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闫多美滋滋想着,没有注意到他面前的好友僵硬了身体,目光发红盯着屏幕上的团子。

    视频上还在播放节目的片段,正显示到那段,主持人本想跟观众告别了,小孩却忽然晃晃悠悠地从小木桩上站起来,笨拙而高高地举着胸前挂着的小牌牌。

    她努力踮高了脚,伸长了小短手,想让所有人都看到她的小牌牌,奶声奶气地吐出几个字:“八、八、八八八!”

    主持人注意到了这幕,摄影师也将镜头拉近,他看见自己曾经亲手刻上去的字,上面写着:“她很乖,不咬人。”

    “请不要伤害她。”

    镜头久久停留在这里,沈知药盯着屏幕里小小一团的女儿,固执举着小牌牌的模样,心脏涩得发疼!

    她笨拙迟缓,不会说话,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只能依靠这样的方式引起人们的注意,但没有任何人能够理解她的意思,只有他知道,喜喜记得爸爸说过的话,她想告诉所有人:这个小牌牌可以找到她的爸爸!

    小牌牌上面还有另外一些字,连起来是:

    “我是沈知药,她是我的女儿沈可喜。她很乖,不咬人。如果看到她,请不要伤害她,请联系我,必有重酬!联系方式xxxxxxx,——xx基地沈知药。”

    那些关键性的信息可能因为穿越的缘故模糊不清了,但喜喜年幼笨拙,并不认得字,所以也不知道,即便她举了小牌牌,别人也无法帮她找到自己的爸爸。

    沈知药记得那时末日降临后,他觉醒了异能,发现女儿变成小丧尸,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要将她藏起来保护起来,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丧尸的身份,于是他带着女儿东躲西藏,后来还给女儿刻了小牌牌,亲手给她戴在胸口上,告诉她,要戴好小牌牌,不可以弄丢了。

    为了防止年幼的女儿不知事,把小牌牌弄丢了,他特意准备了好几块,但从始至终,这些备用的小牌牌也没能派上用场,因为喜喜很乖,她听了爸爸的话,把小牌牌当成宝贝一样护着,谁也不让碰,也从来没有摘下来过,就算是爸爸要摘都不可以。

    因为爸爸说过,没有小牌牌,走丢了会找不到爸爸。

    ……

    他心脏疼得几乎窒息,声音沙哑问:“她在哪里?”

    李闫多感觉好友的声音有些奇怪,抬头一看,好友那双好看的清眸已经赤红得吓人,眼睛盯着屏幕上的粉团子一眨不眨,隐隐泛着水光。

    李闫多吓了一跳,连忙问:“你怎么了?”

    下一秒却见好友忽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了实验室,连身上的白大褂也忘了脱下来,更甚至没有来得及和他多说一句话!

    李闫多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追了上去,门口的保安说老板已经开车出去了,李闫多赶紧也开车追出去。

    认识沈知药这么多年,他从来是风轻云淡,顶着天才之名,永远清隽高远,让人琢磨不透,也触碰不到底,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

    思及此,李闫多加快了车速,但即便已经以最快速度追出去,还是连好友的车尾巴都没追上,越是如此,李闫多越担心,越感觉到不对劲。

    他忽然急中生智,想起好友跑出去前问了一句,她在哪里,赶紧给好友发了个信息:【孩子在我家!】

    然后给家里的弟弟温不宴打了个电话,温不宴正在厨房里做团子的晚餐,没有接电话,电话是管家接的。

    李闫多说道:“小八在不在家?”

    管家:“在呢,小少爷在做饭,我们在客厅看着小八,她很乖,不会乱跑。”

    就是爱咬东西了一点,得时时刻刻看着,不然什么都能往嘴里塞,磨牙。

    李闫多说:“看好她!我马上回家!等下我一个朋友可能会到家,你要安抚住他,别出事!”

    说完李闫多就挂了电话,踩了油门出去。

    管家看着电话,有些闹不明白大少这是什么意思,也不讲清楚,他朋友来干什么?好好的怎么会出事?

