保守的人,平时约会的时候,她最多允许李痕牵她的手,或者抱她,进一步的行动唯有等结婚后,关婠才会将自己的所有都献给对方。
无论李痕使用浑身解数,对她使出任何甜蜜的攻势,关婠始终坚守着自己最后的尊严和底线。
即便如此,每次跟李痕牵手拥抱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心跳加速和脸红。
李痕进京赶考,旅途凶险遥远,她几乎每天都在祈祷期待着对方平安归来,甚至经常到附近的庙宇里烧香拜佛,祈求神佛保佑李痕顺利平安。
最终李痕是功成名就地回来了,他的身份变了,他的心也变了。
“婠婠,你听我说,我心里有你的,我真的很爱你,你要相信我!”
李痕用力抓住关婠的纤细的手腕,激动地喊道。
“那你为什么不肯娶我?”
关婠忍不住质问道。
见状,不远处的小雨发现了不对劲,小姐怎么和李公子争吵起来了?
“不准欺负我们小姐!”
随后,小雨立刻上前,生气地大声喊道。
她掰开李痕的手,将关婠护在身后,活脱脱跟个小母老虎似的,贼凶贼凶。
“小姐,你没事吧?”
小雨丫鬟回头看向关婠,关心地询问道。
“我没事。”
关婠微微摇头。
“我是有苦衷的,婠婠,你要相信我。”
李痕苦着脸说道。
“你要我如何相信你?”
关婠叹了口气,神色黯然地开口。
“我可以纳你为侧房。”
李痕坚定地说道。
“什么?!侧房!那不就是妾吗?!你竟然要我们小姐给你做妾!?”
闻言,关婠还没有说话,旁边的丫鬟小雨瞬间就忍不住暴怒了,开口喝道。
“我们小姐为了你付出那么多,天天盼着你回来,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小姐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吧,你个狼心狗肺的负心汉!”
丫鬟小雨气坏了,上前一脚顿时将李痕踢倒在地。
“住手小雨,不要打了。”
正当她还想上去揍他几拳的时候,却被关婠及时拦了下来。
“小姐,我是为你不平啊,你为了他吃了多少苦,他竟然要让你去做他的小妾!小妾在别人的眼里是什么?小妾就是小三,是奴婢啊!我怎么能看着小姐你受这样的委屈,就算要治我的罪,我也要为小姐你讨个公道!”
小雨看着地上害怕双手抱头的李痕,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愤怒地喊道。
李痕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全身细皮嫩肉的,虚的一批,半点儿力气都没有,哪里是经常干活的丫鬟小雨的对手,不然也不会一脚就被踹到了地上。
“小雨!”
关婠语气严厉地喊了一声。
见关婠生气了,小雨嘴一瘪,站在一旁没有再动手。
要知道殴打状元郎可是大罪,要是被告上府衙的话,那可是会被活活打死的。
“都怪我平时把他惯坏了,李公子还请不要将此事往心里去。”
关婠连忙上前扶起地上的李痕,清声说道。
“没事没事。”
李痕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已然将丫鬟小雨记恨上了。
他本就是个小肚鸡肠的人。
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当朝状元,区区一个贱婢竟敢如此殴打羞辱他,简直就是没把他状元的身份放在眼里。
来日方长,现在不是跟她计较算账的时候,他首先要安抚好关婠的情绪再说。
“婠婠,你听我说,我真的是迫不得已。”
“此次进京赶考,我半途中碰到了劫匪,命悬一线,承蒙一位贵人搭救才侥幸活了下来,后来我知道她就是宰相大人的千金——步蓉。”
“那段时间她非常照顾我,对我处处示好,不过我心里已经有心上人,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接受她,直到有一天宰相大人找到了我,他说会帮我拿下状元之位,但是作为条件我要迎娶她的女儿步蓉,成为他们的人,如果我不答应的话,他们就会灭了我的口,然后扶持其他人上去。”
“我不想死,我好不容易等到了一飞冲天的机会,我再也不想当那个人人都瞧不起的穷酸秀才了。”
李痕的脸上浮现出惊恐和强烈的欲望,回想起往昔的一切不禁令他感到咬牙切齿,耻辱地用力握紧了拳头,沉声说道。
“婠婠你肯定能理解我的对吧?”
“你放心,你当初为我所做的一切,我李痕都深深地记在心里。”
“虽然我无法给你正妻的名分,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你进门,但是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跟他们只有利益关系,我真正爱的人永远都是你啊婠婠。”
见到这一幕,沈勤几乎本能地感到作呕恶心。
分明就是自私自利,却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李痕说的话,沈勤是半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步蓉堂堂一个宰相之女,会舔着脸去做一个穷酸秀才的舔狗?
她图什么?图你长得帅吗?还是图你器大活好?
而且他说的那些话多么耳熟啊。
跟那些到处花心骗富婆的渣男海王多么相似。
像关婠这种不谙世事、性格保守又渴望忠贞爱情的女孩难免会被对方骗得团团转。
古话有时候不是没有道理的——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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