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陆大将军揭发你命令地方官田从喜搜刮民脂民膏中饱私囊,可有此事?”
小皇帝声音有些稚嫩,气势也不够足,宋萍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只是不以为意地一笑,说道:“那微臣想请问陆将军可有证据!”
皇上让人将账簿呈送到宋萍面前,说道:“爱卿,这账簿可是条理清晰,证据确凿啊。”
他话音刚落,就听帘幕后的太后咳嗽了一声,小皇帝不敢说话了,讪讪闭嘴。
宋萍将那账簿拿过来,笑道:“皇上,难道您就相信这种东西,而不愿相信臣是清白的?臣身为朝廷要臣,心中一向有百姓,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贪赃枉法的事情来?反倒是陆将军,仅凭着一本来历不明的账簿就想诬陷微臣,微臣觉得很是委屈。”
陆长辛几乎要笑出声,他有什么委屈!
这账簿上的一比比账目,要想调查起来并不难。
“宋大人,卑职是否诬陷您,按照账簿查证自然一清二楚。”
“若你存心害我,恐怕一切早已安排好了吧。”
陆长辛怔愣地看着他倒打一耙,还欲言语,只听帷幕后一声严肃的声音响起:“陆长辛,不必再说,你拿着一本来历不明的账簿,这个时候来陷害宋萍,是何居心?哀家看你筹谋已久,欲置宋大人于死地!”
宋萍有了太后撑腰,语气更加猖狂:“这个节骨眼上,陆将军负责调查赈灾粮被掉包的事情,该不会是想要诬陷微臣在其中做了手脚来给自己脱罪吧。”
陆长辛心凉,暗道不好。宋萍是太后侄子,他就知道要扳倒他并非易事,如今在太后的撑腰下,他不仅不认罪伏法,反而倒打一耙,诬陷自己。
陆长辛大声辩解:“卑职没有,还请皇上太后好好调查这账簿真假,好找出真相,让有罪者伏法,还卑职清白!”
“清白?你诬陷宋大人还想和哀家说什么清白?来人,陆长辛诬陷朝廷重臣,有调换赈灾粮的重大嫌疑,将他贬入天牢!”
太后怒道。
“母后,陆大人不会做出此事,您一定是误会了,还是放他回去从长计议吧。”
小皇帝替陆长辛求饶。
太后不吃他这一套,铁了心要让陆长辛进天牢,直接让人将他关押了起来。
不过,她也不想做得太绝,免得落人口舌,对小皇帝说道:“哀家也不是那么无情,陆将军到底为国家出力不少,哀家网开一面。”
“哀家会立刻让人到将军府吩咐下去,若是三日之内,可以找到证据,证明陆将军并未陷害宋大人,自己也并未调换赈灾粮,哀家当然可以放了他。”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三人离开后,沈晏立刻派人去打探记录赈灾粮账本的消息,没过几天就收到消息:账本很有可能就藏在和宋·平交往的郑家,而郑家正要举办宴会。
三人得知消息后,决定到时候前去郑家寻找账本。
陆父病了许久了,如今只成日的养病,如今满打满算,陆家未出嫁的女儿只剩下陆长青一个,在他回来之前,陆父将掌家之权交给了自己信得过的一个妾室,方氏。
这个方氏便是陆白雪的生身之母,她人安静,掌起家来倒也还好,虽不曾出现什么大功,倒也兢兢业业的没有出错。
陆长青先去看了自己的父亲,随后便来了方氏在的琉枝院。
方氏早得了信,知道陆长青朝自己这里来了,便忙迎接出来。
她虽是掌家之人,对陆长青倒是恭顺的很,“见过大姑娘,大姑娘不好好的在明月阁养伤,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来这里,自然是有事要找方姨娘。”
想到在沈王府的时候,陆白雪将自己坑了那样一把,陆长青见到方氏,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
方氏到也不生气,还笑着问道,“大姑娘若有什么事,只管派人来告诉我一声,一应东西,我绝没有不办妥的。”
陆长青听着这话,这才露出了一点笑容来,她看着方氏一挑眉,“既然如此,我现在就有一件事要你去办。陆白雪不是你女儿吗?你派人去将她叫回来,我有事情找她。”
“这……”
方氏也不是蠢人,陆长青这样子便不像是有什么好事,她故作犹豫,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这才抬头说道,“按道理说,大姑娘既然已经说了话,我自然是该将白雪叫回来,只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对方又是沈王府,妾身实在是做不了这个主,不如——”
说着说着,方氏突然一笑,“不如大姑娘先去问问老爷的意思,若是老爷肯出面让白雪回来,那这件事就好办的多了。”
陆长青若是能说动陆父,还能来这里同方氏说话?
听着方氏的话,陆长青只是冷冷一笑,“听着姨娘这意思,是不愿意替我去做这件事了?”
“怎么会?”
方姨娘忙一脸惊慌的回话,“只是妾身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理由将白雪叫回来。”
见到方姨娘一脸的战战兢兢,陆长青的心底满是不屑,面上的表情也越发的高傲起来,“我瞧着姨娘这几日神思倦怠,正需要三妹妹回来侍疾呢,姨娘觉得呢?”
方姨娘听着,忙低头答应,“那便按大姑娘说的办。”
“很好。”
陆长青笑着赞了一声,也不说别的,就带着玉烟回了明月阁。
等陆长青走了,方姨娘这才抬起头来,一张风韵犹存的脸上满是精明和算计,哪里还有之前的唯唯诺诺?
方姨娘的身后跟了个婆子,对着陆长青的背影就啐了口唾沫,“呸!什么东西!当日一声不吭的逃了婚,一点都没有顾过这府里人的死活,如今回来了,不好好的夹着尾巴做人,反倒来这里耀武扬威起来了。”
骂了这些话,婆子仍觉得不过瘾,转头对着方姨娘说道,“姨娘也是,如今您的身份早已经是今非昔比了,怎么还容的那小蹄子在您面前屙屎撒尿?”
“徐婆子,我从前到不知,你这嘴皮子还真是利索。”
听着方姨娘这不辨喜怒的话,徐婆子心中一凛,急忙说道,“奴婢这是替姨娘觉得不平,这大姑娘也实在是太没有分寸了些,您好歹也是她的庶母不是?”
“人家可是嫡女,我算她哪门子的庶母?”
方姨娘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况且从前夫人在的时候,我不过是在夫人跟前伺候的人,她是夫人的女儿,自然不必对我多恭敬。”
徐婆子疑惑的听着方姨娘这些话。
方姨娘并不是好性子的人,今日怎么被大姑娘这样侮辱,也不见她生气?
方姨娘转头看了徐婆子一眼,笑着问,“你觉得奇怪?”
徐婆子急忙低头,虽然没有说话,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
“大姑娘今年也有十九了吧?”
方姨娘轻哼一声,说出来的话中满是恶意,“别的姑娘到这个年岁,那是早就嫁人了,可你瞧瞧咱们家这大姑娘,婚事到现在还没个着落,再加上老爷在病中,大夫人又早早的去了,我若不替大姑娘留意着,那她岂不是要老死闺中了?”
徐婆子听到这些话,面上便也出现了满是恶意的笑,又拿话奉承方姨娘,“还是姨娘心善,若是换了旁人,必然没有这样周全的心思。”
“起风了,大姑娘都走了,咱们也不必再风口上站在,只回去吧。”
方氏自然不会将这些奉承话听进耳朵里去,随意的摆了摆手,徐婆子急忙从身后跟了上来,有些犹豫的问,“那三姑娘,姨娘可要将她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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