    这跟家里的小孩又有什么关系?

    他看向一旁正在玩玩具的小孩,她抱着小白兔玩偶在地上滚了一圈,跟着又举着自己的小牌牌,跟小白兔贴近了,嘴巴里忽然冒出“八八八。”

    小嗓音奶声奶气的,管家眼神也变得慈爱。

    之前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有时会忽然叫八八八是什么意思,现在上过节目,他们都知道了,小孩是想爸爸了,所以才不时地冒出这个字。

    管家把桌上的草莓牛奶端了过去,蹲下来声音和蔼地让小孩捧着奶瓶喝奶。

    团子乖乖接了过来,大口大口吸着奶,胖腮子也一鼓一鼓的,越发的可爱笨拙。

    这时,李家的大门忽然闯进来一个人,保镖和佣人都没能拦得住来人,管家听见声音往后一看。

    年轻男人站在李家大门口,那个位置离着客厅还有数米的距离,男人忽然站在那边不动了,脚沉重得像是粘在那里。

    他站在那边,背着光,看不清楚表情,却听见他沙哑着嗓音,温柔地呼唤:“宝宝……爸爸来了。”

    管家和全李家的佣人都愣住了,年轻男人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脚步同声音一样温柔,像是怕打碎什么幻境一样。

    他每一步都走得相当艰难,但不难看出他眼中失而复得的惊喜和温柔。

    小孩听见爸爸熟悉的声音猛地扭头,她圆溜溜的眼睛一瞬间发亮,忽然从地上爬起来,连喜爱的草莓牛奶也不要了,扔在地上,迈着自己的小短腿,一头奔向年轻男人。

    但她何其笨拙,因为跑得又快又猛,才刚跑出几步就摔跤了,年轻男人像是早有预料,在小孩爬起来的瞬间就加快了速度,赶在小孩摔倒之前,将她抱了起来。

    沈知药的手臂微微颤抖,他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嗅着鼻尖熟悉的奶香味,心脏猛烈地跳动着,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喜喜,爸爸终于找到你了。”

    团子在爸爸怀里,扭了扭小身子,两只小手也紧紧扒在他的脖子上,小奶音重重喊着:“八!”

    “八八八八八!”

    沈知药直至此时,听见自己女儿熟悉独特的“八八八”才终于确信,他是真的找到了喜喜,终于找到了他的宝宝!

    他眼中泛着微微的水光,低头软言温哄:“嗯,爸爸找到喜喜了。”

    小孩继续喊着:“八、“八八八!”

    他也不厌其烦地一声声回应:“嗯,爸爸在。”

    管家同全李家的佣人都看呆了,这是小孩的亲生爸爸找上门了?那张脸怎么那么眼熟?那不是大少的那个天才好友?

    厨房的门口,少年身上系着围裙,手上拿着的锅铲已经掉到地上,他站在原地,看着父女相认的一幕,扯了扯嘴角,面色平静,弯腰将锅铲捡了起来,没有走过去过问上一句,而是直接转身继续为小孩做晚饭。

    沈知药往那边看了一眼,不由苦笑,他早该想到的,温不宴从上一世就对喜喜照顾有加,几乎片刻不离地照看,帮他承担了至少一半的照顾喜喜的责任。

    以他对喜喜认真负责的态度和两人之间特殊的联系,喜喜会出现在他这边并不算意外,因为喜喜除了爸爸之外,最熟悉的人就是温不宴。

    他早先不应该只是看过一眼就放过这边的线索,应该继续一直盯下去。

    沈知药心里极度的后悔,这段时间喜喜发生了什么,她是怎么过来的,又是怎么上节目找爸爸,是谁在照顾她,她有没有受到欺负?

    这一切他一无所知,甚至是在女儿已经上过节目了,他还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而是在事后从别人的口中才发现女儿的存在。

    越想,他越是自责愧疚,抱着女儿的手越是发紧。

    这时怀中的团子像是感觉到了爸爸的难过,忽然一口亲在他的脸颊上,一连吧唧吧唧亲了口几口,然后小奶音重重喊:“八!”

