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喊完后自己也囧了一下,连忙补充一句:“抱歉,我嘴瓢叫错人了。”
陆一野额头青筋跳了跳,一拳将一只蜘蛛怪揍到墙上抠不下来,接着抬手凌空一指,金色的强大剑气疾射而出,再次击中了缠着唐棠的那条触手。
“当”的一声,仿佛金铁相交的刺耳巨响中,火星四溅。那条触手没有被斩断,表面只是出现了一条浅浅的印痕。
陆一野不由再次蹙眉。
唐棠瞠目结舌,卧槽,这只触手怪是装了个钛合金的假肢吗?这是怎么办到的,真是太卑鄙了,不讲武德!
乔亦铭则缩在包间的角落里,露出一抹得意的狞笑。
短暂的停顿后,触手怪扬起那条金属假肢向陆一野发动攻击,同时调动另外一条触手去抓唐棠。
与此同时,窗外又涌进来一群妖兽,密集地聚拢在陆一野身周,觑机对他进行群攻。
唐棠简直要抓狂,怎么这么多,没完没了的!
她现在后悔了,今天这个饭局自己真不该来,陆一野如果不是要分神顾及她,自己一个人肯定能轻松地全身而退。
忽然,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大力踹开,有人喊道:“陆大少,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
居然是张小米、熊大壮和胡丽,不知道是怎么闯进会所的。
一进门,三只妖怪就各自变成原形,和妖兽们展开激烈的撕咬。
以往这三个家伙疲疲沓沓,总是吵闹不休,就像没什么本事只会动嘴皮子的废材一样,这会儿才展现出各自的实力和手段,令唐棠刮目相看。
如此一来包间里的局势霎时发生了变化,触手怪不得不暂时放过唐棠,集中精力对付陆一野。
陆一野面沉如水,在那条金属触手再次向自己袭来时飞身而起,敏捷异常地避了开去。接着右手一展,手中多出一把尺余长的短剑,在左手掌心中一抹。
鲜血霎时迸发出来,染红了短剑的剑刃,触目惊心。
唐棠看着就觉得疼,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一般,刹那间几乎透不过气。
随即陆一野抬起右手,带着血的短剑绽出一道金光,带着破空的劲气射向触手怪。
触手怪急忙竖起金属触手来挡,然而甫一碰到短剑就如同豆腐般断开。
短剑去势未消,哧的一声轻响后扎入触手怪的心脏部位,直至没柄。
触手怪这回连叫都没叫,在空中飞舞的其他触手一瞬间软垂下来,整个身体如同漏了气的破皮球般干瘪下来,摔进外面的荷塘,溅起一片水花。
张小米适时拍了一记马屁,击掌赞道:“陆大少武威!”
乔亦铭脸色一变,悄悄往包间门口的方向退,同时从口袋里掏出红色珠子使劲捏了捏。
唐棠刚才就意识到那颗红色珠子有蹊跷,乔亦铭多半是要利用它再召唤什么妖怪来。趁着自己暂时脱了险,她迅速从地上捡起被触手怪扔到一边的那根金属花朵,朝着乔亦铭举着珠子的手用力一挥。
乔亦铭杀猪般痛号一声,珠子脱手而出,掉到地板上,滚进了沙发底下。
耶,再得一分!唐棠十分有成就感地挥了下金属花朵。
她正想把珠子从沙发底下捞出来,窗外蓦然刮起了一阵狂风,呼啦啦地灌进包间,强度堪比台风。
包间里的桌椅板凳全部移位,乱糟糟地推挤到一起。整个会所似乎都在摇晃,屋顶几乎要被掀飞。
唐棠霎时站立不稳,整个人都被吹得撞到墙上,还好包间的墙壁贴着一层软包,不然只怕会撞得吐血。
乔亦铭则没这么幸运,一头杵上大理石材质的坚硬餐桌,霎时血流满面。
妖怪们稍微强一点,但也个个被刮得东倒西歪,体形小一些的长毛蜘蛛和甲虫噼里啪啦地粘上了天花板。
张小米的脸都被吹歪了,一边艰难地抵着沙发稳住身体,一边骂道:“靠,这是什么妖风这么厉害!”
熊大壮抓着桌子含糊地回答:“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遇到过?”
胡丽躲在熊大壮背后揪着他的衣服,叫道:“在那个见鬼的洪荒奇趣园!”
唐棠霎时想起来了,没错,那天在奇趣园的山坳里,那只鸟头鹿身的飞廉朝他们扇了一下翅膀,也是刮起了这样强劲的大风……
刚一动念,一声尖锐的鸟鸣由远及近地传来,跟着响起炸雷般的吼声:“无耻的人类,还我蛋来!”
整个包厢里唯一还能立在当地稳住身形的唯有陆一野,沉声道:“你终于现身了。”
话音未落,巨大的飞廉便出现在荷塘上空,双目血红,神情比当日在奇趣园中还要暴躁,像失去了理智一样。
张小米三只妖怪在这只上古大妖面前根本不敢有所动作,缩在陆一野后面瑟瑟发抖。
飞廉瞪着陆一野,似乎感受到某种未知的威压,没有贸然发动攻击,而是厉声斥道:“滚开,挡我者死!”
陆一野手上还在滴血,却分毫不退,冷冷道:“枉你修炼数千年,却迷失了心智,是非不分,被肖小之徒玩弄于鼓掌之中。”
飞廉霎时恼怒非常,双翅与头顶的羽冠如火焰般炸开,随时都要暴起发狂。
唐棠忍不住道:“飞廉,我们没有拿过你的蛋,不是你的敌人,你搞错目标了!”
飞廉似乎认出了她,眼神中现出一丝迟疑:“那我的蛋在哪里?”
唐棠诚恳地说:“我也不知道,但我们可以帮你一起找……”
话还没说完,乔亦铭突然顶着满头血,把沙发背后的鸟笼提起来,掀开外面的纱帘,现出昏迷不醒的小鸡崽,叫道:“你的蛋在这里,我已经把它孵出来了,但是刚才被陆一野他们杀死了!”
飞廉顿时目眦欲裂,悲痛地狂吼一声,震耳欲聋。
唐棠愣了一下,看看笼子里的小鸡崽,再瞧一眼窗外的飞廉,终于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
难怪她老觉得翩翩的模样有些眼熟,原来小家伙不是发育不良的野鸡,而是一只飞廉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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