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闫多就搬着一大堆东西来找好友赔罪,顺便上个班报道下。

    东西都是家里搬来的最顶级的食材,他舔着脸笑:“我去给你做好吃的!吃一些,留一些在冰箱冻起来,你饿了还能热热吃。”

    沈知药在看邮件,对此不置一词。

    李闫多凑过来笑:“哥你不会还生我气吧?”

    沈知药看在喜喜的面子上,提醒道:“你弟弟的精神状况不太好,你应该多关心他。”

    李闫多的嬉皮笑脸转为了苦笑,“哪那么容易,他的症结是在我妈身上,他一直固执地认为我爸为了娶后妈进门把我妈害死了,他甚至觉得我也是帮凶,他智商高所以少年早慧,又受了我妈的死刺激才变得阴沉偏激,但他其实是个好孩子。”

    “我记得小时候,我妈还在的时候,他是全世界最好的弟弟和儿子,他天生有一颗柔软的心肠和细腻的心,小小年纪就知道照顾到所有人的情绪,温柔体贴到不像个男孩,甚至家里的佣人生病了,他也会关心,跑到人家房间里,摸摸人家的额头,叫来医生要治好他。”

    “他这样乖,现在变成了这样……我也没法对他太严厉苛刻。我只能想办法让他高兴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沈知药提醒道:“非病理性的心理问题应该尽早进行心理干预。”

    李闫多:“没用,我找了很多专家想帮助他走出来,做个正常孩子,但他都不配合,反正我想好了,无论以后这小子成什么样,我这个哥哥都会照顾他一辈子,就当儿子养了。”

    沈知药并非多管闲事的人,若非看在上一世他照顾喜喜的面子上,也不会多言,话说到这里,他便不再多问。

    几日后,沈知药关于大脑神经的论文引发了业内一阵喧嚣,不少业内大咖找到沈知药想寻求交流和合作。

    郭沅教授更是迫不及待找到学生,让他不着急找投资,这么好的项目不能随便嚯嚯了,没准国家研究所都会找他合作。

    此时沈知药却没心思处理这些,他把心思从创业和实验中抽离,坐了当天晚上的飞机行色匆匆去了一个距离c市十万八千里远的偏远小山村。

    根据私家侦探的消息,警方在这个地方破获了一起重大的儿童拐卖案子,其中三岁左右女童的人数至少十数名,十岁的女孩有好几个,但由于涉及到当事人的隐私,警方没有公布孩子们的照片,沈知药只能跑过去查看。

    他之所以会这样急的缘故更在于私家侦探说:“他们说里面有一个三岁的小孩身上挂着一块牌子,但具体是什么不知道……而且这个小女孩在逃跑的过程中摔下了山崖,医生诊断大脑受损严重,就算醒过来智力水平和认知也会产生影响,而且很有可能瘫痪……”

    沈知药几乎用尽了平生最大的自制力和理智才能勉强压下浑身逆流的血液,他挂掉电话的那一刻,脑子几乎嗡嗡作响,哪怕经历末世那一刻,都未像此刻这般冰冷。

    从购票上飞机到下飞机,整个过程他几乎凭借着大脑的本能在行事,他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没有关系,如果是喜喜也没有关系,她的爸爸是一个了不起的科研人员,他可以研究出无数的药剂来帮喜喜治疗伤势,恢复她的身体功能,她不会有事的。

    到了当地,他联系了警方,登记过信息后来到孩子们暂时的安置点。

    一个温柔的女警察先是带他看了所有孩子,辨认不是后,再带他来到那个受伤的三岁女孩的病房。

    沈知药的手贴在病房的门上,他指尖轻颤,黑眸中的光芒明明灭灭,好一会儿都不曾推门进去,像是被念了定身咒。

    女警叹了口气,帮他推开了门。

    “刚做完手术还在观察期,你进去看下。”

    沈知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僵硬着手脚进去的,他大约浑身细胞都没了知觉,身上每一寸肌肉皮肤都僵化成石头。

    他走到病床前,没有看病床上小小一团的女孩,而是仰头看着白色天花板,少顷闭了闭眼睛,眼角湿润。

    他低下头,用极尽温柔的目光凝视床上的孩子。

    床上的孩子偏瘦弱些,脸瘦成了尖尖的巴掌脸,肤色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

    他伸出手,在女孩脸上轻柔地摸了摸。

    慢慢走出病房。

    女警问:“是你家的孩子吗?”