    沈知药一颗心完全温软下来,连紧绷的身体也松弛下来,

    他微微笑着,大手轻轻揉了揉女儿的小脑袋,将她的小揪揪揉乱了,低声跟她商量:“爸爸带你回家好不好?坐我们的小车车。”

    “喜喜说:车车你乖,爸爸要开你了。我们就到家了。”

    他温柔地和女儿对视,几近虔诚地发誓保证:“爸爸永远也不会再丢下喜喜,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在哪里,爸爸跟你保证!”

    小孩眨眨眼睛,举着自己的小短手,捏在爸爸的脸上,跟着说:“八!八八八!车、车车车!”

    沈知药微微一笑,低头亲在她的额头上,心里从未有过的满足。

    从穿越之初发现女儿不见了时惶恐不安被冻结的细胞也一一地复活苏醒,全身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

    他的女儿回来了,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感激。

    父女相认这幕,让李家所有围观的佣人都感动得双眼泪汪汪,哪怕不清楚其中缘由,也能看得出来,这必然是亲生父女!大少的朋友就是小孩的真正亲生爸爸!

    一大一小的氛围实在太好了!年轻男人眼神里对自己小孩深沉的爱意,还有小孩对他依赖亲近的模样,不是亲生父女又是什么?

    见过女儿后,沈知药稍稍平缓了情绪,对一旁的管家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跟着就想抱着女儿离开,回家。

    他刚转身——

    少年在身后,手上拿着锅铲,忽然出声说:“不留下吃个饭?”

    “我给喜喜做好了晚饭,她还在调理肠胃,不可以吃别的。”

    “会拉肚子的。”

    少年嗓音平静冷淡,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沈知药抱着女儿转身,却看见他拿着锅铲的手紧紧的,手指几乎用力到发了白。

    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他。

    他思及少年对喜喜的好,对少年点点头,答应下来。

    少年得到回应后,平静地转身继续准备晚餐。

    管家揉了揉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一幕心里发酸,想哭,大少朋友和团子相认的画面让人想哭,小少爷拿着锅铲在身后平静挽留的画面也让人心疼得想哭。

    他甚至感觉孩子的爸爸看着和小少爷像是认识了很久很久,他们之间虽然只是短短的眼神接触和几句话,却有一股熟悉的默契在里面。

    而唯一让他们产生默契和联系的,似乎就是那个笨拙可爱的孩子。

    团子小手揪着爸爸的白大褂,像个找到了家长的小幼兽一样,兴奋得恨不得在爸爸怀中打滚,嘴里更是不停地八八八叫着。

    沈知药耐心回应着女儿,寻了个位置坐下来,把团子抱在自己长腿上,团子因此便有了余地跟爸爸撒娇,表达自己找到爸爸的兴奋。

    她用自己的小脑袋努力地蹭着他的胸口,还掀开他的白大褂钻了进去,将自己藏在爸爸的白大褂里面,然后用小手指头一戳一戳地玩着白大褂。

    沈知药含笑揪住女儿的小指头,团子又兴奋缩了回去,再戳一下,又被爸爸揪住,然后又缩回去,乐此不疲。

    父女俩不停来回地玩着幼稚的躲猫猫游戏,那份默契和温情,任何人都无法插足。

    厨房里,少年听着客厅里不断传来的小孩兴奋的小奶音和年轻男人不停温声地哄着小孩的声音,平静、机械地翻动着手里的锅铲。

    他手脚麻木,明明想要帮小孩找到自己爸爸的是他,但真正等那个男人上门时,他却感觉浑身血液逆流,惶恐得感觉要失去什么!

    李闫多踏入家门时,家中气氛有些古怪。

    客厅里,好友正抱着他家的粉团子,坐在沙发上,任由小孩玩闹着,他低着头,双手护着小孩不让她掉下去,纵容着她任何举动,温柔耐心到极致,俨然一副慈父模样。

    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好友的模样,就跟他从来没见过好友赤红着眼睛像是快哭出来一样。每一面都让他震惊、不解、陌生!

