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鸦雀无声,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面前的男人,看一眼,青蒙蒙都会觉得脑袋疼。他把脸深深的埋在白夜凉的肩上,打算装睡,躲过去算了。
眼不见为净。
一双漆黑的军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了青蒙蒙面前。
男人来得及匆忙,一向一丝不苟的头发都被吹乱了,他身上同白夜凉一样装着军装,只是编号,徽章有些不一样。
浅金色的头发,架一副金丝眼镜,面容精致的过分,不太像活人,自带了几分邪气。如果不带那副眼镜,钟霜是个美到带着攻击性的长相,全靠眼镜将他眼睛里的四溢的侵略性与偏执掩盖了起来。
如果不是穿着这身军装,旁人一定会认为是钟霜是个文职人员。
旁边的军雌惊呼的起来:“您,您是第二军团的元帅,钟…钟…霜。”
青蒙蒙猛的回过头来,看向面前的男人。什么第二军团统帅?
不是吧,不是吧,自己当年和这些男人产生纠葛的时候,他们明明一个二个看起来都是一副很nice,很温柔,很无名小卒的样子呀。
白夜凉是倒在小巷血泊中的一个无名的尸首。
面前的钟霜不是第二军团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机械师吗?
一个胆小懦弱,永远只能远远的看着白夜凉这种人中龙凤闪耀光芒,永远也追不上。用了自己毕生精力也只能看着他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的小可怜。
最后甚至因为受的打击太大而放弃当一名战士,而选择了机械师的工作。
他?他怎么会是第二军团的上将?
拘留所的军雌们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到底是招惹了个什么雄虫,不就是处理个简简单单的邻里纠纷吗?
为啥会感觉自己惹来了整个国防部啊!
到底是什么样的海王,才能把帝国的最强的两个军团统帅都变成自己的了前男友。
太恐怖了,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这两个怪物要是为了海王打起了,那可就变成了两支军队的战争了。
青蒙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居然招惹了这两个怪物?
不等,青蒙蒙想出办法逃离这场修罗场,拯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小命。
白夜凉和钟霜的眼神之中就已经开始了拼死厮杀。
这位可和白夜凉不一样,属于24k金纯变态,如假包换,童叟无欺的那种。
钟霜眸色深沉,看不出他脸上神情:“白夜凉,好久不见。”
“请把你手上的小雄虫交出来,那可是我亲爱的男朋友呀。”
白夜凉抱紧手中的青蒙蒙,气势逼人的上前一步:“你不在第二军团好好呆着,来这儿凑什么热闹。”
钟霜笑面如虎,眼中透露出几丝癫狂的杀气。:“你来得,我怎么就来不得呢?大家都是前男友,又何必咄咄逼人。”
“我没跟你开玩笑,交出青蒙蒙,我有话想问问他。”
白夜凉:“钟霜,你统领第二军团,我统领第一军团,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应该没有幼稚到要把工作上的矛盾带到生活中来吧。”
钟霜笑的越发诡异:“都是一家人,谈什么井水不犯河水。”
“白夜凉,这不得问问你亲爱的青蒙蒙吗?在你战死之后他是怎么和我缠绵悱恻,共筑爱巢,如胶似漆的。”
“俗话说的好啊,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你不在了,我怎么舍得留下一个青蒙蒙一个鳏夫,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呢?做了这么多年的死对头,我不得替你把这小东西照顾好吗?”
此话一出,如巨石入水,激起千层浪。跟着两位上将来的随行人员,以及拘留所里的所有虫族全都竖起了耳朵。
这是什么神仙大瓜!
这是我这个平平无奇的小耳朵能听的瓜吗!
两位帝国上将,最强战力,居然共享了同一个前男友,还是故意的!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啊!
众虫族已经脑补了出了一出狗血虐恋情深,其中包含元素众多,包括但不限于捆绑,皮鞭,蜡烛,禁药……
正所谓众生皆有瓜,不完结,不撒花。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不要怜惜我们这些娇花,让瓜来的更猛烈些吧!
