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难道还是厨子的错了?
翟行梭在皇城司多年,虽然现在很茫然,但还是知道,这应该不是厨子的错。
“无事,你先回去吧。”
赵承业倒退着走了两步,目光挪不开翟行梭的身上,实在是不放心他眼下的状态,太离奇了,冒着触怒他的风险,“你今日心不在焉,有事可以和我说说。”
朔英说的也没错,赵承业活在宫里,最是了解女人,只是他知道后怕要没完没了。
翟行梭要拒接,但是除了赵承业,靠朔英给的话本吗,似乎更不靠谱。
“前几日朔英来报,一大臣家里夫妻不和,正是我们利用的好机会,只是对于夫妻二人因何生了嫌隙一直没查到,不好下手。”
“朝中还有这种大员?我怎么不知道,我们监测的那些人,娶的都是世家女子,规矩极好,不应该忤逆夫君,你这条线打算安插在哪里?”
翟行梭呷了口茶,“你暂时先不用管,知道的人多了反而坏事。”
“嗯,”赵承业深信不疑,“那你且说说,夫妻二眼下的状态,后宅之事,无非就是送两个小妾,真要收买人家夫人,怕是很难。”
翟行梭拨了拨腕上流珠,赵承业最了解他的小动作,看来他是真的遇到棘手问题了,也跟着担心起来。
翟行梭想的是,怎么能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让赵承业自己把办法说出来。
他似乎从没接手过那么棘手的任务。
“这件事它夫妻二人,表面和睦。”
他和暮晚晚几乎没有生气的时候,除了他日常骗他。
“但是那家夫人,在她夫君面前撒谎成性,遇事也不同她夫君说。”
倒是挺喜欢和她夫君的另一个身份说。
“身边还有一个蓝颜知己,两人时常夜会。”
赵承业:“!!!!这是哪家夫人,简直荒唐!那家大人也能忍?这,有妇之夫夜会外男,合该休妻,水性杨花,不顾廉耻,这样的女子,就算是娘家也不会再接纳她。”
翟行梭:“那位夫人和她的知己相交,合乎情,止于礼,并无愈矩之处。”
赵承业一愣一愣的,“东都还有这样的奇女子呢?”
翟行梭有点后悔开启这个话题,只是话到这份上,他不得不说圆了,“夫人并非你说的那种女子,对夫君也无二心。”
“可是听起来,这家夫人心里也没有她夫君。”
翟行梭捏了捏拳,“你说的对。”
“那便是的,兴许那位大人也做的不好,夫妻二人一体,夫人如此夫君却毫无察觉,应当两人关系不近,行梭你还是放弃这条线吧。”
若是可以放弃,他还说那么多做什么!
也不能怪他总是吗赵承业,就是他自己活该。
“那他夫君应该如何做才能促进二人关系呢?”
赵承业眼神顿珠,盯着翟行梭,企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做什么?”
“你是要从夫人下手,利用夫人窃取他夫君手里的消息,在如何也不需要那家大人主动去找他夫人,行梭,你说的这人,不会是你吧”
翟行梭眉心一跳,又转了转流珠,“休要胡说,我怎会如此。”
赵承业挑眉,疑惑的眼光也没收回,“别转了,珠子都快被你转晕了,行梭,看不出来,你成亲以后,变化这么大啊,你们简家果然出情种。”
当年的定北亲王和亲王妃也是一段佳话。待嫁少女去求姻缘,少不得说一句,想要一位定北亲王那样的夫君。
翟行梭面色沉下来,整个就是很后悔。
赵承业以及开始叨叨叨叨叨叨,“要我说,既然成亲了,第一就得先把皇城司和的亲卫从府中撤出来,哪有让自己夫人和那么多男人呆在一起的,宫宴上的事儿我听说了,你夫人连管家之权都没有,你不是成心打人脸吗,你可知这在他们夫人圈子里,可是夫君承认不承认这个当家主母的象征。”
“对了,你还没同人家圆房,这相当于后妃进宫,人老珠黄还没被翻牌子,这多惨啊。我看你夫人挺好的啊,也就是家世不显,若是婚前在贵女圈露个脸,暮宅的门槛都得被踏破。”
他不止踏破了门槛,他连门都直接碎了,他到要看看谁敢从他手里抢人。
“行梭,你是不是不行啊,你不会吗?在皇城死你也没少看这些啊,怎么不圆房呢?”