    沈知药疲惫地摇了摇头,他拿出一张卡递给女警,“这是给她的,治好她,剩下的让她养好身体,上学、生活。”

    女警愣住,那个清隽温柔的男人已经走远了。

    在旁人眼里或许沈知药是清冷孤高型的,但女警从一接触这个男人开始就感觉到了温柔,一种父亲对于自己宝宝极致的温柔和爱意,他脸上的沉重和患得患失是那样的显而易见,而在发现里面小女孩不是他的孩子时,他仍旧极尽温柔疼惜地给了那个孩子一个安抚,并且拿出了这张卡,想帮助那个孩子治好身体,给她一个完善的生活。

    这大约是来自于一个男人和爸爸最大的温柔。

    女警在心里默默祝福,希望这个温柔的男人早点找到自己的宝宝。

    沈知药在发现里头孩子并非他的喜喜后,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放松,他无法抑制地想,如果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喜喜也遭遇了这样的情况呢?

    只要一想到他的喜喜也受了这样的伤,人事不知的小小一团无助地躺在病床上,甚至要面对身体上的伤造成的缺陷,他就浑身血液凝固,嗓子紧得几近窒息。

    回去c市后,助理来找老板要经费,购置实验器材花去了老板大部分的钱,但办公室的这些设备用品家具却还要另外花上大笔钱,这部分钱之前已经预留出来,包括了一年份的房租。

    他敲了老板的门,从外面进来,伸出手,“沈哥,钱。”

    沈知药罕见地在发呆。

    助理不得不加大了音量再次喊了他一声,“家具器材城的人送来了办公设备和用品,现在要结账。”

    由于新公司成立,人手上位招齐,助理充当了多方面的角色,包括了“财务”、采购、行政等等。

    像个管家公。

    助理觉得以后得找沈哥加工资才行!

    沈知药回神,淡淡说:“先欠着。”

    助理:“……”

    助理绝望地看着家具器材城的人将所有物品重新装车拉走,走前还骂骂咧咧了一番,说他们穷鬼,不讲信用,空头公司……

    他心里头也嘀咕,沈哥不是这样不靠谱的人啊,这才出去一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回来那个英俊高智商天才的沈哥怎么跟丢了魂似的!

    想了想,他这种小罗罗是管不了沈哥了,他便给李闫多这个“大总管”偷偷打了电话告状。

    李闫多得了消息跑来,冲进沈知药的办公室,双手撑在书桌上,皱着眉问:“你怎么了?”

    沈知药摇摇头,“把护肤品其中一个w系列的小分子提取专利卖了吧。”

    李闫多有些不太理解,也不怎么高兴,“助理说你把我们购置办公家具设备和交房租的钱弄没了?”

    沈知药点了点头,“有个孩子,她受了伤,我给了她。”

    他声音低低的,李闫多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一时哑然,不知该说什么,也没继续追问下去,他从未见过情绪这样低沉的沈知药。

    他忽然拍了拍桌子,大笑一声:“早说嘛,小爷是李家大少还会缺这点钱?正愁找不到机会展现我的实力,这不,机会来了。”

    沈知药微微一笑,“算到股份上。”

    好在第二天沈知药便恢复了正常模样,他的喜归生药公司搬进了刚交好房租的办公大楼里面,家具设备城的人来来往往搬运着办公家具和设备。

    一群青春洋溢,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来往进出于办公室参观,喜归生药四个烫金的大字也挂在了这一层办公大门口。

    助理将办下来的各类证件挂在前台后面的墙上,正对着大门口,再上面则是公司的招牌。

    再一次被这四个字闪瞎眼睛,助理抽搐着嘴角,沈哥的取名品味真的绝了。

    这名儿总感觉不是像吃的就是像做中药材的,要不然就是搞婚庆的。

    哪配得上他们高大上的生药科技研发公司?

    想想以沈哥的能力,或许未来这个名字还要在国际上大放异彩,他便觉得暗无天日,沈哥,任性!

