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杰克。”
雅各布惊讶回首,便瞧见让他乱了一上午心神的罪魁祸首正靠着车库的大门,没心没肺地冲自己挥手。
他很想硬气地不搭理对方,可与西维尔对视的瞬间便一下子软了脾气,情不自禁地咧起嘴,笑着“嗨”了一声。
然后他立时又陷入了气闷中,只不过这次是在气自己,怎么就没能忍住,老大不高兴地低下头,把手里的扳手往地上砸得嘣嘣响。
西维尔看得好笑,并不多往之前发生的事上提,径直走过去找了个小板凳坐下,离雅各布有些距离,就这么挂着浅笑安静看他干活儿。
一秒、两秒、三秒……
果不其然,没超过半分钟,雅各布就闷声道:“坐过来点儿。”
西维尔也不拿乔,拎起小板凳就挪到雅各布身边。
雅各布咳了一声,表情看起来颇为满意。但他也没再主动说话,闷头继续修理手上的零件。
两人便就这么一个干活一个看,忙活了许久。
在心上人的注视下,雅各布不自觉地挺起胸膛,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帅气些,干活效率也明显提高,如有神助。
温馨如一条环状的小溪流,在车库中静静流淌。时间流逝的每分每秒,都像在往这看不见的河流中撒落点点星芒,与两人的爱意一起,顺流而下,循环往复……直到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逐渐填满,溪流便汇成湖泊汪洋,波澜不兴,深不可测。
等到雅各布手里的活儿全忙完了,西维尔才上前替她的小狼擦汗。
用搭在他脖子上的毛巾。
微微泛黄的旧毛巾擦过雅各布的额头、鬓角、鼻尖,就像滑过连绵起伏的山峦,西维尔的动作越来越慢,两人的距离却越贴越近,直到一切的尴尬与羞恼都消融在一记深吻中。
或许是过了几分钟,又或许已经过了数载,时间在此刻没有意义。
西维尔擦去嘴角多余的水渍,双手捧住雅各布的脸颊,用自己的鼻尖去蹭他的。
雅各布喘着粗气,只觉得自己的胸腔都被挤压成了真空,呼吸困难。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好像成了一具没有思想的人偶,唯有眼前的美丽少女,是他存在的唯一意义。
“我喜欢这样,杰克,我喜欢和你的每一次触碰。”西维尔呢喃着,又凑过去在他的唇瓣上轻啄,这种轻柔而缠绵的心意表达终于让雅各布的呼吸渐渐舒缓,却也愈发深沉。
“我也是……你让我神魂颠倒了西维。”他轻笑出声,搂住西维尔的臂膀收紧,肌肉用力,隆起成一座充满占有意味的保护墙。
等到终于哄好了小男友,西维尔才把库伦跟奎鲁特狼人们合作的事告诉了雅各布。
雅各布当然没什么异意,反正主要出力的是山姆、安布里和其他单身汉们。
山姆在排班的时候就很少安排雅各布,好让他能有更多时间陪伴西维尔,也是为她提供烙印研究的实验对象,大伙儿对此不仅没意见,反而相当乐见其成,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心照不宣。
毕竟,绝大多数人都不想成为被烙印支配的傀儡。里尔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那简直像是压在所有奎鲁特青年头上的一座大山。
西维尔很感激大家的信任与支持,自然也是不敢松懈。
也因此,她的进度才能以日为计算单位地飞跃着。
对于要不要把维多利亚的事告诉贝拉,雅各布和西维尔的意见相同,都认为贝拉应当有知情权。
而且这件事其实也瞒不了多久,两边要合作,狼人们就一定都会知道,安布里也不例外,他可不会对贝拉保密。
但接下来的几天,也不知是不是发现了库伦和奎鲁特的结盟,维多利亚都没再出现。
这一等,就等到了贝拉回家。
她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西维尔,拿出蕾妮送给她的礼物展示。
那是一张由各地的旅游纪念t恤拼接缝成的创意被套,柔软舒适,充满爱意,而且没有额外花销,不给贝拉增添任何心理负担。
她对这份礼物爱不释手。
“你看起来很快乐,贝拉,这次的旅行让你改变主意了吗?”西维尔问她。
“不,西维,反而我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你知道的,我是个很固执的人。但是,或许爱德华说的对,结婚并不是什么很糟糕的提议,这能让蕾妮和查理都更加放心。”
贝拉咬住下唇,表情有些忐忑,眼神却明亮而坚定。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想爱德华知道了一定会高兴坏了,你告诉他了吗?”