青蒙蒙只想眼睛一闭死过去算了。神他么的,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这种话钟霜都能声若洪钟般,带着混响的说出来,要的就是在场每个虫族都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为啥你和白夜凉掐架,社死的却是我啊!为啥!青蒙蒙只能在心中嘶吼。
你可真是不白瞎了,你钟霜大变态的名号啊!
青蒙蒙听着两人的对话,简直胆战心惊,脑海中又浮现了曾经那个疯狂的男人将他捉住的样子。
钟霜双眼赤红,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那张漂亮的过分的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就你这么个脏东西,白夜凉他是怎么看上你的,你给我解释一下。”
直到现在钟霜都是青蒙蒙午夜梦回时,噩梦里的主打项目。
青蒙蒙总能想起,自己在被钟霜囚禁的那段时间,多次在醒来时候看见这个男人静静的坐在自己床前。用一种要掐死自己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
他几次跃跃欲试抬起了手,明明都已经放到青蒙蒙脖子上了,又一次次选择了放弃。
别误会,他不是可怜青蒙蒙,他是怕掐死了青蒙蒙这个碍眼的雄虫,青蒙蒙脑子里和白夜凉相处的点点滴滴就再也没有人会知道了。
透过这个可怜的鳏夫,他第一次得以离白夜凉那么近。
青蒙蒙悲从中来,大哥你自己爱慕白月凉,又碍于死对头的身份,求而不得,又爱又恨。
你为啥不告白,为啥不试试追求白夜凉,为什么要把我卷进去?
每次吃饭的时候男人都会在自己身边再放一个座位,装作白夜凉还在的样子。
就像是两个人之间真的存在第3个看不见的人一样。
自从白夜凉战死的消息传来之后,钟霜就彻彻底底的疯了。
军队多苦啊,他一个贵族家的小孩纯粹就是靠着对白夜凉的那股执念坚持下来的。
多少次他差点死在任务中,但只要一想自己还没有打败白夜凉这个毕生之敌,他就咽不下这口气,哪怕半边身子都被炸烂了,他依旧爬回来了。
从始至终他只想打败白夜凉,好让这个眼里从没有自己的军雌,让他认认真真的看自己一眼。
可他追随了一辈子,当作对手的虫,就这么轻飘飘的没了。
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打败他了,自己也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他,我爱你,爱的发狂,爱到哪怕知道我们都是雌虫,我也不在乎。
所以当钟霜知道白夜凉居然早就恋爱了,他疯了。
他将前来领取白夜凉遗骨的青蒙蒙神不知鬼不觉的囚禁了起来。
“告诉我,你和他是怎么在一起生活的?”
“他喜欢吃什么?他平常穿什么?”
“我要你一丝一毫,一分一厘都不差的告诉我。”
钟霜似乎要将青蒙蒙脑子里一切有关白夜凉的记忆都榨取出来细细咀嚼,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白夜凉。
钟霜从来只见过白夜凉,这个杀神,冷酷无情的一面,他甚至都不会笑,一度被认为是面部神经坏死导致的面瘫。
可在青蒙蒙的记忆里,白夜凉是鲜活的,会哭会笑,一点一滴,温暖如涓涓细流。
钟霜心如刀割,终究只是因为我不配吗?
在钟霜阴沉沉的目观里,青蒙蒙身体不由自主的颤动起来,赶紧从白夜凉的怀里钻了出来,还给白夜凉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
我错了,我不该碰你心爱的虫。大哥,你俩慢慢唠,小的先撤退了。
面前的男人好像看不见青蒙蒙。他嘴里对青蒙蒙说着话,可眼睛却痴痴的望着白夜凉。“别害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毕竟我们才是夫妻,不是吗?”
