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必须同我说清楚。”赵承宣和他的联盟已经算是背水一战,他决不能让翟行梭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翟行梭只道:“若是我现在告诉你,这戏你演砸了怎么办?”

    赵承宣疑惑看着他。

    翟行梭本就比他高了一个头,此刻居高睨他,眼中的轻视之意被他瞧得清清楚楚。

    “你先回宫,有你的好事儿。二殿下只要记住你我的约定即可。”

    赵承宣将信将疑地走了,翟行梭打算去皇后宫里接晚晚,谁知,后脚赵赵承文就来了。

    “翟行梭,你什么意思!”他气势汹汹走来,压低了声音在吼。

    “你如今身子恢复的不错,多亏了我夫人的药。”

    赵承业看四周无人,拉了翟行梭到转角里,“你什么意思?我昨日等了你半宿你也不来,还有,为什么西宁回程的计划你让停了,你可知今日早朝,赵承宣好生压了我一头,”

    “那你同我合作,还是为了保住你的太子之位。”翟行梭冷冷道,“还不能换一个皇子扶持?”

    “你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认你为了我的太子位铺路,赵承宣是我们的仇人你不知道啊。你扶持他。”

    “哪有永久的仇人,不过是利益至上,我和他合作,能拿到更多。”

    “你少给我顾左右而言它,你到底在盘算什么,我差点给你绕进去。”

    翟行梭就故意和他绕,赵承业差点被他带沟里,一定是翟行梭有什么其他计划不告诉他,赵承业揪着他的领子,“你今儿不和我说清楚,就别想在。”

    啪——翟行梭拍上他的手,“松开,这是在宫里。”

    “出了宫我还抓得住你吗?要么你同我说清楚,要么咱们就等着父皇传唤吧。”

    “赵承业,你还要不要脸。”

    “我要脸你能多给我说一句话吗,什么时候不是我舔着脸去找你,你三天两头跟我冷嘲热讽就算了,现在做什么都不知会我,简子迟,兄弟不是那么做的,你当我是什么东西!”

    赵承业一直是个病秧子,翟行梭又不是个会好好说话的。

    两人在一起闲聊不到两句,准吵起来,赵承业被气的上气儿不接下气儿,算是告终。

    如今赵承业好了,两人有了几分小时候的样子,两人关系虽好,但吵架打架也不少。

    “你说不说!”赵承业揪得更紧,把翟行梭抵在墙上,翟行梭被勒得有点难受,压着嗓子吼。

    “我有分寸,你消停两天行不行。”

    “几天,你给我说清楚!”

    翟行梭握住赵承宣的手往外扯,瞥见一道倩影,衣袂飘飘,大步走来,他疯狂拍赵承宣,“松手,松手,我夫人来了。”

    “你少拿弟妹诓我!她怎么会来福宁殿门口!”

    “就在你后面。快点,给我放手,放手。”

    赵承业往后看,晚晚正巧发现他们,小跑着过来,翟行梭推开赵承宣,胡乱扯好领口,晚晚刚好过来。

    “参见太子殿下。”晚晚向赵承业行礼,扭头对翟行梭道:“夫君。”

    “北檀夫人。”

    这下变成三人一起挤在墙角,冬日的风,打着旋儿往前吹,晚晚青丝贴着纯白狐毛披肩飞舞,鬓发贴都脸上,鼻头微红,灵动活泼,话也说得天真,“夫君可是同太子有事相商,不如我先回去?”

    翟行梭:“没有。”

    赵承宣:“有。”

    两人没好气地对视一眼。

    翟行梭:“有。”

    赵承宣:“没有。”

    晚晚:“”

    这两人有事儿。

    翟行梭牵起晚晚的手,“太子殿下请回吧,内子身体弱,不宜多吹风。”

    “入冬天气干冷,大人和夫人都小心身子,咱们,改天再聊。”

    翟行梭牵着晚晚走了,一路吹的她手凉,翟行梭紧紧握在手中,“怎么不等我来接你?”

    “皇后说我差事办的不错,让我多讨好你,多套消息,就送我过来接你了,瞧,送我的蜜蜡琉璃竹手串,不错吧?”

    “只有这个?”