    厨房里,弟弟如往常那样在给团子做饭,背影却显得有些孤寂,莫名让人心疼怜惜。

    管家和佣人们则挂着姨母笑看着好友抱着团子玩耍……

    李闫多藏了一肚子的疑问走过去。

    这时听见小孩大声兴奋喊着:“八八八、八八八!”

    小孩经常突然就会冒出一句八八八,李闫多已经习惯了。

    不正常的是,他那清隽孤高的好友温柔地回应:“嗯,爸爸在。”

    李闫多:???!!!!

    他脚步一顿,往那走过去,站在好友面前,不可置信地指着团子问:“这……你的?!”

    好友抬起头,脸上还带着属于爸爸对崽崽的温柔笑意,淡淡地点头。

    然后又低头和小崽子玩耍,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给别人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和震动,更没有解释的意思,好像他是崽崽的爸爸是一件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李闫多:!!!

    他震惊到原地凌乱,连举着的手都忘了放下来,手指不停地颤抖。

    管家默默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大少的手放下来,拍拍大少的肩膀安慰:“没关系,您还可以当叔叔。”

    他一直知道大少和先生一直因为团子要认谁当爸爸的事争执不下,老爷觉得小孩既然日后要落在他名下,那就是他闺女,大少觉得老爷臭不要脸大把年纪了还想认一个足以当他孙女的孩子做女儿,简直不可理喻!

    所以他觉得小孩应该给他当闺女!

    现在,粉粉嫩嫩的奶团子成了大少好友的女儿,人家亲生爸爸找上门来了,大少还有什么戏?他充其量只能给人当叔叔,真的太惨了。

    李闫多在一旁快步地走来走去,转着圈子,活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他双手叉腰,死活也想不明白,家里笨呼呼可爱呼呼的粉团子怎么就成了好友沈知药的闺女!

    沈知药是什么人?

    他富有天才之名,是出了名的孤高清隽,从来没见过他和哪个女孩子接触,所有人都在猜测他大约这辈子只会和实验室过一生,可是他却不声不响有了娃?

    这娃还弄丢了,被他弟弟捡回来,养在他们家里,他还给出主意上自家投资的节目上找爸爸。

    原来兜兜转转,小孩却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的女儿!?

    这离奇的发展让李闫多整个人凌乱了,好一会儿才理清楚其中的关系,又说服自己接受这可怕的真相……

    他深深吸了口气,停下转悠,说:“哥,沈哥!你告诉我一次,小八真是你的女儿?亲生的?说好了,好兄弟不骗好兄弟?”

    沈知药抬头看了好友一眼,淡定说:“是真的。”

    他抱着女儿,看着她在自己怀中快活可爱地玩耍撒娇,心里温软极了,连带着嗓音都轻轻的,温柔的,“喜喜是我的亲生女儿,这点毋庸置疑,至于其中缘由有些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他听到李闫多叫喜喜小八,猜到因为什么,解释道:“喜喜不叫小八,她的全名是沈可喜,小名喜喜。她只是说话说不清楚,所以喊爸爸的时候,会叫成八。”

    年轻的爸爸说到这里,笑得更加温柔慈爱了,“很可爱不是吗?”

    李闫多:“……是很可爱……没错!可到底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们家的孩子莫名其妙成了你的闺女?”

    他有一种本来自己看好了一个大宝贝,守在一旁,正准备搬回家藏起来的时候,这时来了个住在隔壁家的熟人说:“嘿,那是我的!”然后直接横刀夺爱了。

    偏偏他翻开宝贝一看,那底下确实写着邻居的名字,证明那是人家的!

    李闫多心里震惊又茫然,看着好友抱着小孩,小孩对他亲近依赖的模样,更是泛酸得很。

    嘀咕说:“你说你是孩子爸爸,你有证据吗?不会是拐骗小孩的怪叔叔吧?”心里明知道以好友的个性绝不可能干出这种事,还是故意质疑他。

    小孩忽然仰头,小手指着李闫多说:“八!”然后扭头看自己爸爸,“八八八!”