翟行梭就是很后悔,他怎么好信了朔英的话,觉得赵承业能有用。
“住嘴。”
翟行梭沉沉看过去,一般到这种时候,赵承业再怎么叨叨,也就该停了。
可是这次落到赵承业眼里,就是自家兄弟抹不开面子,他做哥哥的拼死也要为兄弟的幸福努力。
于是顶着翟行梭杀人目光,他持之以恒地说下去。
“还有,女子生活在世上,规矩繁多,你和侯夫人不和,你既然已经分了单独的院子,不如就直接分出来,横竖侯府分家你也不会参和进去,早早独立出来你夫人也少应付侯夫人。”
徐氏如今倒是不敢明面上磋磨晚晚,但是昨日朔英来话,徐氏又处处散播晚晚眼里没有她这个婆母,晚晚的名声,似乎有逐渐向他靠拢的倾向。
翟行梭细想这事儿,眼皮半垂,仿佛在处理什么朝廷要事。
看来他这兄弟是真动心了,也把他的话听进去了,赵承业见好就收,等他思考,“你别总是这样,吓坏人家小姑娘,天下小姑娘,无一不爱皮相。”
翟行梭冷嗤一声,暮晚晚可不像其他女子肤浅。
赵承业仿佛见了鬼,翟行梭这些年过的如行尸走肉,每日不是处理政事。就是被圣上派去杀人拿人,说他是杀佛也不算冤枉。
刚刚嗤那一下的表情,终于有了几分人气,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有喜怒哀乐,有情绪变化。
要不是碍于他二人关系不可暴露,否则赵承业想把东宫的库房搬空去谢谢这弟媳。
一直呆到天晚,赵承业猛然反应过来,“你快回去吧,有了家室的人,回去晚了,夫人定是要生气的。”
翟行梭纳闷,暮晚晚会生他的气?她敢?
但是赵承业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翟行梭抱着半信半疑态度,快速驾马回去。
朔英正在门口等他,有要事汇报,“主上\"
“夫人呢?”
“夫人?”朔英挠头,“夫人,歇息了吧,这么晚了。”
“她们这种读书门第教出来的女子,最懂规矩,都是委曲求全讨夫君欢心,你得自己去辨辨,她的开心是不是真开心。”
赵承业的忠告言犹在耳,翟行梭将马鞭甩到朔英手里,往喜房去,若是暮晚晚真的生气
赵承业怎么不说生气了怎么办,大半日就净说无用的。
到了门口,只听里面嘻嘻哈哈。
“姑爷今日也不会来了吧,那么晚了。”
“不来了正好,来了我还懒得应付。”
朔英:“主上我们不知道前因后果。夫人也许不是这个意思。”
翟行梭掉头就走,步子迈得极大,走的飞快。朔英在后炮仗似的哔哔啵啵。
为什么一牵扯到这事儿,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一张嘴当三张嘴用,他就是昏了头,听这两个不靠谱的话。
翟行梭暗恼自己昏了头,陡然停下,看着朔英,“说完了?”
朔英:“没有,按照属下的意思您现在”
“没说完给我憋回去,方才找我做什么。”
“啊,”朔英一拍脑门,把呈文递上去,“万庑真人那边来话,他已经开始了,给宫中那位的药量又加了一些,他占卜的结果是三日之内必有大事,您这边三日之内,得让水患之事爆发出来。”
“告诉他,在安排了。”
朔英离开,夜深人静,只留一豆烛火,泛着微光,他习惯在这个时候思考问题,屋外,暗卫不时从房顶掠过,消失在夜色中。
一直以来,他都在帮她护她,但他出现的节点,永远都是事情发生之后,不管是在暮家还是被徐氏欺负,他做的都是她受伤之后的补救。
可若不遇到他,她会少受很多伤。
翟行梭拉开抽屉,属于简子迟的面具静静躺在抽屉里。
晚晚已经屏退了两个丫鬟,自己却睡不着,自己在侯府,出门报备,马车调用,甚至外出时都有记录,她多日不敢去白安药铺。
四周都是皇城司的暗卫,除了文竹偶尔能爬狗洞出去递点消息,于赞也进不来。
不知于赞打理得如何,也不知东都到扬州的联络点修建如何,更不知扬州情况。
她轻轻摩挲着无事牌,如果不能尽快让张叔完全相信自己,她永远不会知道娘亲的死因。
一阵夹带着花香的风破窗而入,几片花瓣撞倒她的雪色纱裙上,又落下。
晚晚回头,简子迟一身劲装,破窗而入,跃过树枝时踩落的花瓣随他带起的风追着到这里。
淡粉花瓣落在他肩头,脚下,长风满袖,不负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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