    办公地点设立好之后,人员也陆续地招聘进来,大部分都是b大出身的毕业生,许多因为沈知药的名声才加入进来这个年轻的公司。

    李闫多和助理干劲满满,仿佛过不了两年他们这个小破公司就会立即成为享誉世界的五百强。

    办公点定下来,所有人搬进来之后的当晚,全公司的人一块出去聚会吃了个饭。

    沈知药作为老板在第一次聚会时,自然也随行前往,在场的员工多数都仰慕沈学长的名声,对他恭恭敬敬的像对偶像似的,惹得李闫多都看不下去,酒店服务员送上来个庆祝蛋糕。

    他伸手就把自己那块蛋糕上的奶油抹了一手,然后抱着不要命的勇气往沈知药脸上抹了抹。

    那张清隽淡然的脸上便猝不及防多了几道白色的奶油渍,男人一秒后,侧了侧脸,淡淡看他一眼。

    李闫多秉承着我是疯子我不怕死的念头,还对他嬉皮笑脸,“今天是公司的生日,是我们全喜归生药人的大喜日子,你作为老板,牺牲自己娱乐大家也没关系的对吧?”

    全体年轻的员工们不由得连连摇头。

    没有,才没有!他们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被娱乐,一点都不想笑!沈学长这种人就适合被高高供奉在天上,真的别折腾他啊,太虾仁了!

    沈知药低头拿帕子,趁这个机会李闫多赶紧把这个糗照拍下来,往后余生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捉弄这个男人。

    沈知药拿出干净的白色帕子,将脸上的奶油一一才干净,又去了趟洗手间将脸手洗干净才罢休。

    吃过饭后,一行人又去了下半场唱歌。

    沈知药没参与,他独自离开,却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看到了清浅。

    清浅正气红了一张清秀小脸拿着他送的防狼喷雾用力地冲着她对面的醉鬼狂喷,但她手上防狼喷雾只有一瓶,身边却好几个醉鬼。

    大约是一群流氓在楼上吃了饭喝醉酒,在停车场看到漂亮的年轻女孩起了心思。

    她的反抗惹怒了一群醉鬼流氓,几个人抓着她的手臂,朝她扑过来。

    清浅瞪圆了眼睛,寄希望于酒店的保安早点看到监控视频来赶走这群醉鬼。

    却见下一秒,朝她衣服上抓来的手被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抓住了,他紧紧捏着人,将人一把甩开到地上。

    清浅眼睛一亮,“沈学长!”

    沈知药打了电话让酒店保安把这群流氓领走,又报了警才带清浅离开,一路将她送到租住的公寓,看着她上楼才离开。

    清浅隔日收到了沈学长的同城快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大包装的一整盒的防狼喷雾,数一数大约有二十管。

    清浅:“……”这是把她当成八爪鱼了吧!

    实验器材运送到了后,沈知药的实验室才算正式成立,研发团队成员也有了用武之地,他的喜归生药才开始运转起来。

    这前期沈知药和郭沅和李总谈了合同,两人以自己个人名义分别为这家小小的生药公司注入了前期资金,让第一轮护肤品的研发得以顺利运转。

    李总还在遗憾沈知药拒绝大面积的投资,却也知道自己占了大便宜,他知道沈知药是看在清浅的面子上,想让他多照顾下清浅,心照不宣地接下这份人情。

    以至于清浅觉得,李总对她总是过分的好,看她的眼神在看一个吉祥物。

    “……”

    事业进行得相当顺利,但找娃之旅仍旧不是那么顺利,在第一批护肤品出来前,沈知药又在全国范围内跑了好几个地方,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可能性,但每一回过去,都不是喜喜。

    他这样几次下来,再平静身边人也察觉出些许异常。

    李闫多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沈知药摇头不语,喜喜的存在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上忙。

    李闫多一屁股坐在办公室椅子上,“我听我爹说你喜欢清浅?”

    “老实说,是不是在准备什么秘密动作追求人家?”

    沈知药扔出一个文件,让他去处理,对这样八卦无厘头的问题完全不理会。

    第一批护肤品研发成功并获得审批上市后,沈知药仍旧对喜喜的消息一无所获,他勉强说服自己平静的心逐渐变得有些焦躁起来。

    他甚至加入了一些寻找走失儿童的互助群里面,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可能得线索,还找到一些相关网站和论坛,每天每夜都在不停地刷着。

    清浅有好一段时间没见沈学长,他忙着创业的事她也不敢过分打扰,再说她在李氏集团得到了重用,工作也跟着忙碌起来,又要忙学业上的事,一时间倒是有些时候没见到沈学长。

    这一天她亲妈给做了些肉丸子,她想起沈学长,做了份便当送到喜归生药大楼,进去里面,看见沈学长站在窗户前,他转过头露出淡淡的笑容,清浅却感觉沈学长消瘦憔悴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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