    李闫多忽然就悟了小孩的意思。

    为什么当时小孩见他的第一面就喊他八八八,不是认错了爸爸,而是她大约从他身上感知到他曾和他的爸爸有过接触,认识她的爸爸,想让他帮忙找她的爸爸。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李闫多觉得这大概就是真相了。

    现在小孩这副反应,他觉得小孩是在跟自己爸爸告状:看,那里有个笨蛋,明明认识爸爸,却不带宝宝去找爸爸!

    李闫多心塞地忽略这个意思,故意曲解,趁机说:“看,崽儿是不是也在喊我爸爸?”

    “不怕跟你说,从见到她第一面,我俩就这么一见如故了,崽崽一直在喊我爸爸,所以我觉得我就是天生要给她当干爹的!”

    沈知药:“……”

    李闫多还想继续演巴演巴,少年从厨房里出来,把菜重重放在桌子上,声音冷沉说:“吃饭!”

    他走了过来,在沈知药面前弯下腰,伸出双手要抱团子,说:“哥哥喂你吃饭?”

    小孩看了看爸爸,紧紧揪住爸爸的衣服,像是怕他跑了,又看看待她极好的哥哥,左右为难。

    沈知药说:“我来喂喜喜吃饭,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喂她吃饭了。”

    他对少年道了谢。

    少年若无其事收回双手,李闫多也不演了,他感觉比起自己,弟弟好像更可怜。

    心爱的妹妹有了爸爸,不要哥哥了怎么办?

    几个人走到餐桌边,只见上面只摆了属于小孩和少年的饭,至于另外两个大人,那是没有的。

    李闫多忽然感觉也不用心疼自己坑爹的弟弟,这臭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沈知药淡定拉开椅子,抱着女儿坐下来,然后拿起勺子给她喂吃的。

    晚餐做的是甜粥配蛋羹,炒了一份细碎的青菜,虽然伙食过于简单,但沈知药却知道,能给自己女儿吃这些东西很不容易。

    因为喜喜在变成丧尸后,已经无法接受正常人类的食物,她吃什么拉什么,哪怕可能穿越回来后有什么变化,也绝不容易调理到现在这个程度。

    能吃粥能吃蛋羹能吃青菜,这其中少年付出了多少的心力不言而喻。

    他温柔喂着团子,一口一口地,动作熟稔轻松。

    李闫多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相信,好友真的大有可能是崽崽的爸爸!这样的姿态,这样的默契熟悉,绝非一天能够养成的。

    只是好友过去几年忙着学业和实验,他是怎么做到偷偷有了个崽儿的还不让任何人发现啊?!

    小孩坐在爸爸怀里,吃着爸爸喂的食物,开心得胃口大开,张嘴嗷地一口接着一口,年轻男人见此失笑出声,温声哄着她慢点吃,让她不可以咬汤匙。

    少年面前摆着和团子几乎一样的食物,没有动过一口,眼神一直盯着对面,眸光黑沉沉的。

    这时对面嗷嗷吃着饭的团子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小手抢过爸爸手里的汤匙,然后挖了一勺子蛋羹,微微颤颤地举了起来,递给对面的少年。

    少年身体一僵,眸中黑雾尽散,照了光。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探出半个身体,接住了小孩喂来的蛋羹。

    他微微翘起嘴角,第一次感觉自己做的东西非常好吃,甜美入味,小孩也高兴地笑,然后又挖了一勺给爸爸。

    沈知药:“……”

    挖完给爸爸的蛋羹之后,李闫多寻思着下一个该轮到自己了吧?他好整以暇,在一旁等着。

    结果小孩继续低头吃自己的,根本没想到一旁还有个“干爹”存在,等着她“雨露均沾”投喂。

    李闫多:“……”

    等佣人端上厨师另外做的晚餐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李总也下班回来,沈知药这时问起女儿的事,她是怎么来到李家,为什么上了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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