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旅客朋友们:我们已经安全到达目的地……”
机场大厅里传来女播音员动听的嗓音。
一个穿着干练,面容精致的女人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举着手机从出口走出来,后面跟着一个身形高挑挺拔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男孩。
男孩垂着头,额前的刘海垂落下来,看不出脸上的表情。他单肩背着书包,右手抬起来攥着肩带,黑色t恤外的胳膊白而劲瘦。
夏立婉对着电话那头简单交代了几句,挂了电话扭头看向男孩:“小木,一会儿我去停车场取车,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出来接你。”
阮嘉木淡淡地应:“好。”
两人走到停车场,夏立婉拉着行李箱径直走了进去,阮嘉木站在门口,看向对面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车流,和周围宏伟华丽的大厦。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个城市。
他原本跟奶奶在农村相依为命,可是不久前奶奶去世了,只剩下他自己,他那个不靠谱的爹回来给老人办完丧事后,给他扔了一笔钱就又滚回了城里,之后就再也没管过他。
谁知前几天突然有一个女人找上门,女人看到他先是抱着他大哭了一场,然后又跟他叙述起了他那已故多年的妈妈,这才道明身份,说她是他失散多年的姨妈。
女人认完亲戚拉着他就要走,说什么要替他母亲把这几年丢失的爱全部补给他。阮嘉木听完表面上道了声“谢”,但心里却没什么波澜,他这几年自己生活也习惯了,突然让他去个人生地不熟的地,而且还跟一个从没谋面但却又有血脉关系的“陌生人”生活,他怎么想都觉得难受,于是当即就给拒绝了。
谁知女人一听他不跟她走,一哭二闹三上吊,从他去世的母亲不能瞑目,扯到他从未见过面的外公外婆,甚至连周边的邻居都给说动了,跟着她一起费心竭力地劝了阮嘉木三天,最后阮嘉木终于扛不住唠叨,只能跟她来到了北城。
八月的北城像个烤炉,把人翻着面的烤。
阮嘉木站在太阳光下,额角被晒得浸出了汗。他抬手将刘海掀到脑后,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
此时夏立婉已经进去有一会儿了,还没有把车开出来。
阮嘉木觉得有些闷,想去找个地方洗把脸,顺便上个厕所。于是他掏出手机,给夏立婉发了个消息,告诉她自己上厕所去了,一会儿回来。
整个机场都是人挤人,不用想也知道,大厅里的厕所此时绝对是人满为患,为了避免上个厕所还要排十万八千里的队,阮嘉木在停车场对面的不远处找了个公共厕所。
这地方离机场有一段距离,从外面看基本没什么人。
阮嘉木迈开长腿走进去,打算速战速决,结果却被厕所里面的人堵在了门口。
里面两个人高马大的少年将一个小瘦子堵在洗手池上,小瘦子背靠着洗手池,眼眶颤抖着看着面前的两个恶霸。
社会霸凌。
阮嘉木没打算管,转身想走,谁知后面突然响起一个冷清低沉的嗓音:“把钱拿出来。”
声音不带任何情绪起伏,但却无形中给人一种强烈的压力。
阮嘉木瞳孔微颤,顿住了脚步,鬼使神差的转回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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