“只要你管住你那张嘴。”
瞬时间青蒙蒙思路全开。对呀,钟霜痴痴的爱着白夜凉,甚至一度为爱癫狂到要把人家鳏夫给搞去。自己也享受一把白夜凉的快乐。
那么问题来了,白夜凉知道面前的男人喜欢他吗?
呵呵,小样,我这下可是抓住了你的七寸了。青蒙蒙难得的把腰板挺直了一点。
青蒙蒙对着钟霜比个一个中指,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狐假虎威可真爽啊,然后呲溜一下缩回了白夜凉宽阔的背影里。
对方拒绝了您的请求,并向您比了一个中指。
钟霜的眼睛眯了起来,眼里有狂风暴雨在酝酿中。
太久不见,青蒙蒙这个皮皮虾,看来是真的皮痒了。
钟霜:“亲爱的,好久不见。你躲在别的雌虫后面,是想给我个下马威吗?还是说……”他的声音越发的沙哑低沉,带着丝丝刺骨凉意。“你?还想再回顾一下我们当年的幸福生活。”
这是威胁吧,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吧。
青蒙蒙现在就是后悔,感觉自己脸都要被打肿了,为啥我要不顾生死的对着大魔王比中指啊!
皮肤上传来仿佛被毒蛇舔舐的感觉,钟霜的目观犹如实质,青蒙蒙感觉似乎下一秒自己就会头首分离,四肢断裂。
钟霜这个恐怖的黑寡妇。他早就想要自己死吧,自己死了,夹在钟霜和白夜凉之间最大的阻碍就消失了。
然后两个最强男人就可以欢天喜地的迎来他们之间的美好生活,搞一搞雌雌恋。
说到底自己不过是雌虫们的遮羞布,挡箭牌而已。
身前的白夜凉眼睛里也仿佛要冒出火来:“阿青。你不给我解释一下吗?”
解释啥呀,虽然我是被迫的,钟霜自己违规操作,都没通知我,我就和他在一起了。
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
自己那张过度拥挤的身份证明上,不还清晰的镌刻着这位大佬的的名字吗?
青蒙蒙下意识的看向了在场的第三个人,希望这位前男友能够站力惊人,在如此凶险的境地之中,舍身取义将自己救下来。
看着面前这个戴着墨镜,口罩,帽子,围巾……捂得跟木乃伊一样的黑衣男子。青蒙蒙绝望了。
呵呵,这可能是他所有前男友里最弱鸡的一个,一个和自已一样身娇体软易推倒的演员。
参天啊!大地啊!天要亡我!
钟霜笑得更开心了,露出8颗雪白的牙齿,寒光乍现,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手指轻轻的朝着青蒙蒙勾了勾,像叫小猫小狗似的。
“过来,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身前的白夜凉一把拽住了青蒙蒙胳膊。“不许动。”
大哥你们一个让我动,一个让我不动,我是到底是动还是不动呀?
我动吧,白夜凉可能眼睛一闭一睁,一把,就把我掐死了。自己这小脖子在他手里就是一声嘎嘣脆的事儿。
不动吧,前面那个笑的比哭还难看的钟霜分分钟就能如鬼魅一般贴近过来,把自己给灭了。
虽然青蒙蒙从没见过钟霜动手,可那不是大佬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给自己搞一个文化人设定吗。
想也知道能够和白夜凉齐名的上将会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吗?
青蒙蒙刚刚试探着颤抖着向挪了一步,白夜凉一个闪电就劈到了他的脚趾间。
呲啦,鞋面飞了。
青蒙蒙:这微操,怕了怕了。
白夜凉:“回来。”
原本已经云消雨散的天空,重新电闪雷鸣起来,闪电一个接着一个,直直的劈向钟霜。
钟霜整个人都笼罩在雷电之下,可他依旧不为所动。带着白色手套的修长手指在黑夜里微微画了一个小圈。
雨水全都变成了尖利无比的冰锥,朝向青蒙蒙。
钟霜:“我最后再说一遍。过来。”
青蒙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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