    “自然,她说已经为我看了好人家,等她做了皇太后,就给她做侄媳妇,她保我一生荣华呢。”

    晚晚钻进马车,脱了狐毛披肩,翟行梭把暖炉往她那边推了推,“当心着凉啊。”

    “没事,你方才同太子殿下说什么呢?”晚晚小手抱着披肩取暖,随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翟行梭又不看她。

    晚晚不问了,这气氛莫名又沉下去,翟行梭想听她同他絮絮叨叨的说话,听她古灵精怪地骗人,说些没用的话。

    “不是没什么,是暂时不能告诉你。”翟行梭用一种很奇怪的方式解释,“等等,快结束了,等一切结束了,我什么都告诉你。”

    晚晚心忽然就软了,握着他的手安慰他,“不说就不说吧,没事儿的。”

    翟行梭有些庆幸自己答应了赵承宣的条件,利用赵承宣办事,总比他和赵承业步步为营来得快些。

    他喜欢晚晚,想同她一起无忧无虑地长命百岁。

    从定北亲王府被灭开始,他就没有再生过这样的念头。

    二皇子宫里。

    来福带人赏了一堆东西,言语中都是讨好,“二殿下是有福的龙子,陛下对您大有期待呢,老奴先恭喜二殿下了。”

    赵承业摸不着头脑,从福宁殿出来的时候,父皇对他是有些厌烦的,“公公可知,父皇为什么突然给我赏赐?”

    帝位更迭的预约来福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乱说,只笑眯眯的,“殿下,计相到头了,圣上会为您出气的。”

    赵承宣想起翟行梭说的,有他的好事儿。

    他又做了什么?

    傍晚,陪晚晚用完晚膳,朔英进来在翟行梭身边耳语。

    “主上,计相府已经围起来了,太子殿下在密室里等您呢,你先去那边?”

    晚晚正在准备春节时的花灯样子,将册子递到他面前,“行梭,你瞧着是哪个款式好看呢?”

    翟行梭接过册子,手轻轻落上去,喃喃,“花灯有这么多款式呢。”

    “自然,是你往常都没仔细瞧吧。”

    朔英感觉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想要不要再推半个时辰,而晚晚抽回了册子,“你有事就先去吧,我和蓝心定了再给你瞧。”

    翟行梭心中遗憾,他不想去管什么计相,只想在家同她一起选花灯,备年节。

    “主上。”朔英提醒。

    翟行梭一甩袖子,“让他等着。”

    他说的是赵承业,朔英唤来人去通知赵承业,跟着去了计相府。

    计相似早已料到,皇城司的人冲进去时,他还跪在灵堂前,往铜盆里投入纸钱,大火蹿得老高。朔英刀鞘挡在身前,“计相大人,皇城司奉皇上之命,请大人去皇城司问话。”

    “有什么可问的,你们不是都查清了吗,待我给夫人烧完这捧纸钱,自然和你们走。”

    翟行梭退到门外,计相府空空荡荡,下人起码少了一并,除了嫡系之人,其余都已遣散。计相是早知道自己的下场。

    这是他抄家抄得最容易的一次,没有人试图逃跑反抗,人人都是一副准备好赴死的样子。

    然,他却觉得不对劲。

    “朔英,看死计相府,把赵文宣叫来。”

    赵文宣本就在府里忐忑不安,朔英来召,立即随着往计相府去。

    里面的景象也让他吓一跳,“大人,这平静得太反常,怕是有异数。”

    翟行梭转身,目光落在大厅灵堂的棺材里,“你说,里面有人吗?”

    灵堂白烛燃烧,纸钱烧出的青烟绕在白帆四周,阴森森的。

    “你可认得计相夫人?”

    赵承宣小腿肚忽的一软,“你要开馆?这可是大不敬,会有冤魂索命。”

    “认得吗?”

    赵承宣知道为什么要叫他来了,寻常见过计相夫人的人不愿意惊扰死者,怕惹火上身,而翟行梭自己应当从来我们注意过一个计相夫人的长相。

    要想稳妥,只能找一个可信任的,又见过计相夫人的人来。

    但无论棺里是不是计相夫人,都容易被冤魂索命。

    翟行梭已经一步一步靠近棺木,蹲在计相旁边,捏住计相后颈,“大人,棺材里,当真是夫人?”

    “除了我刘家正妻,谁还能配的上老夫亲自祭拜。”

    计相对翟行梭似乎一点怕惧都没有,双目直直看着翟行梭。

    翟行梭往前一推,计相头栽到烧之前的炭盆里,起身往棺材走去,计相连滚带爬往前,拦在棺木前。

    “大人,我夫人一介女流,什么都不知道,给她的黄泉路留个清净吧。”

    两个司官上来控制住计相,拉到一旁,他疯了一样,“翟行梭,你不得好死,你午夜梦回,当心我夫人在床头看着你。”

    “翟行梭!你杀人无数,早晚遭报应!”

    “赵承宣,进来。”翟行梭对计相的谩骂充耳不闻,叫赵承宣进来,声音不大不小,盖不住计相的声音,却让人不敢拒绝。

    圣上信道,赵承宣就是在鬼神之说围绕的环境里长大的,他听着计相的谩骂早就成了软脚虾,哪里敢真的去开馆验尸。

    但是翟行梭叫,他又不敢不去。

    翟行梭的刀鞘已经顶在在棺木上,赵承宣憋着一口气跑进去,握住刀鞘,“大人,我对计相夫人不熟。”

    计相的谩骂止住,“大人,做事留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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