贝拉摇摇头,“还没有,感觉我自己主动提这个,有点怪怪的。”
西维尔对此表示理解。
之后两个小姑娘便顺着结婚的事又聊了很久,并得出一个最终结论,那就是其实完全可以把这件事交给爱丽丝筹办,她一定会非常开心。
“你呢?西维,你和雅各布?”贝拉扑闪着睫毛揶揄,她坏笑的样子越来越像爱德华了。
西维尔失语,竟一时不知道该先回答“雅各布可还没成年呢!”,还是先调侃贝拉现在怎么也变得这样八卦。
可当西维尔意识到自己第一反应不是抗拒,甚至心底隐隐对此有些期待时,她便有些恼羞成怒,假装生气地催促贝拉赶紧回自己家里去。
爱德华一直藏在不知名的暗处等着贝拉,当她走出西维尔家门的时候,他就忽然出现,尽职尽责地履行他的保安与司机的双份职责,将贝拉安全送回家。
等贝拉离开后,西维尔坐在沙发里发呆。
她抬眼去看,似乎还能看见雅各布的身影出现在家里的各个角落——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地做饭,在餐桌旁脸红支吾,在卧室地上跪趴着熟睡……
他们会一直在一起吗?会像这个世界所有恩爱的情侣一样走入婚姻殿堂吗?会生儿育女,组建一个小家庭,然后在岁月中携手白头吗?
西维尔不敢妄言未来,可倘若此刻雅各布出现在她面前,单膝跪地,向她提出请求,她想她是会点头的。
她是那样热烈地爱着她的狼人少年,那一刻不停的澎湃情意,有时甚至让她都不免心惊。
每当这时,西维尔就有了那么一丝理解,为什么族里的上一任圣女会做出自裁那样决绝的选择,也明白了为什么长老们会那样坚决地定下要她献祭“爱情”碎片的决定。
而每一天,西维尔都愈发感激母神。感激祂对他们一族给予的庇护与指引,感激祂送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感激祂的慷慨赠礼,让她得以和雅各布相识相爱。
尽管她每日的祈祷已经不再能有沟通母神的功能,她也仍旧坚持着,以最虔诚的信仰坚持着,遥寄赤诚。
没过几天,贝拉就从安布里那儿得知了维多利亚的事,和爱德华发生了一次短暂的争执。
但这场小风波很快就平息在贝拉脱口而出的指责里——“难道我们结婚以后你还要这样,什么都瞒着我吗?”
这句话说出口以后,爱德华立刻就诚恳道了歉,双眼亮若朝阳,有种夙愿达成的餍足神情。
贝拉也对自己这样轻易地投降十分诧异,半羞半恼地撇过脸,接受了爱德华的道歉,果断把这件事就此翻篇。
然而当天晚上爱德华把贝拉送回家时,却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一股陌生吸血鬼的气味。那股令人心惊的气味在她的卧室里最为浓郁,似乎曾在她房里四处翻找过什么。
更可怕的是,查理当晚一直在家,他在沙发上睡着了。
于是入夜后,确定查理不会醒来,爱德华就立即带贝拉回了玻璃房,顺便还通知了西维尔,召集众人讨论。
查理的安然无恙让众人首先排除了流浪吸血鬼的可能,追踪回来的贾斯帕则表示这个陌生吸血鬼的气味消失得相当突然,应该是早就计划好了路线,有所预谋。
同时,爱丽丝长期保持着对阿罗的关注,并无异动,阿罗又明显对西维尔更加满意、更加渴望,基本可以排除是沃尔图里的可能。
那么这一切指向的就只有一个可能,维多利亚。
但奇怪的是,爱丽丝并没有预见到这些,也没有看见维多利亚有任何的行动。
众人正迷茫着,西维尔忽然沉静道,“或许……她知道爱丽丝和爱德华的能力,刻意躲开了我们的预测。西雅图的第一桩失踪案从一年前就开始了,不是吗?”
倘若是这样,那么显然这个陌生吸血鬼就是维多利亚的爪牙了。
“爱丽丝,你加大注意力在维多利亚身上,阿罗那边暂时可以放一放。贾斯帕,你和我再去贝拉家里看看他究竟做了什么,他不可能只是探路这么简单。”爱德华看似冷静地做着安排,然后将视线投向他的父亲,“卡莱尔……”
医生会意点头,对其他人说:“我们得加大保护力度了,从现在开始,贝拉家和查理也要纳入范围。”
罗莎莉眼中怒气顿生,“又要增加保护任务,哈?”
贝拉也赶忙劝道:“这样不行的,你们人手不足,要保护我和查理,要追踪维多利亚,你们自己还要去打猎……”
爱德华反驳说他们可以分组轮班,几乎要和贝拉争论起来。
西维尔清了清嗓,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我说,你们是不是忘了你们还有盟友?”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